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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還是不一樣的,它不會貓叫。
弟子們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喬挽月將握著渡雪劍的那隻手放下,看著已經打作一團的炎犴與白狳,炎犴是之前在程雪兒的那座石塔中帶回來的,她記得程雪兒說過,石塔中有一專吃修士的異獸,他們那時從石塔中全身而退,還以為是因為那隻異獸沒有被驚醒,如今看來,不就是炎犴嗎。
只是炎犴被帶回來後,並沒有傷過人,這是被困了幾百年,改吃素了?
喬挽月打算再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段輕舟與宋致同樣認出這隻橘貓就是之前他們在白雲城中明決抱出來的那隻,段輕舟驀地想起在石塔內,明決抱起這隻幼貓時的神情,竟是有些記不清了。
白狳與炎犴打得不相上下,白狳氣得腦袋都要冒煙了,這個炎犴是不是有病!這裡修士那麼多,要是有病的話趕緊挑一個下嘴好好補補腦子!跟自己在這裡較什麼勁!
它衝著炎犴大吼一聲,炎犴張大嘴巴吼了回去,兩隻異獸就跟兩個三歲小孩似的這麼吵吵起來。
眾人面面相覷,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白狳知道它跟炎犴兩個誰也不能把誰怎麼樣,如果就這麼灰溜溜地離開,它又很不甘心,不過很快它就注意到炎犴在同自己打架的時候不太專心,眼神時不時地往城樓上面飄去,那裡有什麼讓它特別在意放心不下的東西嗎?
白狳化作一道流光,向著城樓上飛去,它速度極快,在場的沒人能夠攔得住它,況且炎犴也根本沒想著要攔它,白狳想不開自尋死路,它恨不得拍個巴掌,表示熱烈歡迎。
喬挽月同樣來不及過去,她手捏劍訣,嘴唇微動,明決髮髻間的那隻玉簪倏地飛出,霎時間金光大盛化作一把長劍,指向衝來的白狳。
白狳不以為意,即便是神兵又能如何,根本傷不到它。
它露出兩隻長長的牙齒,發出一陣瘋癲似的狂笑,然而下一瞬,它的笑聲戛然而止,它於此時終於看清了這把長劍後的男人。
城樓下的眾人只見著那把神兵的光芒越來越刺眼,無法忍耐地閉上了雙眼,唯有喬挽月直視著城樓之上,飛身而去,即使她現在在這片盛大的光芒中同樣什麼也看不到。
在眾人看不到的光芒中,明決將一股靈力注入神劍之中,白狳轉身要跑,然周身不知何時已經被明決布下天羅地網,它聽到這個男人對自己說:「還挺肥,過油後再麻辣了吧。」
第66章
白狳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裡遇見這位,還是它自己把自己送到它面前的!
這位尊上不是常年在天闕峰上待著嗎?
當年炎犴惹了這位尊上,被關了多年,今日自己不會是要步炎犴的後塵吧。
白狳在某些方面可比炎犴有眼色多了,當年炎犴被人抓到還很不服氣,罵罵咧咧地非要跟明決正面較量一番,白狳可不會這麼愚蠢,知道自己不可能是明決的對手,在發現自己逃不了後,忙向明決求饒:「尊上饒命!尊上饒命!」
「饒命?」明決輕笑了一聲,白狳又覺得一陣冷風從自己的後背上吹過,它現在總算明白之前為什麼會產生這種可怕的感覺,遺憾它沒能早點明白。
明決抬起手,食指在半空中虛虛地一划,白狳能夠清楚地感覺到有一張巨大的無形的羅網縛在自己的身上,而後緩慢地收緊,勒得它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它聽到明決冷笑著問自己,「現在知道求饒了?」
白狳委屈道:「我又不知道尊上您老人家在這裡?我要是知道了,就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過來冒犯您啊。」
明決道:「你誤了本座的大事,現在以為這麼說兩句,本座就能放了你?」
白狳身體站直,前面的兩隻小爪子合在一起,衝著明決拱了拱手,樣子看起來總算有點可愛,它對明決道:「不知道我是誤了您什麼大事,您跟我說說,要不我來幫您吧。」
明決:「……」
他冷著聲道:「再留一條兔腿油炸吧。」
白狳一聽這話,感覺自己的大白腿像是被人割了一刀,連聲叫道:「尊上尊上尊上——」
明決面無表情地看著它,白狳看到它這副樣子,心裡拔涼拔涼的,它記得當年對方就是這副表情把炎犴給壓進石塔之中,它忙繼續為自己爭辯說:「尊上,您看我這也沒做什麼啊?您要是嫌我在這裡礙眼,我馬上就走。」
「沒做什麼?」明決冷笑一聲,對白狳道,「若不是本座在這裡鎮著,今日玉京城就得化作一片廢墟。」
這話說的白狳有些心虛,剛才它發現玉京城裡的建築好像格外地堅固,怎麼折騰都沒事後,徹底沒有顧忌,不管輕重,這誰能想到原來這一位在這裡鎮著。
白狳心中暗暗罵了一聲倒霉,那雙紅寶石般的眼睛上迅速蒙上一層水霧,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它向明決問道:「不知尊上想怎麼處置我?」
明決淡淡道:「本座不是說了嗎?麻辣和油炸,但你要是喜歡其他烹飪手段的話,本座也可以適當滿足你。」
白狳發現明決大概是認真的,連忙哀呼道:「罪不至此啊尊上!尊上罪不至此啊!」
明決嗯了一聲,道:「尊上當然罪不至此。」
白狳:「……」
這個笑話真的一點都不好笑。
白狳在心裡也埋怨自己,早在炎犴突然跑出來跟自己干架的時候就應該注意到這裡的不同尋常,究竟是什麼蒙蔽了它的雙眼,讓它就這麼直直撞到明決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