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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呢?」銀面人非常不講道理地說,「我說有,你們就應該有才對。」
這位修士一句草你祖宗沒說出口,就已經死去。
現在只剩下最後一個了,他向銀面人懇求道:「……我知道哪裡有紅女淚,你放了我,我這就帶你去找。」
「不必。」
一道銀光在他的眼前閃過,在他最後的意識中,他看到這個銀面人低下頭,將臉上的銀色面具緩緩摘下,正是今天傍晚時他們在喬家擒住的那個小白臉。
明決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道:「這麼多年來,還從來沒有人敢掐著本座的脖子。」
「你這輩子也算是值了。」
「你到底——」他的話沒有問完,就栽倒在血泊里,徹底沒了生息。
明決走到樹下,他從天闕峰下來後沒帶什麼寶貝,不過紅女淚這個東西天辰宗應該是有一些的,明決稍作猶豫,乾脆回了一趟天辰宗,從庫房中取出兩顆來,又搜颳了幾樣其他的寶貝,給宗主留下一張字條,回了玉京城。
按理說問題都已經解決了,但他還是有些苦惱,現在觀音骨和紅女淚都有了,下一步該怎麼才能驚喜又不失禮貌的把它們送回他娘子的面前呢?
第7章
明決站在床邊,他這一來一回用了不到兩個時辰,床榻上的喬挽月正在熟睡,或許是做了好夢,她的嘴角正微微揚起,不過很快她的這點笑容就消失了,眉頭微微蹙起,看起來頗為苦惱的樣子。
明決伸出手,將她額前的髮絲捋到後面,然後手指在喬挽月的眉心處輕輕一點,一抹白光便定在那裡。
喬挽月正在做夢,她夢見自己成親後帶著明決一同去給喬老爺子敬茶,喬老爺子對明決不是很喜歡,像是個惡婆婆一樣這也不好那也不行地挑剔起來,偏偏平日裡勤快又靈巧的明決,在喬老爺子的面前突然就笨手笨腳起來。
喬挽月想要緩和兩人的關係,卻根本無從下手,短短的幾日,她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禿了。
眼看著喬老爺子一大早上又開始發火,而明決則像個小媳婦一樣委委屈屈地站在牆角,喬挽月嘆了一口氣,挺身上前,擋在明決的面前,結果喬老爺子是更加生氣了,喬挽月從來不知道他爺爺竟然還會發這麼大的火。
可是為什麼呢?
喬老爺子拿起桌上的茶杯,重重地往明決的頭頂砸過去。
喬挽月突然從夢中驚醒,可當她睜開眼,並不是在自己的房間當中,而是在另外一個她從來沒有來過的地方,腳下是厚厚的雲層,透過的雲層的縫隙,依稀能看到一點人間的煙火,她環顧四周,千重宮殿在雲層後面若隱若現,金色的流光緩緩飄舞,喬挽月一時間竟是分不清自己眼前的這一切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過了會兒,她抬起頭來,便看到不遠處有一個人影向她緩緩走來,待他走得近了,她看到這人的臉上戴著一張銀色的面具,面具上刻有孔雀羽般的花紋,身上還披著一件黑色的斗篷,那斗篷帶著兜帽,將他整個腦袋都藏在下面,只能看到一點下頜,可喬挽月不知怎的,覺得他有些熟悉。
她不知來人是敵是友,只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銀面人在喬挽月前方停下,隨後抬起手來,喬挽月召出渡雪劍來,可下一刻,銀面人並沒有向她攻打來,反倒是她的面前突然出現一堆東西,銀面人開口,緩緩說道:「我今日外出遇到一行惡徒,從他們的手上得了這些,得知他們前不久來過玉京城,特意來此。」
他頓了一下,向喬挽月問道:「這些可是你的東西?」
他的聲音很沉,但好像又帶著一絲空靈,像是古老的巨大編鐘,喬挽月低頭看去,被銀面人隨手丟到她面前的這些東西確實都是寶貝,包括今日那些人從她這裡要走的觀音骨,甚至她最近一直想要的紅女淚果也在裡面。
喬挽月回答說:「只有觀音骨是我的。」
銀面人點點頭,對喬挽月道:「如今這些我用不到,便都給你了。」
喬挽月愣了一下,不明白眼前的這位前輩為何如此大方,那紅女淚確實是她想要的,但不大好意思白占人家便宜,喬挽月對銀面人道:「不知前輩有什麼需要,我私庫中有些寶貝,前輩可以任意挑選。」
「不必。」銀面人直接拒絕道。
喬挽月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忍住向這位銀面人詢問道:「那些人如今怎麼樣了?」
銀面人道:「冥冥天道,自有定數,多行不義必自斃。」
喬挽月心想這聽起來可算不上是自斃,不過那些人既然是打劫到這位的面前,也不過是自尋死路,那他說的也不錯,喬挽月拱手道:「那多謝前輩了。」
銀面人忽然向喬挽月問道:「你剛才在做夢?夢見了什麼?」
喬挽月心想這話問的怪奇怪的,她搖著頭說:「沒什麼,不過是一點家事。」
銀面人沒有再追問她,一道銀光閃過,他便消失在喬挽月的面前,而喬挽月則從雲端倏地墜落,再睜開眼時,她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當中,喬老爺子和明決守在她的床前,沒吵架,沒動手,這兩位突然間就和好了。
喬挽月一頭霧水,不過很快就徹底融入了這個快樂的大家庭當中。
等喬挽月夢醒之後,縈繞在周身的虛無縹緲之感終於徹底消失,她從床上坐起來,有些困惑地揉了揉額角,剛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