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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光長老對明決道:「稟尊上,長風他也來了白雲城。」
明決嗯了一聲,對於這件事並沒有太多的表示,似乎這對他來說也不是一件值得注意的事。
文光長老想想覺得也是,反正到時候世界觀要被顛覆肯定不是他們尊上。
不過他還是對明決說:「尊上,您如果不想見長風的話,我想個辦法讓他離開白雲城,」
明決道:「不必了,順其自然吧。」
文光心中長嘆了一聲,既然如此,那就祝葉長風好運吧。
他向明決問道:「尊上,等會兒真的要給這隻貓用針嗎?」
炎犴一聽到這二人提起自己,連忙坐直,仰著頭看向明決,嘴角努力地向上揚起,看起來十分乖巧。
明決道:「不用了,讓它吃兩天素就行了。」
炎犴呲了呲牙,嗚嗚叫了一聲。
貓貓這麼可愛,為什麼要傷害貓貓呢?
喬挽月回來後,就看到炎犴耷拉著腦袋蹲在桌子下面,像是一朵正在枯萎的小花,她把金針送到文光長老的手中,這朵小花看到她的動作,瞬間枯萎得更加厲害了。
不過最後那些金針並沒有扎到炎犴的身上,文光只是建議喬挽月該讓這隻貓吃點素的,雖然不知道這與炎犴的病情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喬挽月依舊答應了下來。
炎犴生無可戀地趴在地上,它算是看明白了,即便在大多情況下明決這個老狗不會正面反駁那位小喬家主,可他這個人心特別髒,他有無數種方法來搞自己。
文光走後,炎犴把自己團成一團,縮在小窩裡,明決坐在長塌上,喬挽月坐在他身邊發呆,明決伸手,將她額前的髮絲攏到耳後,輕聲問她:「你在想什麼呢?」
喬挽月側頭回望著他,緩緩笑了起來,對他說:「我只是在想,文光長老和二叔之前與我說的實在不大一樣。」
「二叔都是怎麼說的?」明決好奇問道。
在喬昱章的描述中,天辰宗的那些位前輩們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那位尊上的影響,還是天生如此,大多都不太容易親近。
明決聽了喬挽月的敘述後,沉默了一會兒,對喬挽月說:「尊上或許也不是二叔說的那樣。」
喬挽月笑起來,對明決道:「這與我們也沒什麼關係?你早些休息,再過兩日弟子們要進三千玄境中試煉,我得把弟子們好好安排一下。」
他們到三千玄境當中是有任務的,他們這些人不可能一直在一起行動,喬挽月得按照他們的實力給他們臨時組個隊。
明決應道:「好的,你自己也不要太辛苦了。」
他在床上躺下,久久沒有入睡,透過薄薄的紗幔,燈下喬挽月的身影稍微有些模糊了,明決這樣靜靜地看了她許久。
他喜歡自己做飯時,喬挽月在後面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自己,好像這一刻的自己非常非常的厲害,那位微不足道的一點小事在她的眼中都有了非比尋常的意義。
也喜歡她在眾人中央,劍光如虹,張揚肆意。
夜風輕輕地吹過,枯黃的葉子從枝頭飄落,長街上一燈如豆,凌亂的影子在地面上縱橫交錯。
文光回到城主府後,見到葉長風還坐在塌上打坐,他走過去,揚著下巴向葉長風炫耀說:「你絕對想不到我今天吃到了什麼?」
葉長風睜開眼,看著文光長老那一臉蕩漾的表情,當即皺起眉頭,對他說:「你可快吃點腦花稍微把腦子補一補吧。」
文光冷笑了一聲,對葉長風說:「總有一天,你也會像我這樣的。」
葉長風對文光的話不以為意,他語氣淡淡說道:「那可能真是見了鬼了。」
文光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對葉長風道:「曾經,我也以為我是見了鬼了。」
不知者無罪,他不怪葉長風。
葉長風不放心向文光問道:「你真是給人家看病去了?」
「不然呢?」
葉長風冷聲道:「不然我以為你是去人家姑娘家提親去了。」
文光發現葉長風的想像力還挺豐富的,他道:「提親?我跟哪個姑娘提親?」
葉長風道:「那位小喬家主啊。」
文光差點沒直接被嚇死,趕緊開口道:「這話你可別亂說。」
會出人命啊。
葉長風點點頭,道:「量你應該也不會,你都這個年紀了,那喬家的小家主今年才多大,不合適,很不合適。」
文光:「……」
要是這麼說起來,他們尊上離譜多了。
算了,還是別跟葉長風扯這些沒用的犢子了,明日便輪到他來講學,他該準備的東西差不多也準備好了。文光雖是第一次參加講學大會,不過往日在天辰宗的時候,他也會經常這樣給天辰宗的弟子們講課,所以這對他來說也沒什麼稀奇的。
等到第二日,修士們知道今日來講學的這位前輩是從天辰宗來的,所以來的格外的早些,一大早上的天還沒亮,小廣場上已經坐滿了人。
文光長老來到小廣場中央,他以為自己在昨天晚上已經做好準備了,結果今日坐在這裡,一想到他們尊上現在就在下面看著自己,心中萬分忐忑,好在他也是大風大浪里過來的,再加上此前他也見識過這兩人的相處了,所以這點小小的波折對他來說算不成什麼。
這兩日的講學順利地結束,接下來這些修士們休息一日就該前往到三千玄境中試煉了,喬挽月擔心自己不在,有人會害明決,依著城主的意思將他送到城主府中,她對明決說:「這幾日你便在城主府中住著,等我從三千玄境中出來便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