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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挽月仰著頭,她看到夜空上一閃而過的星子錯落,像是她在古籍上所看到的某個古老的陣法,她拍拍額頭,一時間也想不起更多來。
四周道友們被這幾聲轟隆的雷響給驚醒,他們沒時間去思考自己剛才回憶起來的那些到底意味著什麼,趕緊提起法器,繼續與這些靠近的雪松戰鬥起來,只是這些雪松刀槍不入,他們用盡了各種辦法,還是沒能阻止他們。
喬挽月見著他們總算清醒過來,那她自己剛才丟出去的雷珠也不算是完全白費工夫。
喬挽月仔細回憶自己剛才看到的星辰排列順序,又觀察了這些雪松的方位,低頭算了半天,向東走了三步,又南退了兩步,最後停在一株看起來與其他的雪松也沒什麼太大區別的雪松面前,對其他道友道:「我們合力試試能不能先把這棵雪松給砍倒。」
其他道友竟也沒有疑問,毫不猶豫地沖了過來,當年他們跟著喬挽月和段輕舟一起出入修真界的這些秘境的時候,大多時候也都是喬挽月指揮著他們該如何去做,今日被困在這片灰松林當中,倒是讓他們這些人突然有了點從前的感覺。
好像時間並沒有過去太久,他們不過是昨日睡了一覺從這裡出去,今日就又回來了。
其餘雪松不知是想要阻止他們的動作,還是其他的原因,靠近得更加快速,段輕舟帶領了幾個道友手中揮舞火把,想要阻止這些雪松繼續前進。
剩下的這些道友們舉起兵器對著眼前的這株雪松招呼下來,兵器相撞碰出一片清脆的響聲,一路火花帶閃電,可他們這麼多人一起動手反倒是有些混亂,加上這雪松的樹幹十分堅硬,他們忙活了好一會兒,成果卻並不明顯。
有道友忍不住抱怨說:「這砍起來不太方便啊,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喬挽月將系在她腰上的靈物袋拿了出來,低著頭在裡面翻找起來,竟是真讓她找到了兩把鋸子出來,將其中的一把遞給了身邊的賀行,他們乾脆從左右兩邊一起開工。
宋致在後面看到了,驚訝道:「你這靈物袋裡怎麼什麼都有?」
喬挽月對準樹幹最細的位置,向對面的賀行,隨後反問了宋致一句:「你那裡沒有嗎?」
「我閒著沒事幹嘛要往靈物袋裡裝這個?」除了今日,宋致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能看到修士拿著鋸子在這裡鋸樹。
喬挽月哦了一聲,也沒說她到底為什麼會把這玩意兒一起裝在自己的靈物袋中。
宋致看這裡不需要自己,轉過身加入了段輕舟他們,一起抵禦雪松的,余光中看著銀面人仍是站在,不過說來奇怪,他身後的那些雪松好像自始至終一點都沒有動過,宋致揮起手中的長劍,更加好奇這位前輩到底是什麼人。
喬挽月與賀行鋸得越來越快,而四周的雪松群仿佛被激怒一般,來勢洶洶,步步緊逼,段輕舟等人難以抵抗,再這麼下去,不等把那棵雪松給鋸倒,他們這些人就得全部被擠成肉泥。
喬挽月示意賀行停下,先靠到後面去,然後她往裂口裡面塞了十多個雷珠,讓四周的道友們捂住耳朵避開,渡雪劍在鋸子上重重的一划,就有火星迸射到雷珠上面,轟隆幾聲巨響,雷珠一顆接一顆的爆開。
喬挽月舉起手中的渡雪劍,對準那裂口,用力斬下,只聽轟的一聲,這棵雪松終於倒下。
在這棵雪松倒下以後,剩下的雪松總算是停止靠近,給了他們一點可以喘息的工夫,道友鬆了一口氣,坐在地上,這幾年雖然他們偶爾也會到某個秘境中去試煉,但是這麼刺激的,他們也很少經歷了。
這霜天境明明是突破了第二重境界就能前來試煉的低等秘境,怎麼一次比一次要命。
現在道友們有空整理一下他們剛才腦海中突然湧現出來的那些回憶,環顧左右,看看同伴臉上的表情,便知道回憶起那些往事的不止自己一個人。
他們記得段輕舟在生死關頭推了喬挽月一把,喬挽月才沒有和他們一起落入陰陽坑中,那喬挽月這回怎麼跟著他們一起到這裡來了,段輕舟來這裡又是為了什麼。
道友們目光在喬挽月與段輕舟兩人的臉上來來回回地看了半天,最後落在了程雪兒的身上,現在聯想起剛才程雪兒說的話,要說這些道友們心裡一點想法都沒有,那是不可能的。
宋致也看向程雪兒,這些記憶或許段輕舟早已經擁有,不知道他後來在尋找生路的時候又看到了什麼,才會那麼堅定地相信是程雪兒救下了他們。
如果他不是知道程雪兒胳膊上的經脈都是被喬挽月給輕易廢去的,現在應當也會覺得是程雪兒將他們從陰陽坑那個鬼地方給救出來的,可程雪兒實在太差勁了,要是這樣的就能救出他們,那他們當年又怎麼會在陰陽坑中困了那麼長的時間,簡直是在侮辱他們的修為。
不過程雪兒與當年的往事一點關係都沒有也不可能。
其他人不知道程雪兒的那些破事,看著程雪兒穿了和他們記憶中所見到的白衣人差不多的衣服,此時更加覺得當年就是她救下了他們。
程雪兒低著頭,將關於灰松林的故事娓娓道來,這對他們離開這裡屁用沒有,但是聽了之後,就會產生一種這個人懂得好多,她好厲害的感覺。
喬挽月聽了幾句就興致寥寥地研究其他的出路來,程雪兒故事講得太無聊,不如他們家明決講的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