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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了,他們之前好像是打算要檢查明決究竟是不是普通人的。
現在倒是不用檢查了,一眼就能看出來了,現在文光長老算是知道巷子裡的那些修士是怎麼死的了?
想要踢人,結果踢到被燒紅的鐵板上,自己找死。
喬挽月想不明白這位文光長老既是要給明決檢查經脈,為什麼一定要單獨進行。
他想要怎麼檢查?
明決轉頭看向身邊的喬挽月,喬挽月抿了抿唇,依舊在猶豫,城主則在一邊打趣道:「感情這麼好啊?這麼一會兒都分不開?」
其實他們之前商量著為明決檢查經脈的時候並不需要避著喬挽月,只是不知道文光長老為什麼突然有了這麼個要求,難不成他已經看出了明決身上的不同尋常之處?
城主幫著勸道:「讓文光幫他看一看吧,你也想讓他的經脈早點恢復不是嗎?」
這兩位如果想要硬來,其實喬挽月也沒有辦法,可他們的態度還算不錯,喬挽月也盼著明決的經脈可以快點恢復,她最終點頭道:「那好吧。」
喬挽月鬆開拉著明決的那隻手,抬起手將他頭頂的上的簪子正了正,不知道等會兒明決要是出了危險,她催動明決頭上這支簪子,能不能抵擋住一段時間。
文光長老突然覺得背後一涼,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剛才他在他們尊上的面前表現得還算不夠謙卑嗎?
「有事的話叫我。」喬挽月對著明決眨眨眼。
「我知道的。」
等他們兩個看起來把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文光長老才開口,對明決說:「請明公子請跟我來吧。」
他話音落下,便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太對勁,實在不像是一個天辰宗的長老對普通人該有的態度,他努力想端出高人的范兒,將眼前的這位尊上當做是一個普通的弟子來看待,他以拳抵唇,清了清嗓子,對明決說:「明公子請跟我來吧。」䧇璍
文光長老:「……」
整段垮掉。
算了,自己還是別說話了。
他木著一張臉,從大廳里向外走去,明決本來是跟在他後面的,但是文光長老怎麼敢走在他們尊上的前面,所以故意放慢了腳步,至少等到明決走在自己的身邊才繼續往前走去。
城主看著這兩人一同離去的背影,暗自腹誹,文光長老走起路來怎麼還同手同腳了?不會是旁人冒充的吧?
喬挽月同樣覺得奇怪,這真是天辰宗來的文光長老嗎?
本來她確實是很擔心他們會不會對明決做一些不大好的事,然而到了現在,她好像突然間不擔心了。
城主搖著頭嘆氣,就半天工夫不見,文光長老就這麼拉了,他等會兒真的能夠檢查明白明決的經脈嗎,這委實讓人非常擔憂啊。
城主收回目光,看著還站在原地的喬挽月,開口對喬挽月說:「挽月你先坐下吧,你不必擔心,文光主要就是幫明決看一看他的經脈問題,可能順便還能找個適合他修煉的功法給他。」
喬挽月沒有說話,城主便繼續道:「要是等會兒他不把明決好好地帶回來,我賠你一個。」
聽到這裡,喬挽月總算笑了起來,道:「多謝城主。」
只是心裡還是有一絲不放心,如果明決出了事,城主要怎麼賠自己呢?
天色越來越暗,城主府中燈籠一盞接著一盞次第亮起,明決的影子落在腳下的青石板上,長長短短的變換著,枯黃的葉子從枝頭落下,又被徐徐晚風吹拂他的衣袖上。
明決神色平靜,臉上沒有任何一個普通人見了天辰宗的長老應有的驚喜或者惶恐。
文光長老帶著明決進了自己的院子中,他在門口設下一道結界,終於徹底避開了眾人,他請明決進了房間裡,隨後臉上的表情一變,連忙俯身行禮,恭敬道:「弟子文光拜見尊上。」
明決嗯了一聲,在屋子裡尋了把椅子隨意坐下,向文光長老問道:「你找本座有什麼事?」
文光長老張了張唇,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他總不能跟他們尊上說,他本來是要過來檢查一下他是不是個普通人的,如果發現他有隱瞞自己身份的嫌疑,就要派人去仔細地追查一番。
很好,現在用不到他們去追查了,真查的話,最後還得查到他們天辰宗的頭上。
你說說這是什麼樣的運氣,天辰宗派了那麼多的弟子出去找尊上,結果到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自己來白雲城參加個講學大會,就讓他給撞上了。
文光長老斂去這些思緒,正色道:「稟尊上,天辰宗後山上的封印有些鬆動,想請您回去重新落下一道封印。」
「本座知道了,」明決算了算,對文光長老道,「應該還有兩個月吧,到時候本座會回去。」
他們尊上竟然是真的還記得這件事,文光長老不知為何心中竟然還有一絲欣慰。
文光長老又挑了幾件天辰宗最近掌門不大好決定的事來問明決的意見,明決卻仍是與從前在天闕峰上時一樣,只說他們決定就好。
在聽文光長老說這些瑣事的期間,明決拿起文光長老放在桌子上的幾頁文章,掃了一遍,評價說:「寫的不錯。」
文光長老的臉一紅,明決看的正是他昨天晚上奮筆疾書寫的那一篇,勸誡弟子們要遠離紅塵喧囂,不要拘泥於情情愛愛,其中還引用了不少他們尊上當年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