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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狳:「……」
飛在半空中的白狳還有點沒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自己怎麼就飛出來了呢。
明決看著白狳如同一道流星划過天際,喬挽月同他解釋說:「留它在這裡太危險了。」
如果它突然變大,他們腳下的這座城樓連帶著附近的建築多半得倒塌,重建城牆又得花上好大的一番工夫,馬上就要過年了,還是避免這種不必要的麻煩。
城外的喬昱章段輕舟等人還不知道喬挽月丟了什麼出去,只是見白狳不見了蹤影,倒是都鬆了一口氣。
不久後,他們看到一隻巴掌大的小兔子從山腳的方向蹦蹦跳跳地跑過來,白狳原本是想趁著這個機會趕緊跑掉的,可隨後它便發現自己身上的禁制還得靠明決來解開,如果這麼直接離開這裡,恐怕這輩子都只能做一隻普通的兔子,最後它還得灰溜溜地把自己送到明決那個老狗的手上。
見了這隻兔子,喬昱章等人便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只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把它怎麼辦。
炎犴抖了抖身後的巨大翅膀,看了一眼不遠處站在門口的喬家弟子們,將背後的翅膀給收了起來,沒等明決發話,就老老實實地變成了平日裡的模樣,等到白狳過來的時候,抬起爪子對著白狳的腦袋猛地拍了下去,把白狳拍得一個趔趄,摔進泥坑裡面。
白狳從坑裡爬起來,對著炎犴吼了一聲,炎犴哼哼了一聲,對白狳的恐嚇完全不以為意,白狳剛想從泥坑裡爬出來,又被炎犴一爪子給拍了進去,它就想不明白,它跟炎犴也算是難兄難弟了,很苦這樣為難彼此呢。
白狳抽了抽嘴角,乾脆老老實實在泥坑裡帶著,雪白的皮毛上染上些許灰塵,長長的耳朵垂下,低著腦袋,看起來還有那麼點可憐。
它如今終於知道自己剛見到炎犴的時候它為什麼會那麼拉了,自己現在也沒有比它好到哪裡去。
隨著白狳的靠近,喬家的弟子們以及段輕舟等人均是劍拔弩張,喬挽月帶著明決從城樓上下來,看著陷在泥坑裡白狳,沒有說話,炎犴仰著腦袋,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喬挽月,似乎在向她求誇獎,喬挽月猶豫一下,將炎犴從地上提了起來,摸了摸它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喬挽月身上的香氣縈繞在四周,這種香氣仿佛是從她皮膚下面的血液中散發出來的,炎犴牙齒有些癢,但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它又不敢咬喬挽月一口,只能退而求其次,歪著腦袋想要在喬挽月的臉頰上蹭一蹭,於是下一刻它就被明決一把給抱了過去。
白狳還蹲在坑裡,仰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喬挽月,就是這個狠心的女人將自己一把丟出去的,還丟得這麼遠,不是都說女人喜歡可愛的生物嗎,難道自己不夠可愛嗎!
喬挽月提著渡雪劍,撥了撥在坑裡裝死的白狳,問道:「這要怎麼辦?」
因為不確定白狳會不會突然間再變成剛才那般龐大的身軀,他們暫時不敢將它帶進玉京城內,可若是就這麼放它離開,也不能保證它將來有一日會不會回來報復,而且它既然從山腳下蹦蹦跳跳地跑回來,可能它自己也沒有要離開的意圖。
明決開口向喬挽月提議道:「要不等會兒把它烤了吃吧。」
宋致等人聽了這話,紛紛轉頭吃驚地看向明決,喬挽月的這位夫君修為雖然不怎麼樣,口氣卻是大得很,竟然要將這樣一頭異獸做了吃了。
蹲在坑裡的白狳一聽到這話立刻就支棱起來,兩隻前爪合在一起,做出求饒的動作來,要是知道自己今日來這一趟可能會變成桌上的一盤菜,便是打死它它也不可能來的。
喬昱章也覺得明決是在胡鬧,可是看喬挽月的表情,似乎還真被明決說的有些意動,這在外人面前,他總要給喬挽月這個家主點面子,不好直接反駁她,便想葉長風請教說:「葉長老怎麼看?」
葉長風自然是無條件支持他們尊上,點頭道:「烤了吃挺好的。」
「不是吧?」宋致實在太過震驚,問道,「真的要烤了嗎?」
這可是異獸啊!活了至少上千年的異獸!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誰敢把異獸給烤了吃。
賀行的接受能力就比宋致稍微強了一些,他看著泥坑裡的白狳,它現在個頭不大,但隱約還是能看出幾分肥美的,他咽了一口口水,問喬挽月:「那個我能留下來嘗嘗味道嗎」
他還從來沒有吃過異獸,不知道白狳和普通的兔子比起來味道怎麼樣。
柳天旭也問道:「它這樣是不是太小了些?能恢復原來那麼大嗎?」
泥坑裡的白狳一臉生無可戀,它確實不是人,但他們也是真的狗。
喬挽月向葉長風問道:「葉長老,您能看一下它現在是怎麼回事嗎?」
葉長風低頭將白狳從泥坑裡撈出來,一看就是他們尊上下的手,但有些話不好明說,只好裝模作樣地檢查一番,對喬挽月說:「應該是經脈被劍氣所傷。」
「那它還會再變成剛才那個樣子嗎?」喬挽月問。
葉長風看了一眼明決,謹慎地回答道:「有可能。」
喬挽月點點頭,道:「那還是烤了吧。」
白狳:「……」
明決笑著道:「挽月喜歡什麼口味的?我去把調料準備一下。」
白狳聽到明決要去準備調料的時候終於徹底坐不住了,他們可能是認真的,它連忙從葉長風的手中蹦下去,揮著爪子在地上刷刷不知道是畫了一大片什麼東西,像是文字,但是又缺筆少劃,跟他們平日用的都不大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