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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犴的動作頓時僵住,伸手的尾巴不受控制地搖了兩圈,掃過喬挽月的手腕,那種奇妙的香氣好像又一次將它包圍住,但當它抬起頭看到明決的時候,炎犴立刻清醒過來。
活著挺好,它還是老實點吧。
「想好怎麼說了嗎?」喬挽月開口向秦凡問道。
秦凡點點頭,其實他在過來的路上就已經打好腹稿了。
喬挽月道:「那就說吧。」
秦凡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與程雪兒間的事全部省去,把所有的一切都歸為巧合,他說自己回來找他們的時候,有見到喬挽月的身影一閃而過,便追了過去,結果喬挽月的影子又消失了,正好在這個時候看到明決在找她,所以帶著他過去尋找喬挽月,明決見到那個像喬挽月的影子後,他還沒來得及攔他,他就沖了過去,再之後的事秦凡也沒想到,發現明決消失後,他不敢輕舉妄動,想要再找人來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秦凡話中處處都是漏洞,那個時候明決只是推門進了石塔裡面,秦凡如果沒有跟著進去,他怎麼知道明決是消失了。
而且秦凡若是真的見到了自己,按照他所說他擔心自己,應該在那個時候就被影子引誘到門裡的,他又向來同明決不對付,斷不會專門去找明決過來,更何況在後來把明決給引過去後,他自己又不知道是去了哪裡,直到喬挽月打算穿過那道門時,他才再次出現。
這些疑點可不是秦凡這幾句話能夠說清楚的。
喬挽月懶得將這些疑點一一為他點出來,她看向秦凡,問他:「我只問你,今晚的事與你到底有沒有關係?你和程雪兒之間有沒有聯繫?」
「我……」秦凡本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只是一對上喬挽月的目光,那些話便說不大出來了,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從裡到外都暴露在喬挽月的目光中,那些謊言像是泡沫,被這目光化作的利箭一一刺破。
「你想好再說。」喬挽月淡淡說。
秦凡低著頭,糾結自己是要堅定剛才的回答,還是同喬挽月說了實情。
「挽月,別生氣了,算了算了,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明決倒了一杯茶,推到喬挽月的面前,安撫她說,「當時天色那麼黑,秦凡又不熟悉你,他可能看錯了,你別怪他了。」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修煉之人的五感雖比常人好出很多,但一時眼花,也有可能的。」
秦凡心中暗罵一聲,明決這個小白臉現在不說話沒人能把他當啞巴!
喬挽月斜了明決一眼,明決立刻安靜下來,喬挽月道:「就你知道?不許說話。」
喬挽月本來沒想再這個時候把明決扯進來,可他偏偏開了口,自己撞上來,她問明決:「秦凡不熟悉我你也不熟悉我?你是怎麼被人給騙進去的?」
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明決開口,喬挽月問他:「怎麼不說話?」
明決小聲道:「挽月你剛才不許我說話的。」
喬挽月瞪了他一眼,想他這個時候竟然還有心跟自己開玩笑,看來確實是沒事了,她對明決說:「等會兒再跟你說這些。」
明決笑了笑,似乎並不害怕喬挽月會對自己做些什麼。
炎犴依舊是蹲在桌子上,仰著頭看著明決,屁股後面的那條尾巴搖得越來越歡快,它也沒有想到自己跟著明決出來後竟然還能看到這麼精彩的一幕。
真有意思,炎犴用自己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喬挽月的手指,樣子十分討好。
它大概是看明白了,明決這個老狗雖然非常厲害,但是在這個姑娘面前,好像也不大行了。
真是風水輪流轉,明決原來也有這麼一天啊!
秦凡終於開了口,他承認今天晚上的事確實有他參與的份,是程雪兒找的他,讓他將明決引到那扇門中,說完這些後,秦凡將腦袋垂得更低了,他沒再為自己找其他的藉口,一副任由喬挽月發落的模樣。
喬挽月確實生氣,就算秦凡與明決再不合,他再不喜歡明決,明決也是喬家的人,他幫著程雪兒一個外人算是怎麼回事。
「程雪兒究竟為什麼要對明決出手?」喬挽月問。
按照程雪兒話里的意思,她似乎是想要幫自己除去明決,秦凡實在沒臉這麼說,況且他覺得自己這麼說,估計也沒人會相信。
另外現在他的腦子也能夠稍微冷靜些,程雪兒對自己說的那些也未必可信。
她說喜歡自己,可他們兩人才見過幾面,她為什麼會喜歡自己。
秦凡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秦凡,我希望你時刻都能記住,你自己是喬家的弟子,」喬挽月看著她,聲音不疾不徐,也不算大,卻仿佛化出實體,如同一塊巨石重重地壓在秦凡的肩膀上,「如果你不願意待在這裡,你現在就可以離開喬家。」
秦凡低著頭,沒有作聲,不知他是否有將喬挽月的這番話都聽進去。
如果細細比較起來,他現在在喬家的這段時間比他在秦家後來的那幾年要快樂得多,雖然這些師兄師弟們有時候不太做人,卻真的比秦家的那些豺狼虎豹要可愛許多。
他……
就算沒有喬挽月,他其實也不太想離開喬家的。
秦凡當即跪在地上,對喬挽月道:「弟子知錯了,請家主責罰。」
喬挽月拿起明決剛才為她倒好的茶,小抿了一口,將茶杯放下,對秦凡說:「你先回去自己好好想想,明日再來告訴我都錯在哪裡,我希望這一次你真的可以想明白,至於怎麼罰你,讓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