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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狳和炎犴兩個賭鬼算算是都輸了,它們也不是賴帳的人,撲通撲通跳下去,喬挽月回頭看了它倆一眼,炎犴她倒是不擔心,只是白狳身上的傷好像到現在還沒有好,等會兒淹死在裡面,修真界可就有的樂子說了。
喬挽月正打算回去看看白狳怎麼樣,總不能真讓它死在這裡,便看到炎犴馱著濕漉漉的白狳從水中遊了出來,一直小貓托著一隻小白兔,若是不知道它們兩個的真身,這一幕卻是聽讓人動容的。
把弟子們都送走以後,喬挽月回過頭見她二叔還站在原地,嘴唇微動,似乎正在念叨著什麼,喬挽月走過去,才聽清他叫的是師父。
喬挽月心中也有些感傷,她也想她的爺爺了,只是逝者已矣,再也不能回來,她扶著喬昱章的胳膊,對他道:「二叔,先回房休息吧。」
喬昱章嗯了一聲,隨著喬挽月轉身。
明決上前一步,走到喬昱章的另一側,對喬挽月說:「我來扶吧。」
喬挽月對他笑了一下,但是並沒有鬆開手,他們兩個就這麼一起扶著喬昱章往裡面的院子走去,弄得喬昱章倒是有些很不自在,搞得他好像腿腳不利索似的。
喬昱章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一聲,停下腳步,「行了,你們兩個也不用扶了,該乾乾嘛幹嘛去吧,我自己回去。」
喬昱章臉上的那抹酡紅還沒有完全褪去,不過眼中倒是清明一片,看起來已經完全沒了醉意,喬挽月鬆開手,向他問道:「二叔你酒醒啦?」
喬昱章嗯了一聲,他本來也沒怎麼醉,就是剛才弟子們將氣氛烘到那兒了,他也不好掃他們的興,陪著他們玩鬧了一會兒,只不過後來他們一個個地想要撈魚確實有點過分,他本是打算等著他們都跳進去之後,讓他們受點教訓再把他們給提上來,沒想到他們先被喬挽月給呵斥回去了。
「你倆回去吧。」喬昱章道。
喬挽月笑了一下,對喬昱章說:「二叔你壓歲錢還沒給我呢。」
「這麼大了還要壓歲錢。」喬昱章雖是這樣說著,但還是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紅包送給喬挽月。
喬挽月毫不客氣地收下,說了句謝謝二叔,緊跟著問他:「明決的呢?」
喬昱章有些無奈地看了喬挽月一眼,對她道:「裡面裝了兩份,回去自己分。」
明決在一邊道:「謝謝二叔。」
喬昱章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當年明決和秦凡被喬挽月買回喬家的時候,喬昱章雖然覺得有些荒唐,但也沒管太多,由著喬挽月去了,他相信即便喬挽月是真的想要找人雙修,心裡也應該有數,他那時想破腦袋也沒能想到,其中一個有一天真能把他們喬家的這個小家主給迷住,非要跟他成親。
喬昱章看到明決就忍不住要督促督促他,對他道:「挽月如今已經是第三重後期,前不久秦凡也突破了,雖然現在你突破了第一重勉強還行吧,但你切不可沾沾自喜,需得繼續勤加修煉。」
明決應道:「二叔說的是,我一定好好修煉。」
「二叔……」喬挽月覺得明決已經很努力了,偶爾也需要適當放鬆一下,用不著這樣逼迫他。
明決伸手拉了拉喬挽月的衣角,雖然他很高興他娘子這個時候願意出聲維護自己,只是這話要是對二叔說出來,他肯定得更生氣。
「嗯?」喬昱章轉頭看向喬挽月,追問她:「挽月你要說什麼?」
喬挽月也猛地想起自己從前做過的一個關於明決和她爺爺的離奇的夢,自己這個時候插嘴確實可能把事情搞得越來越遭,這段時間他二叔忙著教訓喬家的這些弟子們,沒怎麼管明決,她倒是忘記了夢中的教訓,喬挽月笑著應道:「二叔說的是。」
喬昱章滿意地點點頭,轉身向著自己的院子的方向走過去,喬挽月盯著他二叔的背影看了一會兒,開口向身邊的明決問道:「我怎麼覺得二叔的酒還沒有完全醒過來。」
總覺得他二叔剛才的那些話在平日是不會當著自己的面說出來的。
明決道:「看著還行,走得挺直的,應該醉得不厲害。」
喬挽月:「……」
她抬起手在明決的肩膀上輕輕錘了一下,等到喬昱章進屋以後,拉著明決往回走去:「行了,我們也回去吧。」
月光灑滿眼前這條鋪著白色鵝卵石的蜿蜒小路,喬挽月與明決手牽著手,回到他們的院子裡。
進屋以後,喬挽月將外袍脫下,對明決道:「去洗個澡吧,然後我們……」
她的聲音甜絲絲的,好像浸泡在蜂蜜中一樣。
明決一時間被甜得有些頭暈,他還以為他們兩個今天晚上最多就是在床上數一數喬昱章送給他們的壓歲錢,餡餅砸下來的太突然,他甚至覺得有必要掐自己一把,看看自己現在是不是在夢中,他叫她:「挽月?」
從白狳來的那天晚上後,他也就再也沒提這個事,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能將他娘子給抱在懷裡就讓他很滿足了。
喬挽月對他道:「我去問過周大夫了,他說你最近恢復得很好,」
頓了一下,又道:「本來那天晚上就該成事的,如果白狳不來的話。」
明決點點頭,他果然還是想把白狳去給烤了吃。
屋內只剩下一盞暖黃色的燈火,他們的影子重疊在一起,映在一側的帘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