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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挽月:「……」
她對炎犴的話將信將疑,不過炎犴也確實是展示出自己最大的誠意了,暫時將它留在喬家也不是不行。
夜色深沉,月光如輕紗一般籠罩在那連綿的遠山上,喬挽月往籠子裡丟了根蘿蔔,轉身拉著明決的手,對他說:「我們先回去吧。」
明決隨她一起往回走去,心裡計算著與她繼續剛才沒有完成的事還有幾分可能,如果現在自己去拿一罈子酒喝,是不是能夠將可能性再提高几分,穿過小院,鞦韆在晚風中輕輕地搖晃,喬挽月在前面推開門,明決隨後進來,轉過身將房門關上。
喬挽月一邊將外衣脫下,一邊隨口向明決問道:「你怎麼會妖族的文字啊?」
明決道:「從前學了一點。」
喬挽月把外衣扔到架子上,回頭看了明決一眼,明決過去這些年到底是怎麼回來的,竟然連妖族的文字也學過,她好像沒怎麼聽明決說起他從前的事。
原本喬挽月以為他在歸一派過得不好,怕讓他傷心,所以也不怎麼與他提過去的事,只是從明決的行事作風來看,或許他的過去也並不是只有痛苦。
喬挽月打算有機會再問一問他。
上了床後,明決拉著她的手放在唇邊,垂頭親了親她的手背,壓低了聲音叫她:「挽月……」
喬挽月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可今晚發生了太多事,明決的身體才剛好,也不一定能抗住,第一次她還是希望能留下一個非常美好的記憶的,她上身前傾了一點,親了親明決的嘴角,安撫他說:「太晚了,今天先休息吧。」
明決笑著說好,心裡想的卻是還是出去把那隻兔子給烤了吃吧。
待在籠子裡白狳對明決的想法一無所知,它仰頭看著頭頂的月亮,不止一次地問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麼孽,要受這份屈辱。
白狳就在這蕭瑟的冷風中度過了這一個不眠的夜晚,第二天早上,陽光穿過枯枝,落進籠子裡,白狳聽到聲音,低頭往下面看去,就見到炎犴甩著尾巴,慢條斯理地從假山後面走過來,白狳想起自己之前還嘲笑過炎犴,結果現在混得比它還差,箇中滋味只有白狳自己清楚。
它小聲開口向炎犴問道:「那個他們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會放我出來啊?總不可能一直這麼關著我吧?」
炎犴聽到白狳的聲音動作僵了一下,當它意識到聲音是從自己頭頂上傳來的,立刻抬起頭。
白狳繼續向炎犴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被那位給帶過來的嗎?」
炎犴瞪大眼睛,盯著籠子裡的白狳,好半晌後終於確定這個聲音就是它發出來的,向它問道:「你這個聲音怎麼回事?」
白狳那時是想模仿喬挽月的聲音來迷惑明決,讓他高抬貴手,放自己一把,它不是第一次用這種招數,從前的時候它用這一招戲耍了不少人修,它在模仿聲音的同時還可以幻化出相應的景象,然它低估了明決,明決絲毫沒有受到它干擾,白狳將這件事說完後,有些頭疼地道:「我的聲音三天後才能變回來。」
它說完後,就見炎犴充滿同情地看著自己,白狳覺得它們兩個現在半斤八兩,誰也沒有好到哪兒去,便向它問道:「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在聽到白狳還叫過明決哥哥的時候,炎犴就已經是這樣一副表情了,聽到白狳的問題,它搖著頭感嘆說:「你能活著站在這裡真是一個奇蹟。」
「我不會是還在做夢吧?其實你已經被烤了吃了。」
白狳送了它一個白眼,炎犴問它:「你知道你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嗎?」
白狳答:「我知道我知道,她身上的味道特別好聞,你留在玉京城裡,是不是向咬她一口啊?我現在完全可以理解你了。」
炎犴怒道:「閉嘴,我現在不吃人了。」
白狳確實如炎犴所願的閉上了嘴,然而還是露出一副誰不知道誰,我已經看透一切的欠揍表情,它看透個寂寞!
不等炎犴開口,就聽見從假山後面傳來兩個弟子的聲音,其中一個道:「我剛才怎麼好像聽到家主說話的聲音了」
另一個道:「家主剛剛去了前廳,你肯定是聽錯了。」
不久後,他們兩人的腳步聲遠去,炎犴叮囑白狳道:「你還是別再說話了。」
白狳想想自己昨天晚上在明決面前開口後的下場,對炎犴的話深以為然。
喬挽月離開後,葉長風出現在她與明決的院子中,他昨天收到了文光的消息,說是有些天辰宗的弟子們或許過幾日會路過玉京城,讓他有機會的話提醒他們尊上一聲,葉長風說完後,明決點了下頭,便沒再說其他,似乎對這件事並不怎麼在意。
葉長風站在院中等著他們尊上指示,等了好半天,終於等到他們尊上抬起頭,抬眸看了他一眼,向他問道:「你不回天辰宗了嗎?」
葉長風沒想到自己得到在指示竟然會是這個,在這一瞬間,葉長風不由地想他們尊上卸磨殺驢這種事是不是做的太順手了。
葉長風猶豫了一下,開口提醒明決道:「尊上,後山上面的封印您可別忘了啊。」
明決伸出手,手掌中是四張符紙,他對葉長風說:「你把這個帶回去,貼在封印四角,還能再撐一段時間。」
葉長風將明決手中的符紙接了過來,猶豫著向他問道:「那您這一時半會兒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