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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眼下正修煉到了關鍵時候,他不便出手,他向屬下問道:「你將她的消息都說給我聽聽。」
魔修們這些年也沒少在修真界中活動,那些關於喬挽月的傳言不管是真是假,他們也聽了不少,現在應付起這位破天君還是沒有問題。
等到妖修們把該說的都說完了,方問漁問道:「你說她是和她夫君一起來的圖山城?」
妖修道:「是。」
「那好,要是抓不到她,就把她的那個小白臉夫君給綁到長留山去,若還不夠,再去玉京城抓人去。」方問漁冷笑了一聲,「我就不信這麼多人還不能讓她心甘情願地去長留山放個血。」
他們這些自詡正道的人士不是最喜歡為了大義犧牲的嗎?當年的暮族是這樣,如今的暮族族長應當也是這樣吧。
想到這個方問漁就來氣,暮族既然可以為了天下蒼生犧牲,為什麼不能為他們魔修的修煉稍微也犧牲一點?
太偽善了,一點覺悟都沒有。
妖修單膝跪在地上,道:「主上英明!」
萬魔窟中的眾多魔修們於此時排山倒海般跪下,異口同聲地呼喊起來:「主上英明。」
「現在,去把蔣奇叫來。」方問漁微笑著說,他一邊說,一邊抬起手,於虛空之中劃出一道幽暗的門,穿過這道門,他可以直接去到長留山上,塵緣界的魔修們為此準備了幾百年了。
本來即便沒有那條暗道,他們也快要從萬魔窟下面出來了。
塵緣界中的魔修與妖修們紛紛行動起來,圖山乃至整個修真界的長夜難見黎明了。
客棧中的明決還沒有察覺到塵緣界中千萬魔修的動作,他還在到處找搓衣板。
這個時候找搓衣板是找不到的,而且圖山城裡的這幫魔修妖修們十分不講究,幾乎不用這個東西,除非明決現在自己動手做一個。
可就算他會做這個東西,現在也來不及了,他娘子就在樓下,馬上就要帶著雲落影上來。
雲落影要是見了他,他不可能瞞過去的,除非他願意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個人,跟他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卻和他長得一模一樣,想想這都不可能。
雲落影應當不至於傻到這個地步。
出來混的,遲早要還,自己當年怎麼就沒跟他娘子把身份說個明白就拜堂成親了呢?
明決回憶起那時候的種種,他主要是覺得他娘子好像是更喜歡弱不禁風時的自己,喜歡自己依靠她。
明決托著下巴開始認真反省自己,他這算不算是騙婚。
好像算吧。
所以被拆穿了會有什麼後果……差不多得把他趕回天辰宗吧。
明決不敢再想下去,無論如何,這件事不能讓別人在他娘子面前拆穿,得他自己向他娘子坦白,或許還能有幾分轉機。
炎犴蹲在地上,仰著頭看著明決露出一副苦惱的表情來,真是見了鬼了,它好像還是第一次看到明決露出這樣的表情來,難道是天要塌了?
客棧樓下的大堂里,天辰宗的弟子們看著已經跟了他們一路的雲落影跟著他們一同進來,臉上漸漸浮現出疑惑的神情來,這位雲樓主不是為了他們少樓主才去的圖山嗎?這現在怎麼也不管少樓主了,跟著他們一起來了這裡,這多多少少讓他們有點慌,尤其這一路上喬家主與雲落影的關係看起來越來越親近,他們不免要擔心他們尊上與喬家主間的感情問題。
畢竟他們尊上現在還是個混吃混喝啥也不行的小白臉,跟這位富可敵國修為有成的雲樓主比起來,實在差太多了。
哎。
真是為他們尊上操碎了心。
許舸忍不住開口問道:「雲樓主,您不去找少樓主了嗎?」
雲朗都死在圖山裡的那座大殿當中,現在只能去下面找他,只是現在把這些個事從頭到尾解釋起來太麻煩,以後有時間再慢慢說吧,雲落影現在就想趕緊看看喬挽月的那個夫君到底是長得什麼模樣,他對許舸說:「先不找了。」
許舸委實沒想到雲落影會這樣說,那雲朗可是他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親生兒子啊,現在都拋在腦後不管了,怎麼感覺這個事情越來越難以控制了,他小心開口對雲落影說:「這不大好吧。」
雲落影不在意道:「沒事,別擔心。」
許舸心裡覺得他不能不擔心,而且他跟這位雲樓主擔心的好像還不是同一件事,算了,留給他們尊上自己操心去吧。
反正天辰宗的大門永遠為他們尊上敞開,永遠歡迎他。
喬挽月轉頭看了雲落影一眼,這一路上雲落影問了不少與明決相關的信息,喬挽月總覺得雲落影對明決好像有點偏見,喬挽月也可以理解,畢竟當初她要跟明決成親的時候,喬昱年也總是不贊成地看著她,喬挽月想開口幫明決說些好話,可是剛才這一路上她該說的差不多都已經說過了,她對和雲落影說:「等會兒您見到明決,別嚇他啊。」
雲落影忍不住笑了一聲:「我能嚇他嗎?我是這種人嗎?」
喬挽月不大好意思說,雲落影現在的神情看起來,好像確實是有這個意思的,要不然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提醒這麼句話。
雲落影頓了一下,對喬挽月說:「最多就是給他幾萬靈石,讓他離開。」
喬挽月:「……」
許舸在後面聽到雲落影的玩笑話,搖了搖頭,幾萬靈石恐怕是不能夠讓他們尊上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