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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過一段時間這些弟子們要去秘境中試煉,明決作為一個普通人肯定是去不了的,趁著這個機會她要讓明決知道有些人不是他能夠隨意欺負的。
月色朦朧,光禿禿的樹枝被風吹動,那些張牙舞爪的影子在月光下搖搖晃晃。
喬挽月將房間中的燈火熄滅,和明決在床上躺下,月色透過薄薄的窗紗,又穿過床前的珠簾,有些黯淡了,卻也比這夜色亮了一些,喬挽月能夠清楚地看到明決臉上的所有的表情,他濃密而卷翹睫羽下投出一點點淺淺的光影。
喬挽月像是受到引誘一般伸出手,剛落在他的眼睛上方,就被明決一把抓住,他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邊,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不睡覺想做什麼?」
喬挽月沒有回答明決的問題,只是把手從明決的手中抽了出來,然後抱住他,對他說:「睡了睡了。」
明決笑著嗯了一聲。
半夜醒來時,喬挽月睜開眼,見那放在桌子上的藥爐竟然還在燒,她托著下巴看了一會兒,開始認真考慮起來需不需要往藥爐裡面添點水,總覺得這麼一直燒下去情況有些不妙。
她將明決放在自己腰上的胳膊小心移開,坐起身來,正要下床,在她身邊熟睡的明決大概是被她的動作驚醒,問她:「怎麼醒了?」
「藥爐還在燒,」喬挽月對他解釋說,「我下床去給熄了吧。」
明決往藥爐裡面加的東西太多了,估計也煉不出什么正經東西來。
明決拉著她的手腕,不讓她走,對她說:「沒事,明天早上差不多就該好了。」
喬挽月笑問道:「明天早上當早飯吃?」
明決:「……」
「好吧,信你一次。」喬挽月重新在床上躺下,不過為了防止藥爐會炸開,她還是用法器在藥爐的四周放了一道結界,然後才再次睡下。
等到喬挽月熟睡以後,明決伸出手,將一道靈力注入藥爐之中,各色火焰在藥爐中交纏在一起。
第二日清晨,房間中清冷的月光被和煦的陽光代替,喬挽月從床上的起身,走到桌前,如昨夜明決所說,藥爐的火現在都已經熄滅了,喬挽月伸手將藥爐打開,只見裡面躺著三顆棕色的丹藥,她並非是丹修,所以只憑眼力看不出這丹藥的品級。
這算是明決煉出來的,所以等明決從床上起來後,喬挽月向他問道:「這是什麼丹?」
明決答道:「沒有名字,能夠使傷口快速癒合,我從前在書上看到的。」
不過明決沒有說的是,那書是他自己寫的。
喬挽月嗯了一聲,把這三顆丹藥全部塞到了明決的荷包裡面。
隨後她帶著明決和其他喬家弟子向著白雲城中央的廣場走去,廣場上的道友們正在小聲議論著今日來給他們講學是哪一位前輩,順便還討論了一下今年來這場講學大會的究竟是天辰宗的哪一位長老。
喬挽月帶著弟子們在昨日的地方坐下,她有些懶散地靠在明決的肩膀上,手中把玩著一支純金的簪子。
不久後,今天的為大家授課的講師寄星君薛蕪來到了廣場的中心坐下,她是白雲城的修士,無門無派,今日在這裡主要是給大家講一講布陣之術,宋致帶著他們宋家的弟子聽得格外認真,他們宋家在這方面實在是沒什麼天賦,只能學一點算一點了。
薛蕪說了半天,有些口渴,她停下來喝了口水,聽有道友向她提問:「前輩剛才所說的玄天陣至少需要四個人一起發力才能勉強布置完成,但我記得三百多年前尊上在上野峰上困殺蛟龍的時候用的也是玄天陣,但那個時候上野峰上只有尊上一個人,我想問前輩,尊上當時用的什麼辦法?」
這位向薛蕪提問的道友正是那天在城裡叫住喬挽月要給她算卦的那一位,他姓司,單名一個空,好多道友初聽旁人叫他的時候,還以為他是複姓司空。
薛蕪回答他道:「這件事我也思考過,但遺憾的是,我一直未能參透其中的奧秘,若日後我有了什麼進展,定會與大家分享。」
司空道友有些失望地坐下。
明決托著下巴笑吟吟地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喬挽月,完全沒有將他們說的玄天陣放在心上。
自從昨日藥宗的長老點出明決作為禍水的潛質後,薛蕪在講學的時候總會有意無意地明決的方向看,她發現藥宗那位長老說的一點都沒錯,這位確實不怎麼用功,好像對自己講的這些都不太感興趣。
不過好在坐在他身邊的小喬家主並不受他的干擾,大多數情況下都很用功,聽得也很認真。
薛蕪心中忍不住嘆氣,小喬家主的這位夫君難道就一直甘心做個普通人?怎麼一點進取心都沒有?就算喬挽月一輩子都卡在第二重境界,她的壽命也會比明決長許多,容顏也會比明決看起來年輕許多。
她以為這個叫明決的青年既然能夠忽悠得喬家的小家主與他成親,應該會是一個聰明人,可聰明人怎麼能不為自己的未來多考慮一下呢?
薛蕪收回目光,不過她得承認,小喬家主的眼光是極好的,她的這位夫君長得確實好看,在場有這麼多的修真界裡優秀的世家子弟,看模樣看氣質,竟沒有一個人能比得過他的。
真是稀奇。
一天的講學結束後,薛蕪回到城主府中,同幾位好友說起哪些弟子在陣法一術上有些天賦,說著說著話題不知怎麼回事又偏到了明決的身上,文光長老聽著這些朋友八卦,自己當初到底是為什麼會覺得那個人的背影像他們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