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頁
就不說他的經脈根骨了,就他跟喬挽月那股子黏糊勁兒,哪有一點高手應該有的樣子。
「你確定嗎?」城主問道。
藥宗這位長老最怕人這麼問他,本來是很確定的一件事,這麼一問,他就變得不那麼確定了。
眾人聚在一起商量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藥宗長老的手裡倒是有一顆讓人吃了說真話的丹藥,但是明決畢竟是喬挽月的夫君,得罪了可不好。
所以他們得儘量不露痕跡地去印證這件事,他們這些人里修為最高見識最廣的便是天辰宗的文光長老了,應該讓文光長老親自去見見那明決,如果連他都看不出來那明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那大概就是他們想多了,畢竟有這種本事的人,也沒必要這麼藏著自己的身份。
眾人商討之後,覺得這是唯一可行之策了,他們轉頭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文光長老,問他:「文光長老你覺得怎麼樣?」
文光長老對這種事無可無不可的,但聽他們說了這麼多,也不免對那個叫明決的年輕人有了些興趣,便點點頭,答應下來:「那明日的講學大會結束後,讓他來城主府,我親自給他看看。」
「對了,文光,」城主叫他,「那個如果明日能確定明決只是個普通人,你順便幫忙看一看他的經脈到底是怎麼回事吧,能不能想個辦法讓他早些恢復。」
文光長老點頭應下:「我知道了。」
這幾日他聽著這些道友們的閒聊,對明決的印象並不是很好,只是念著這個青年的背影與他們尊上有個七八分的相似,若是真能將他的經脈給修復好,文光長老也想勸他上進些,別太在意那些兒女情長。
第33章
文光長老從城主這裡離開以後,回到自己的院子中,因為明決這樁事,他忽然很想跟這些來參加講學大會的小道友們說一說修煉之人對修煉應有的態度,以及幫他們找到適合自己修煉的功法。
最重要的是要讓這些小道友們明白修行這一途並不好走,修煉和學習的時候都要做到心無旁騖,那些個情情愛愛,只會影響修士們修煉的速度,修士的壽命漫長,所以更應該懂得克制自己。
或許是受到了某種啟發,今天晚上的文光長老思如泉湧,平日裡一首五言絕句都要憋個一年半載的他,不多時便寫了滿滿的三大頁,為了增加他這篇文章的說服力,他在這篇文章中引用了不少他們尊上曾說過的話。
寫完之後,文光長老將這篇文章從頭到尾仔細讀了兩遍,非常完美,想來那些小道友們聽了以後,定然也會深受啟發。
文光長老頻頻點頭,將這篇文章夾到了書卷之中,準備等明日拿給自己的那幾位好友去看看。
轉眼間便到了第二日的清晨,喬挽月帶著喬家的弟子們來到白雲城中央的那座小廣場上,尋了之前的位置坐了下來。
此時廣場上已經來了不少的道友,他們都聽說那天晚上明決被堵在巷子裡差點被殺了的事,沒想到這個柔柔弱弱的小白臉竟然也會被人暗害,是誰這麼沒有公德,竟然要對一個不能修煉的普通人出手,實在是丟了他們修士的臉面,必須得嚴肅地譴責這個人。
不少八卦之人都想當日之事了解的更加詳盡一些,可惜據他們所知,在場最後剩下的活口只有三個,除了他們不好意思直接上來詢問的喬挽月和她的夫君明決,便只剩下一個司空了。
他們和城主一樣,想著去司空的面前問問那天晚上的經過,然而司空那嘴巴緊的不行,不管他們問什麼,他都搖著頭,說不知道不了解,我沒看到,從前這挺聰明的一個人,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就變得古古怪怪。
難不成是他心裡承受能力比較弱,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屍體,受到刺激,真不記得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了。
道友們同情關切的目光落在司空的身上,司空是有苦說不出,有話不敢說,往喬挽月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明決將腦袋靠在喬挽月的肩膀上,身上沒有絲毫昨晚的那種肅殺之氣,他趕緊收回目光,覺得自己的心態有點崩。
那天晚上明決究竟是怎麼殺的那些個修士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回到家後還連續做了好幾個的噩夢,都是他對旁人說了巷子裡真相,他剛一說完人就嗝屁,所以醒來後司空暗暗地告誡自己,關於那天晚上的事,他一定要守口如瓶,堅決不能將明決給暴露出來。
不然的話,明決會不會有事他不清楚,但自己肯定是要有事了,他可不想到最後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身邊的這些道友們還在紛紛議論著,他們還聽說是一位大能從那些惡徒的手上將明決給救了下來,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位大能,日後會不會出現在這小廣場的中央,為他們講學。
聽著身邊的道友們猜測那位大能究竟是什麼身份,司空心裡止不住冷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剛剛被你們叫做小白臉的明決。
愚蠢的道友們!不知道你們要何年何月才能知道這樁真相!
司空實在想不明白明決究竟為何要把自己裝成一個軟弱無能的普通人,任由其他人嘲笑,而他自己好像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司空忍不住抬頭往明決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他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小包瓜子,正低頭認真剝著,剝出來一顆,往喬挽月的嘴裡餵一顆。
司空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傷害,現在他忍了這麼大的一個秘密卻不能說出來,這大概就是上天給他的最大的懲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