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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肉會比雞腿好吃嗎?它還從來沒有吃過呢。
不過因為這兩天它一直跟在喬挽月的身邊,喬挽月身上特有的那種極其誘人的味道,讓它對其他人也沒了興趣,然而只要它想在喬挽月的身上占點便宜,保準會被明決發現,於是炎犴就立刻沒了那種俗世的欲望。
它覺得自己這輩子都別想吃上一口好吃的人肉了。
算了吧,湊合著過吧,雞肉也挺好吃的,是吧雞兄們!
今日的講學大會結束後,暮色四合,將西邊的天際渲染出一片瑰麗的色彩,修士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段輕舟帶著段家的弟子們往目前落腳的客棧走去,宋致閒著沒事湊了過來,在段輕舟的後背上拍了一下,問他:「程姑娘呢?怎麼這兩天都沒出來?」
畢竟從他們來到白雲城的那日起,程雪兒好像就一直跟在段輕舟的身邊的,這個問題他昨日就想問了,只不過當時他忙著安頓幾個剛來到白雲城的宋家弟子,所以沒有時間。
段輕舟回答宋致說:「她在客棧里養傷。」
宋致有些驚訝,趕忙追問道:「受傷了?怎麼受傷的?那天晚上她不是要試探那個明決的嗎?」
那天傍晚時他與段輕舟無意間聽到程雪兒與秦凡間的對話,知道他們兩個合謀想要對明決下手,這怎麼到最後反倒是程雪兒受了傷。
宋致的兩隻眼睛眯了眯,向段輕舟問道:「難不成那個明決真是?」
段輕舟搖搖頭,對宋致道:「不是,她什麼也沒有試出來。」
宋致鬆了一口氣,感嘆說:「我就說嘛。」
哪有修士會是明決那個樣子。
「那程雪兒到底是怎麼受的傷?」宋致追問道。
段輕舟不知怎麼回事,就不大想與宋致說起那天晚上的經過,他拒絕宋致道:「你別問了。」
宋致嘖了一聲,做西子捧心狀,埋怨道:「你變了,你不像從前那麼愛我了。」
段輕舟非常冷淡地送了四個字給宋致,他說:「有病看病。」
宋致突然開口道:「總不會是被喬挽月給打傷的吧?」
見段輕舟沒說話,表情甚至還有些僵硬,宋致忙問道:「還真是被喬挽月打傷的?」
程雪兒莫名其妙地想要試探喬挽月的夫君,被喬挽月給收拾了,也不奇怪。
但是程雪兒竟然會被喬挽月給打傷了,那就有些奇怪了。
因為段輕舟一直很堅定地認為是程雪兒將他們從陰陽坑中救出來的,所以宋致以為程雪兒應該是有兩把刷子的,結果沒想到她竟然這麼菜,喬挽月的修為都多久沒有沒精進過了,程雪兒竟然在她的手裡還占不到便宜。
「你覺得你的那個程姑娘真的是那個將我們從陰陽坑中救出來的人?」宋致望著段輕舟,有些擔憂地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起了多少,但是你這樣真的很讓人擔心啊。」
剛才段輕舟對自己說有病看病,現在宋致覺得這句話送給段輕舟或許要更加合適一點。
段輕舟沉默了許久,開口說:「霜天境再過一段時間就會再次開啟,到時我想進去再看看。」
宋致想要勸段輕舟不然就算了吧,只是轉念一想,段輕舟如果弄不明白當年在霜天境中發生的事,怕是自己也過不去那道魔障了。
「到時候我陪著你一起去看看吧。」宋致如是說道,關於霜天境中的一切他記起的也不算多,卻也怕自己有一天會淪落到段輕舟的這般境地,至於進了霜天境後能不能將這些事徹底了解了還未可知,宋致憂愁地發出一聲嘆息。
夕陽西下,喬挽月與明決漫步在長街上,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喬挽月側過頭去,明決的臉上好像蒙上了一層暖色的薄光。
喬挽月想起去年夏日的某個夜晚,他坐在樹下,銀色月光穿過茂密的枝葉,如同明亮的星子墜落在他玄色的長袍上,他似乎察覺到自己的到來,抬起頭來望向自己,那雙灰色的眸子裡好像盛滿細碎的星屑。
走在喬挽月身邊的明決出聲向喬挽月問道:「你在看什麼?」
「看你啊。」喬挽月坦然道。
明決低著頭,輕輕笑了一聲,對她說:「我有什麼好看的。」
喬挽月覺得明決這話說的可太謙虛了,他這要是算不好看的話,修真界估計也沒有幾個人能看了。
喬挽月說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對這個人動了心,不過這些到現在也不是那麼重要。
今天的講學大會剛一結束,文光長老便回到了城主府中,他馬上又要去白雲客棧見他們的尊上了,他身上的這件衣服回來的路上蹭上了些灰塵,雖然說隨便用個小法術就能把灰塵給清理乾淨,但文光心中仍是覺得有些不夠恭敬,他必須要沐浴焚香,重新換件新的。
這看在葉長風的眼裡,就覺得他的腦子多多少少出了點毛病。
他搖搖頭,繼續打坐,本以為文光長老洗完澡差不多就可以恢復正常了,然後耳邊又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的聲音,葉長風睜開眼抬起頭,看到文光長老站在鏡子前挨一件地試衣服,他下意識地皺眉,上半身向後仰了一些,這文光什麼時候這麼臭美了?
葉長風這個人雖然不怎麼八卦,但是這個時候也不免有些好奇,在心裡琢磨了一會兒,瞭然地點了點頭,他覺得自己此時已經看穿了文光這一切異常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