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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葉長風只是想了想,沒太放在心上,他此來白雲城也算是順路,能夠遇上尊上最好,遇不上那也是沒有緣分,至於那個叫秦凡的青年,也是緣分中的一種,他願不願意拜入自己的門下,都不必強求。
城主對葉長風的到來表示了極大的歡迎,想盡辦法地想要攛掇他也參加下這個講學大會,然而葉長風非常堅定地拒絕,他這個人向來不大喜歡在人多的地方露面,尤其還要露這麼長時間,對他來說就更可怕了。
見葉長風的態度堅決,城主也不好再逼他,講學大會這種事還是看一個自願,來這裡傳業授道解惑的講師們是自願來的,那些來聽講的小道友也都是主動前來,想要提升自己,講學大會這種事城主看似都是幫著別人忙活,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但是蹭著講學大會的熱鬧,白雲城這幾年的發展也是越來越好,再沒幾個人敢向從前那樣天天在城裡惹事,甚至些修士想讓城主一年開個兩次講學大會。
兩次城主是不敢想的,畢竟他在修真界的朋友也就那麼多,一年能夠結交到的只有兩三個,怎麼湊也湊不齊另外一場,而且這一場講學大會裡講師們傳授的東西,也夠他們去消化許久了,總不能讓這些年輕的修士們一年到頭都為了講學大會的事在奔波,這就不是他的初衷了。
文光今日也要到小廣場上去看看他們尊上還能搞出什麼驚喜來,他臨走前向葉長風問道:「今天的講學大會你不去看看嗎?」
葉長風搖搖頭,吐出兩個字:「不去。」
他這個修為的,去聽講學大會也沒什麼用處了,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在房間裡多打坐會兒,而且他是真的不大喜歡人多的地方。
文光長老沒有再勸,心道葉長風這可不是我不叫你,是你自己不願意的,日後你再遇見了尊上可別怪我沒有跟你說,我給過你機會了,你自己沒有好好抓住。
喬挽月帶著明決從樓上下來,走到大堂的時候就看到秦凡在這裡等著自己,他將一株長得稍微有些叛逆的藍色葉子的草捧到她的面前,喬挽月挑了下眉,向秦凡問道:「這是?」
秦凡回答說:「玉雪草。」
喬挽月當然知道這是玉雪草,她只是沒太明白秦凡將這個送到自己的面前做什麼。
「給我做什麼?」喬挽月問他。
秦凡將琢磨了好久的話對喬挽月說出來:「前天晚上是我對不住明公子,這株玉雪草是給明公子的賠禮,他的經脈不好,我看書上說玉雪草對治療經脈有奇效。」
「你昨天晚上出去了?」她問秦凡。
秦凡點頭:「是。」
喬挽月忽然上前了一步,她問秦凡:「我記得,我有跟你們說過晚上不許出去的吧?」
秦凡:「……」
喬挽月轉頭,看著四周的其他喬家弟子,問他們:「我有沒有說過?」
弟子們雖然在這個時候很想要搭救秦凡一把,但是在他們家主逼人的目光下,也只能紛紛點頭,家主說為了他們安全著想,晚上最好不要出去,如果必須出去,則一定要向她請示。
明決拉著喬挽月走到桌邊,對喬挽月說:「挽月,別生氣,先坐下來喝杯茶。」
喬挽月在椅子上坐下,她看書中說過,玉雪草生長在漆黑的洞穴中,而洞穴之外的林子裡布滿了玉血蜂,那東西隨便將人蜇一下,就能要去半條命,秦凡膽子實在太大了。
明決在一邊幫著勸道:「挽月你也別怪秦凡了,他這回是真沒什麼壞心思。」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幫自己求情,但是怎麼就那麼不順耳呢?什麼叫這回是真沒壞心思啊!明決你有本事你說清楚啊!
「這玉雪草我就不要了,你自己留著日後用,」喬挽月頓了頓,繼續道,「這件事我也不追究了,你下不為例,但是,如果以後你再想一個人出去,如果來不及同我報備,至少要與你的師兄弟們說一聲。」
他昨天晚上若是死在了那林子裡,恐怕連個給他收屍的人都沒有,大多年輕的有天賦的修士都喜歡挑戰和刺激,喬挽月當年也喜歡,但是這種事第一該量力而行,第二該與身邊的人留個話。
秦凡低著頭道:「弟子記下了。」
「你能夠想著為明決去摘玉雪草,我很高興,」喬挽月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她對秦凡說,「希望以後你與明決兩人盡釋前嫌,好好相處。」
明決也笑起來,他握著喬挽月的手,對她說:「挽月放心,我當然不會怪秦凡啦。」
喬挽月點點頭,「我知道的。」
秦凡心中暗嘆了一聲,那剛才喬挽月的話豈不是只是為了說給自己聽了。
他抿了抿唇,對喬挽月說:「希望家主能將這株玉雪草收下,當年家主在我身上浪費的靈藥不計其數,這株玉雪草也是我一點心意罷了,也算是我給明決的賠禮的。」
喬挽月還是不大想收,主要是不過年不過節的,她一個家主收弟子送上來的禮物總覺得有點腐敗。
倒是明決笑了笑,伸手將秦凡手中的玉雪草接過來,對秦凡道:「那我就收下了,多謝你了。」
喬挽月看了明決一眼,他搖了搖手中的玉雪草,回了喬挽月一個笑容,喬挽月收回目光,沒再多說什麼,但願這次秦凡是真的有悔過之心。
趴在桌子上的炎犴搖搖身後的尾巴,心裡默默感嘆著明決是真牛逼,它忽然覺得即便有一天這個老狗沒有所有的修為,修真界的這些修士多半也是玩不過他的,炎犴舔了一口眼前的牛奶,味道還算可以,但是能夠給它加個雞腿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