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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下午,程雪兒都沒有聽那位講師在上面說了些什麼,她一心都在策劃著名講學大會結束後自己究竟要怎樣做才能達成目的。
明決真的太危險了,她不能把這樣的人留在秦凡的身邊,目前秦凡不願意離開喬家,她就只能幫著他把明決給除去了。
今天給他們講學的那位講師有些拖堂,一直到天色完全暗下,街道上的燈籠一盞盞的亮起來,才宣布結束。
已經是深秋了,天越來越涼,喬挽月擔心明決的身體,拿了件斗篷幫他披上,看著明決依舊有些蒼白的臉龐,喬挽月想起他去年剛來喬家的時候,那時候他的身體比現在可差多了,真就是形容枯槁命不久矣的樣子,好在就這麼一點點給調理過來了。
秦凡剛到喬家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特別的叛逆,經常不聽勸,還會裝病,多虧了明決勸著他,他才老實了許多。
喬挽月覺得秦凡能夠變得今天這個稍微順眼點的模樣,明決功不可沒。
秦凡剛來秦家的時候,十分的眼高於頂,自以為自己是最聰明的,其他人都是愚蠢的凡人,卻不知道那個時候他心裡在想什麼,臉上幾乎都會表現出來。
她在玉京城西市上將明決和秦凡買下來的時候,奴隸販子跟她說,如果再遲一日,明決就要被送到南平州,依著明決的身體,到時在那裡幹不了兩日,就得去了。
喬挽月每每想到此都會覺得一陣後怕,幸好,幸好,她去的還不晚。
有時候她也會覺得段輕舟退婚退得挺好的,如果她沒有遇見明決,明決會怎麼樣呢。
喬挽月不知道,她也不想去想,她覺得現在這樣就是命運的安排,沒有什麼不好的。
喬挽月帶著明決沿著昏暗的長街往回走去,喬家弟子們說著各種各樣的笑話,四周一片歡聲笑語,秦凡懷著心事,他低著頭一直都沒有搭話,突然間黑暗中伸出一條手臂,將他拉了過去。
秦凡嚇了一跳,隨後發現拉自己的人是程雪兒,將那隻掐訣的手放了下去,他本以為自己沒能將喬挽月和明決兩個人分開,程雪兒應該已經放棄他們之前的那個計劃了,現在看來並沒有。
程雪兒指著街口對面的那條街,對秦凡說:「到時候我會讓喬挽月與明決分開,你將明決引到對面的那條巷子裡,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
「你打算怎麼做?」秦凡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現在解釋起來太麻煩了,等以後我再同你說。」程雪兒說道,昏黃色的燈光在她白皙的面龐上搖晃,那雙眼睛裡似有一道紅光閃過。
秦凡猶豫問道:「我們家主不會有事吧?」
「那陣法只會困住她一小會兒,不會傷害她的,」見秦凡還不放心,程雪兒笑了一下,對他說:「我能對喬挽月做什麼?白雲城中這麼多修真世家在這裡看著,我不想活了嗎?對喬挽月下手。」
即便因為那些夢,程雪兒恨不得讓喬挽月死上一千次一萬次,但是她也知道,就算有段輕舟護著自己,自己也不可能在殺了喬挽月後全身而退。
而且,如果她殺了喬挽月,段輕舟真的會護著自己嗎?
在沒有見到喬挽月之前,程雪兒是這樣相信的,但是現在卻不太確定了。
段輕舟究竟是為了什麼退了他和喬挽月間的親事,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偏偏那些人還以為段輕舟是移情別戀,喜歡上自己,真想不明白這個人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過段輕舟對她來說只是一個可以利用的還算趁手的工具,誰會管工具的腦子裡在想什麼呢?
「好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秦凡終是點著頭,答應了這件事。
他在心裡不停地安慰自己,他也是為了喬挽月好。
那一彎弦月悄悄隱藏到了雲層後面,耳邊喬家弟子們的說笑聲也漸漸都消失了,待喬挽月察覺到不對的時候,似乎已經遲了一步,她的四周一片漆黑,即使是作為五感異於常人的修煉之人,也不能看清眼前的這一片混沌。
喬挽月閉了閉眼睛,耳邊連一絲一毫哦聲音都聽不到了,她似乎是被困在了另一個空間當中,她連忙召出渡雪劍,渡雪劍的劍刃上映出一道冷色亮光,喬挽月正要問問自己身邊的明決怎麼樣,然她一轉過頭來,自己剛才握住的根本不是明決的手,而是一截穿著衣服的樹枝。
喬挽月連忙鬆開手,漂浮在半空中的樹枝落到了地上,就像是落到了一團厚厚的棉花上,一點聲響也沒有發出來。
喬挽月握緊了手中的渡雪劍,借著渡雪劍那一道銀白的光亮,向四周仔細地探查。
明決呢?明決到哪裡去了?明明剛才他還在自己身邊的。
喬挽月沒想到她已經這么小心地守著他了,竟然還會那些人鑽了空子,將他給弄丟了。
究竟是什麼人想要明決的性命?
現在想這些也想不出一個頭緒來,當務之急是從這裡出去,眼前應當只是一道陣法,她這兩年來因為自己的修為沒法精進,看了不少雜書,對各種奇奇怪怪的陣法多少有一些涉獵。
這修真界的陣法種類繁多,但其實多學一些,便會發現這些陣法之間也有一定的聯繫,差不多是可以做到一通百通的,只不過喬挽月如今學的還不算深入,所以應用起來需要一定的時間。
能夠在這麼快的時間內布置出一道陣法,而且恰到好處的只將自己一個人困在這裡,幕後之人就這麼想要明決的性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