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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喬挽月怎麼可能有心情去歇息,即便那些魔修暫時不會要了明決的命,可明決落在他們的手上多半也不會好過。
她彎下腰伸手將蹲在地上的炎犴一把撈了起來,向它問道:「剛才你可有看到什麼?」
炎犴看到的聽到的東西可多了去了,可這些東西雲落影都不敢告訴喬挽月,它一個小貓咪就更加不敢說了,它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對著喬挽月搖了搖頭。
喬挽月微微皺起眉頭,房間中烏鴉與魔修的屍體都已經被雲落影給清理乾淨,但是依舊瀰漫著一股腐爛的味道,雲落影對喬挽月道:「這裡住不了人了,今晚你去我那裡吧。」
天辰宗的弟子們齊齊抬頭看向雲落影,目光中充滿了審視的意味,雲落影面對這些視線也絲毫不覺得哪裡有問題,現在他們尊上都得叫自己一聲岳父,這個輩分一下子可提得太快了。
想到這裡,雲落影下意識地將腰背挺得更直,雖然他的修為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突破了,但是從聽了明決叫了自己一聲岳父後,雲落影就覺得自己更老了,也更強了。
看著雲落影隱隱有些得意的樣子,天辰宗的這些弟子們就更加擔憂,尊上你這再不回來,喬家主都要跟著雲樓主走了。
他們當然相信雲樓主應當不會想要撬他們尊上的牆角,不過眼下這個情況,他們真的很替他們尊上的感情生活擔憂,他到現在都沒有同喬家主說實話,一旦日後被喬家主自己發現了,總感覺很不妙。
不知道剛才這位雲樓主與他們尊上在樓上都說了些什麼,柳三抬手摸了摸下巴,剛才雲落影女裝出現在他們尊上的面前,應該給了他們尊上很大的震撼,要是雲落影真對喬家主有什麼想法,他已經用喚靈珠記錄下了那感人的一幕,閒著的沒事的時候可以放出來給喬家主看一看。
想到之前雲落影那副女裝的樣子,柳三錘了錘自己的胸口,柳三啊柳三,你可真是太壞了。
季沉不太放心喬挽月同雲落影一起離開,開口道:「剛才我見客棧又空了幾間房間,要不還是留在這裡吧,我們人多,相互間也能有個照應。」
雲落影道:「我那裡也來了許多屬下,正好去商量商量怎麼找明決。」
喬挽月嗯了一聲,魔修們如今對她虎視眈眈,她若一直在這裡多半是要連累這些天辰宗的弟子們,剛才與魔修的廝殺中,他們中的不少人都受了傷,喬挽月對季沉道:「多謝季長老好意,不過我有些事想要問一問雲樓主。」
季沉道:「那好吧,喬家主一切小心,若有難處,儘管來找我們。」
喬挽月又道了一遍多謝,提醒季沉道:「如今圖山城中危機四伏,季長老要不先帶著弟子們回天辰宗去吧。」
季沉與柳三也確實有這個意思,玩歸玩鬧歸鬧,不能拿這些弟子們的生命來開玩笑,結果季沉轉頭一看,這些弟子們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他們還想看看他們尊上到底去了哪裡。
季沉道:「若是有了明公子的下落,或者喬家主要離開這裡,還請同我們說一聲。」
「會的。」喬挽月點點頭,收起手中的渡雪劍,隨雲落影一起下了樓去,她抬眼便看到大堂里一片狼藉,掌柜的帶著小二正在收拾這些被毀掉的桌椅板凳,喬挽月拿下腰間的靈物袋,翻找起來,雲落影停下來等她,問她:「怎麼了?」
喬挽月一邊找一邊道:「今天的事也算是因我而起,樓上的桌椅擺設壞了不少,我多少該賠償一些。」
按道理來說,應該是由今日來犯的那些魔修們來賠償客棧的損失,但是那些魔修們如果能有這個覺悟,也不會被叫做魔修,店家在這種地方賺點錢也不容易,喬挽月不差這點靈石,能讓大家稍微開心一點沒什麼不好的。
雲落影卻擺手道:「沒事,不用賠,這家客棧是我的。」
後面的天辰宗弟子們聽到這話,心中不禁感嘆,果然是明月樓的樓主,在圖山城裡都能有產業,只是不知道他對喬家主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思,他們真的很為他們尊上擔心。
喬挽月將靈物袋放了回去,雲落影笑著同她道:「明月樓在其他地方也都有產業,比圖山城這裡的要好很多。」
「我聽說過。」喬挽月點頭道,就連玉京城中也有兩座明月樓開的酒樓。
雲落影對她道:「你要是喜歡,我把這些都給你。」
喬挽月搖搖頭,比起經營這些,她其實更喜歡修煉,而且她還是喬家的家主,只忙喬家都有些忙不過來。
到現在她離開玉京城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她二叔最近怎麼樣。
天辰宗的道友們在後面聽得心驚膽戰,雲樓主同他們尊上夫人到底是什麼關係,竟然都要把明月樓拱手送出去,這要說他們兩個就是今天才認識的,那說不大過去吧。
柳三心中酸酸的,他與雲落影認識這麼多年了,也沒見他給自己送點什麼。
嘖嘖。
他與喬家主差在哪裡呢?
差在他長得沒有喬家主好看嗎?
他們將喬挽月與雲落影一直送到門口,目送他們離開,雲落影帶著喬挽月穿過兩條寂靜的長街,到了他目前留宿的宅子外面,一路上喬挽月始終垂著頭,雲落影安慰她說:「別太擔心,他們不會對他怎麼樣的,他們抓走明決也是為了威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