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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們根本沒有懷疑過還會有人來冒領這件事,而且還說的像模像樣的,道友又問道:「既然你沒有做這些,為什麼你對霜天境陰陽坑會這麼了解?」
程雪兒雙唇緊閉,垂下眸子,看著腳下,一副消極抵抗的模樣。
這些人也不好在這裡逼供一個女子,但要是這麼簡單放過她也不是他們的性子,他們乾脆先將程雪兒先囚禁在這裡,等著段輕舟從下面的陰陽坑中出來再做決定。
畢竟程雪兒是段輕舟帶進來的,從前聽聞段輕舟跟她的關係好像還不大純潔,估計也是受了她的矇騙。
他們最多就是被騙得吹捧了程雪兒幾句,段輕舟才是被坑得最慘的那個冤大頭。
好慘。
這些道友們一想到有人上當受騙的時日比自己長,程度也比自己深,心裡頓時好受多了。
有人向宋致問道:「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宋致想了想,既然那位銀面人稱是他當年救下了他們,那此行應當不會太過危險,他道:「我們也過去吧。」
有道友看了眼那窄橋,搖搖頭:「我有點害怕,陰陽坑裡太兇險了,就算真的是那位前輩救下了我們,誰能保證這次他還能救下我們?」
「修仙一途本就是與天相爭,若是遇見一點危險就躊躇不前,那還修煉什麼?」
這位道友說到這裡,看著同伴的臉上均是露出了贊同的神色來,他話鋒一轉,「而且我來之前,已經跟父親說好了,若是三日之內沒有回去,他會立刻去天辰宗去請天辰宗的那些長老們前來相助,如果還不行,可能會找天闕峰的那位尊上吧。」
「再說了,不是還有明月樓的少樓主跟著我們一起進來的嗎?」
直到這位道友提起明月樓的少樓主,他們才想起來隨他們一同進入到霜天境中的還有個雲朗,回頭看看,卻是連雲朗的一根頭髮都沒看到,有人問道:「那位少樓主呢?」
「不知道,剛才他也沒跟我們一起進那灰松林。」
宋致覺得他們在這裡囉囉嗦嗦的沒完沒了,等著他們商量好,黃花菜都要涼了,他出聲道:「若是擔心陰陽坑中兇險,便留在這裡吧,我先過去看看了。」
他先一步踏上那座窄橋,正在猶豫的幾位道友,見到宋致的動作,跟在他的後面,也踏過這座窄橋。
不久後,窄橋的這一側就只剩下了程雪兒一個人,程雪兒被困在金鐘里,動彈不得,本來是應該留兩三個道友看守她的,結果幾個人推卸了一番,誰也不願意留下來,最後乾脆一個也不留了。
宋致在臨走前偷偷往程雪兒的身上放了點東西,程雪兒既然跟著他們來到霜天境,她必有所圖,如果她能一直被困在鍾里最好不過,要是她想要逃跑,他也能很快找到她。
她騙了他那個兄弟那麼久,總不可能一點代價都不付出吧。
程雪兒對宋致的打算一無所知,在看不到這些修士的身影后,她立刻拿出各種逃命的法器,從金鐘中跑了出來,現在不管他們陰陽坑中有什麼目的,反正與她也沒有關係。
可惜了,她仰頭看向眼前這座高大的石碑,自己要怎麼做才能把靈碑之心給拿到手?
走過窄橋之後,不遠處就是那兇險異常的陰陽坑了,這裡已經不見了段輕舟的身影,恐怕他已經跳了下去,而喬挽月與那銀面人站在枯黃的染了白霜的草叢間,低聲不知在說些什麼。
宋致正要上前,與銀面人打個招呼,卻又被另一位同伴給拉住,既然程雪兒不是真的,如何能確定那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就一定是當初將他們從陰陽坑中救出來的那個人?
宋致見識過這位前輩的厲害,對他的話沒有任何懷疑,但是其他的道友們卻不是這麼想的,他們被人忽悠了一次,可不想再上當受騙第二次了。
賀行在道友們的推攘下,來到銀面人的面前,一看到銀面人的那雙眼睛,他的氣勢登時就矮了一截,這個銀面人怎麼看都比程雪兒那副樣子可信多了,他結結巴巴地對銀面人道:「我們當時在陰陽坑中看到是個白衣人。」
後面的道友們聽到賀行的問題,忍不住抬手扶額,這什麼鬼問題!
銀面人看了他一眼,問道:「本座這輩子難不成只能穿白衣?」
賀行:「……」
這倒也是,那程雪兒整天穿了一身白在他們眼前轉悠,反倒是有些可疑了,好像是在故意誘導,讓他們以為自己在陰陽坑中看到的那個白衣人就是她。
賀行深吸了一口氣,向銀面人問道:「……那您能說一說當年您是怎麼將我們從下面救出來的嗎?」
「不信就不信吧。」銀面人沒有回答賀行的問題,轉頭對著喬挽月點了下頭,然後兩個人向下面的陰陽坑中跳了進去。
賀行愣在原地,這就完了?
他轉過頭去,有些無辜,又有些茫然地看著自己的同伴們。
這位前輩明顯沒有想借用這件事向他們索取任何利益,他們的態度他自然不必去在意,道友們現在倒是更加相信當初是他救下了他們,於是跟隨這他們兩個,像下餃子似的一個個地都跳進陰陽坑中。
撲通撲通幾聲,年輕的道友們來到陰陽坑底部故地重遊,這一回不同的是,他們自己主動把自己給送進來的。
道友們抬頭向四周看去,喬挽月與銀面人正向那條黝黑的地道走了過去,他們沒有猶豫,立刻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