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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一切的異常都有了答案,可它好像也要變成一盤菜了,太慘了,白狳心道,自己怎麼就這麼慘呢?睡了這麼長時間,第一次想要出來搞點事,就踢到鐵板了。
喬挽月已經飛入白光之中,她找不到明決,也找不到那隻身型巨大的兔子,她好像是進入到另外一個空間當中,亦或者是明決被那隻兔子拉入了其他的玄境之中。
不清楚明決如今的情況怎麼樣,喬挽月的靈識驅動那把神兵向四處揮舞,她不知道這樣做能不能傷害到白狳,但至少應該可以幫到明決一點。
喬挽月低頭看了一眼掌心的那隻墜子,墜子散發著柔和的白光,證明明決此時沒有危險,但接下來會怎麼樣誰也不能預料。
今天晚上她不該帶著明決一起出來。
「明決?明決?」喬挽月提聲叫道
喬挽月的聲音剛一傳過來,白狳見到面前的明決的表情在一瞬間溫柔了下來,再也沒有剛才要把自己給剁吧剁吧炒了吃的戾氣,白狳的眼珠轉了轉,心想這個場景它熟啊,它在半睡半醒的時候,常常聽著人類的年輕男女說著那些黏黏糊糊的話,有些人聽了兩句就會昏了頭不知道東南西北,或許可以借著機會從明決的手上逃走。
白狳模仿著喬挽月的聲音,向明決叫道:「明決?」
明決抬眸看了它一眼,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是溫柔得好似可以滴出水來,白狳也是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能從這個人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看來還是機會的,它乘勝追擊,再接再厲,模仿著喬挽月的聲音對明決說:「明決哥哥你饒了人家吧。」
「想死嗎?」明決臉上依舊是帶著笑,但此時這份笑容在白狳看來就有些可怕了,像是死亡前的預告,明決對它道,「想死的話就再叫一聲。」
白狳抬著兩隻爪子將自己那張三瓣大嘴給死死捂住,再不敢發出一絲聲音來。
明決再次抬起手來,白狳只覺得縛在自己身上的落網更加的收緊,它疼得難受,卻因為明決剛才放出的那句話,再不敢發出一點聲響來,為了減輕疼痛,白狳不得不開始將自己的身型縮小,直到它變得與炎犴變成的那隻幼貓差不多大小時,明決才收了手,勉強還算滿意。
只是原本能吃上好幾個月的兔子,現在能被人一口吞了,還算有點虧了。
白光散開,喬挽月終於看到城樓上的明決,他仍舊好好地站在那裡,目光中帶著茫然與急切,而剛才那隻巨大的異獸白狳卻不見了蹤影,喬挽月飛身來到明決的身邊,停在半空中的那柄細劍被喬挽月抬手收回來,明決見到她來,有些緊繃的神情瞬間融化開來。
喬挽月連忙上前,檢查了下他是否有受傷,確定明決沒事後,才注意到在明決的腳下趴著一隻小小的兔子。
喬挽月拉著明決後退了兩步,與眼前這隻看起來毫無殺傷力似乎還有點可愛的小兔子保持距離,她向明決問道:「這是剛才的那個白狳?」
白狳簡直想翻白眼,自己的存在感已經這樣低了嗎?這位姓喬的小修士上來這麼長時間才發現自己,還有尊上你變臉是不是太快了點,剛才對著它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應該是吧。」明決不太確定地說道。
「它怎麼成這樣了?」
明決搖搖頭:「我不知道,只是……我頭上的玉簪突然變成一把長劍,向著白狳毀去,白狳似乎是被劍氣所傷,一道白光後消失不見。」
白狳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仰頭盯著明決,它特別想知道這位尊上撒謊的時候眨不眨眼呢?
自己明明就是被他弄成這個鬼樣子的,他還一臉無辜地說不知道!
白狳想不明白,明決為什麼要隱瞞真相呢。
喬挽月上前一步,低頭觀察了這隻小兔子一會兒,確實與他們剛才看到的那隻巨大的白狳一模一樣。
而隨著喬挽月的靠近,一股濃烈的香氣向著白狳襲來,白狳像是浸泡在一罈子的陳年烈酒之中,它享受地眯起眼睛,一副喝醉了熏熏然地模樣,喬挽月伸出手,把它從地上抱了起來,白狳的嘴角忍不住上揚,整隻兔子像是一隻雪白的湯圓一樣躺在喬挽月的手中任搓圓扁,說來可惜,自己剛才同這個小姑娘打架的時候竟然完全沒有注意到這股香氣,如果注意到,它恐怕會忍不住將這個小姑娘給偷回家裡的。
此時此刻,白狳終於有些理解了炎犴對於吃人的渴望。
那雙紅彤彤的眼睛中掠過一絲貪婪,它充滿渴求地看著喬挽月,或許是被這股香氣迷昏了頭腦,甚至完全忘記了明決就站在一邊,而且他與這個小姑娘的關係很值得深思。
白狳有些笨拙地在喬挽月的手掌上移動著自己小小的身體,向喬挽月伸長脖子,好似是希望能夠與喬挽月再接近一些,再接近一些,喬挽月如它所想般的,將它舉了起來,白狳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好像漫天的繁星都落入其中,這是什麼,這就是雙向奔赴!至於明決,那是什麼東西,從來沒聽說過!
眼看著自己與喬挽月越來越近了,那股香氣也愈加的濃烈,白狳興奮得像是嗑了某種能夠讓人瘋狂的藥劑,幾乎要站起身手舞足蹈起來,喬挽月對著它微微笑了一下,然後毫不留情地將它從城樓上面丟了下去,用的力氣還不小,把白狳扔到遠處的山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