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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這倒是喬挽月沒有想到的,在文光長老說他要回去翻閱古籍的時候,她還以為自己這次多半是要失望的。
明決道:「我也不確定,但是看文光長老的樣子,應該是有點把握的吧。」
「那太好了。」喬挽月此時是真心實意地為明決感到高興。
雖然之前她二叔說有辦法讓明決的經脈在兩年之內恢復,可喬挽月自然是希望明決能夠早日好起來,早點有些自保的能力。
她直起身,從靈物袋中拿出兩套輕薄的衣服,掛在身後的架子上,對明決說道:「我那天晚上回到巷子裡,檢查過那些人的傷口,結合今日看到的城主那裡的那封信,我覺得很奇怪。」
「哪裡奇怪了?」明決問她。
喬挽月道:「那封信里描述的,不僅像是在巷子裡親眼看到的那麼簡單,更像是他親身經歷了一樣,我剛才在回來的路上模擬了一下當日的場景,信中寫的,有些像是以其中的一個已經死去的修士的視角看到的,但是那個人確確實實是已經死了的。」
明決微微笑了一下,他就知道他娘子聰明,果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那挽月想要怎麼辦?」他問她。
喬挽月沉默了一會兒,回答道:「如果沒有其他的線索,只能先查那個給城主送信的到底是什麼人。」
這件事城主也在查,不知道能不能查出一個結果來。
其實還有另外一個法子,就是將明決當成誘餌,那幕後之人既然是想要對他下手,就還會再露出馬腳來的,但是不到必要的情況,喬挽月不希望明決去涉險。
明決點點頭,他知道的比喬挽月知道的更多一些,那天晚上巷子裡除了他們幾人外,不存在第四個活人了,那些修士都被自己殺死,死人是不能開口說話的,可是這世間卻有一樣東西,名為彼岸珠,可以讓人看見臨死時所看到的一切,待有機會,他會把記錄著這些奇怪法器的書籍,送到喬挽月的面前來。
喬挽月又回到浴桶旁邊,拿著梳子幫明決梳頭,她對明決道:「過幾日我要去試煉,我怕那些人還會對你出手,所以要不到時候你在城主府住兩天,你怎麼想?」
明決已經做好了打算,等到喬挽月進三千玄境中試煉的時候,他會換成那個銀面人裝束,也跟進去看看。
但是這番話暫時沒有辦法同喬挽月說,明決點頭說:「都聽挽月的。」
反正在城主府中有文光長老幫他,也不用怕其他人會察覺到異樣來。
「好,等我明日便去回復城主,」她把手中的木梳放下,手伸進水裡,眉頭微微皺起來,對明決道,「水有些涼了,你趕緊出來吧。」
明決從浴桶中起身,喬挽月拿著長巾將他身上的水仔細擦乾,明決的身材很好,擦完之後,喬挽月把長巾扔到一遍,伸出手在他的胸膛上輕輕戳了一下,手感也很好,可惜現在還不行,喬挽月一直都記著去年周大夫交代的話,就算明決的經脈完全修復好了,她也要等他的身體再養一養。
明決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往自己的懷中拉了一步,喬挽月還沒反應過來,明決已經低下頭,將微涼的嘴唇覆在她的唇上,明決溫熱的呼吸撲在她的臉上,唇舌與呼吸都交融在一起,喬挽月閉上眼睛,抓著明決的後背,很快白皙的皮膚上便出現了幾道淺淺的紅痕。
明決不會覺得疼,反而像是一種催促與鼓勵,他剛要抬手將喬挽月給抱到床上,喬挽月卻突然清醒過來,她將抱著自己的明決輕輕推開,深吸了一口氣。
雖然她也覺得剛才的氣氛很不錯,但是還不可以,這個時候克制一點沒什麼不好的,好不容易把明決的身體調理到現在這個樣子,要是功虧一簣,她可真的沒有地方哭了。
而且等回了玉京城,見了周大夫,周大夫問他們真是怎麼回事,她到時候要怎麼說。
喬挽月衣服有些凌亂,臉上帶著一抹緋紅,明決覺得現在她的一顰一笑都在撩撥自己的心神。
在這次離開天闕峰之前,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有這方面的欲望,原來不是沒有,只是沒遇上那個人罷了。
從明決的眼中能夠看出幾分欲求不滿,喬挽月乾笑了一聲,這事好像得怨她自己,她剛才沒抵擋住美色的誘惑,故意撩撥了明決一下,不然的話也不會差一點就要發展到最後一步了。
喬挽月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她上前一步,親了親明決的唇角,當做是安慰,然後拉著他的手往床邊走去,對他說:「別想了,睡覺吧。」
明決現在哪裡還敢想,現在是越想越痛苦的呀,他娘子惹火,連他自己去滅都不允許,他在心中默念了兩段清心咒,身上的火總算降下來一些,結果一抬頭看著喬挽月剛才被他扯開的衣襟還沒有整理好,她一彎下腰,微微露出了一點撩人光景。
剛剛靜下的心又開始躁動,明決趕緊閉上眼,只是好像並沒有多大的用處,既然如此,不如多看一看她。
睜開眼時,明決的目光已經比從前清明了許多,他不能這麼一直下去,喬挽月的二師叔有辦法在兩年之內將他的經脈給修復好,但是兩年也還是太久了些。
他們既然讓文光長老來給他看病,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個機會,明決稍一思索便決定好自己接下來要怎麼做。
等到喬挽月睡下以後,明決出現在城主府文光長老的院落當中,月色如水,院子角落裡那幾棵高大的棗樹在風中輕輕搖曳著自己的枝條,那些影子落在地面上,像是無數小小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