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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什麼呢?柳三自然是想說向他們的尊上,只是看著明決那副漫不經心的神情,突然意識到後面的話此時或許不應該說出來。
柳三覺得這就是他們尊上了,若是別人,自己絕不會露出半點與狼狽有關的姿態來。
他抿了抿唇,對喬挽月道:「一位長輩。」
「原來如此。」喬挽月點點頭,柳三也不確定他是否相信了自己的這番話。
喬挽月心裡琢磨,在天辰宗能在這位長老面前稱長輩的不就只有那位尊上嗎?
喬挽月驀地想起在白雲城的時候,那位文光長老初次見到明決的時候,反應好像也稍微有點激烈,如此好像也說得通了。
明決看了柳三一眼,柳三一臉無辜,他剛才的說法有什麼問題嗎?
沒問題吧。
明決想著下回再回天辰宗的時候多給他們帶點核桃回去,讓他們好好地補一補。
好在她娘子似乎並沒有把柳三的這番話放在心上。
他們一行人將秦凡說的幾個地方差不多都走了一遍,但都未曾發現魔修的蹤跡,直到來到玉京城最西邊的一條小巷子裡,秦凡說這裡從前是條煙花巷,後來漸漸荒廢,但仍會有一些男女在這裡經營那方面的生意。
不得不說,在這方面,秦凡懂得是真多,思想一看就不是很健康。
他們一直查到巷子的最裡面,在這裡發現了一具女子的屍體。
第72章
屍體被分成了三段,她的脖子受了一刀,膝蓋上受了一刀,地面上暗紅色的血已經乾涸。
能夠看出對方並不是想要故意折磨死者的,只不過兇手所用的招數就是這樣毒辣,這兩下一擊斃命,死者死前並沒有承受太多的痛苦。
然而一個生命的結束已經算是最大的痛苦了,喬家的弟子們很少見到這樣慘烈的場景,一時間有些不敢向前。
天辰宗的弟子們倒是什麼妖魔鬼怪都見過了,不過雖說他們向來自詡自己是名門高徒,見多識廣,可見了剛才在酒樓里茶里茶氣的尊上一時還是相當難以接受的,在這個時候他們多多少少會有些羨慕喬家的這些弟子們。
就算那位明公子不是他們尊上,能夠每天這樣近距離地看到同他們尊上一模一樣的臉,那也是值了。
天辰宗的弟子上前檢查死者的遺體,喬家的弟子則在屋子裡搜索起來,看是否能有其他的發現。
「他們來過這裡。」柳三道。
「那兩個魔修?」喬挽月問道。
柳三點點頭,道:「對。」
喬挽月看向四周,弟子們垂下手,對她搖了搖頭,他們一無所獲,只能在衣櫃裡找到一點殘留的紅袖香的味道,喬挽月低下頭,看著地上的屍體,死者在臨死前都不知道自己即將死去,她的臉上顯露出一副十分驚愕的表情,她與來人或許並不相熟。
喬挽月自言自語道:「為什麼會來這裡呢?」
即便是想要找個女人快活快活,玉京城裡有更好的地方,比如花惜樓,完全不用委屈自己在這種又髒又亂的巷子裡。
不過死者的衣服完整,那兩個魔修並沒有想要與她發生關係,那這件事就更奇怪了,好端端殺一個普通人做什麼,對普通人出手往往會使修煉者沾上更多的因果,誠然魔修身上的因果沾了不少,大多是處在一種債多不壓身的狀態中,但著實沒必要做得不到好處的事情。
喬挽月覺得這件事一定有古怪,她交代下去說:「先查一查死者是什麼身份吧。」
喬家的弟子們立刻出去向死者的鄰居家打聽去了。
如此這裡便剩下天辰宗的人和喬挽月,以及明決,天辰宗的這些弟子們到現在還沒有確定這到底是不是他們的尊上,只是眼神總是不自覺地往明決的身上飄,如果這真是他們尊上,應該不會和他們一樣束手無策,總會找到點其他的線索吧。
明決蹲下身,面色平靜地看著眼前的屍塊,因是冬天,且死者死去的時間並不久,屍體還沒有腐壞的跡象,只是那股血腥味有些濃烈,不太讓人喜歡,明決伸出手,將屍體往另一側輕輕推了推,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灘還沒有乾涸的血泊,隱約能夠看到一團黑影在其中流動,不久後那黑影停止流動,像是一串符咒浮在血泊的表面,明決對喬挽月道:「挽月,這裡。」
嘖,挽月。
天辰宗的弟子們忍不住去想,要是他們尊上什麼時候能叫他們祁風亭祁宗主一聲風亭,他們宗主應該都能樂得昏過去。
喬挽月走過去,蹲下身,隨後便看到了漂浮在血泊上面的奇怪符號,她的瞳孔一縮,正要身後將屍塊往另一側再推動一些,明決伸出手攔住她,道:「我來。」
只是到最後也沒用的上明決來動手,柳三連忙過來,道:「我來我來。」
他都出了手,其他的天辰宗弟子自然也不能幹看著,趕緊過來將剩下的兩塊屍塊移開,屍體下面藏著的奇怪符號完全顯露在他們的眼中。
柳三低頭看著這個符號,卻沒看出什麼東西來,天辰宗的其他弟子們就更不要說了,他抬頭看向對面的明決,想要聽聽他有什麼看法,可是明決並沒有開口。
柳三抿著唇,他心中已經有了七成把握,這位明公子就是他們的尊上,但是他也不清楚他們尊上現在到底是在搞什麼,所以輕易不敢開口,同時也暗中警告了跟他一起過來的弟子們說話要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