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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犯了錯,讓娘子睡在地上?
明決跪在喬挽月的面前,叫她:「挽月?」
「挽月?」
「月月?」
喬挽月睜開眼,看了他一眼,丟給他兩個字:「睡覺。」
明決道:「要不我跟你一起睡地上?」
喬挽月瞪了他一眼,催他說:「上床去,我不想再說一遍。」
明決只得委委屈屈地先上了床,他自己睡在地上肯定是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睡在地上的人變成喬挽月了,明決心裡就不那麼好受了。
他知道喬挽月作為修士在地上別說是睡一晚上了,就算是睡上一個月也不會有事的,但誰的老婆誰心疼。
堂堂天辰宗的尊上讓自己的娘子睡地上,這事要是傳揚出去,還不得讓整個修真界的道友都笑掉大牙。
見明決上了床,喬挽月將房間中的燈火熄滅,房間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明決望著黑暗中喬挽月的身影,她靜心沉氣,正打算入定,忽而聽到床上的明決開口道:「挽月,我知道我今天做的不對,但我不能一直都在你的身後,秦凡說的沒錯,我也希望我能夠和你同舟而濟,安危與共,希望能夠盡我所能地幫幫你,哪怕只有一點。」
喬挽月其實知道明決的心思,但是比起這些,她覺得更重要的是明決的安危,她睜開眼,黑暗中明決坐在床上,裡衣上的帶子鬆開了一些,有些寬大的衣服就松鬆散散地穿在身上,露出脖子下兩側精緻的鎖骨和白皙的胸膛,看起來有一種一折就斷的脆弱感,喬挽月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她垂著眸子對明決道:「等你經脈修復好了,可以修煉了,我帶你一起去秘境試煉,但是現在不行,我自己的修為也不大好,保護不好你。」
「你可能覺得我太膽小,太謹慎,」喬挽月頓了一頓,繼續道,「但易地而處,你若是我,你會怎麼辦?」
「我知道的,」明決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多跟了一句,「但我其實沒有挽月你想的那麼脆弱。」
「是嗎?」喬挽月轉過頭來,定定地看著明決。
明決從床上下來,可能是因為滿眼裝的都是喬挽月,結果沒注意腳下,被凳子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隔壁房間裡的弟子們聽到這動靜嚇了一跳,家主這就開始收拾明公子了嗎?聽起來好激烈啊,不是說要回了玉京城再動手的嗎?
聽這個聲音,明公子不會是被踢下床了吧?
喬挽月輕輕嘆了一口氣,將房間裡的燈重新點上。
明決將地上的凳子扶正,扶額勉強道:「這是個失誤。」
喬挽月嗯了一聲,順著他的話說:「我知道。」
明決覺得她不知道。
但現在估計是說不明白這個事情了,他對喬挽月說:「挽月,上床吧。」
喬挽月閉上眼睛繼續打坐,對明決道:「不上,你趕緊睡覺。」
明決算是知道今天晚上喬挽月是死了心要在地上待著了。
夜色沉沉,月色朦朧,一道流光鑽入喬挽月的眉心,明決從床上起身,將她從地上抱回了床上,喬挽月囈語了一聲,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輕輕蹭了一下,倒是沒有醒來。
將喬挽月在床上安置好以後,明決消失在房間中。
清風皓月,悠悠紅塵,明月樓樓主雲落影一身紅衣坐在明月樓頂,仰頭望著空中的圓月,腳下橫七豎八倒了一堆的酒罈。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世人很少知道傳說中的明月樓其實是建在海上的,足有百尺之高,然四周有雲霧繚繞,所以即便有來往的船隻無意間覷得一角,也只會以為那是海面上常見的蜃景罷了。
海浪滔滔,海鳥嚦嚦,浪花翻湧如同盛開的巨大綺麗花朵,明決踏風而至,月色清淺,水波粼粼。
「稀客啊,」雲落影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明決嚇了一跳,手中的酒杯差點都掉了地上,他忙站起身向明決問道,「尊上您老人家怎麼來我這裡了?」
按理說往日裡雲落影這麼調侃也沒什麼,今日明決不知怎的突然停住,轉頭向雲落影問道:「我老嗎?」
雲落影心想這是什麼鬼問題,尊上您老不老的自己心裡沒有數嗎?
第21章
但看明決此時的表情,他大概是在認真地向自己詢問這個問題。
雲落影輕輕咳了一聲,對明決道:「也不是很老,尊上您怎麼突然在意起這個問題來,對我們修士來說這不過是個數字而已,沒有意義。」
明決沒有說話,看樣子好像對自己這個回答並不是很滿意。
雲落影不知道這位尊上怎麼鑽到這個牛角尖裡面了,按理說他那個不理紅塵的性子,年紀這等外物中的外物,對他來說應當都是無關緊要的東西,雲落影想了想,又對明決道:「三百歲的入長畫的修士與八十歲頭髮斑白的耄耋老人相比,究竟是誰更老一些呢。」
明決道:「那要是與二十歲的年輕人比呢?」
雲落影心說那尊上你這就有點心裡沒數了。
「您這到底在糾結什麼?」他向明決問道。
明決看了他一眼,道:「沒糾結什麼,就是聽你叫老人家不大高興。」
雲落影:「……」
「行行行,我以後肯定不這樣叫您了,尊上。」
當年雲落影還有修真界如今的其他幾位大能,都曾受過明決的指點,所以彼此間還算熟絡,如果不是明決不喜歡收徒弟的話,他們這些人其實都該叫明決一聲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