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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行看到它在地上寫字的時候,當即臥槽了一聲,可隨後發現它寫的字缺胳膊少腿,他又叫道:「文盲!」
白狳:「……」
媽的它為什麼要受這種屈辱,還是把它給烤了吃吧,它跑到賀行的腳下,跳到它的鞋子上,踩了好幾下,只是現在的它已經不是過去的它了。
笑死,根本沒感覺。
葉長風看了賀行一眼,有些一言難盡道:「這是妖族的文字。」
賀行哦了一聲,抬起手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喬挽月問:「它這是寫了什麼?」
葉長風雖知道白狳寫的是妖族的文字,但對妖族文字研究並不多,也不知道白狳在地上寫的是什麼,白狳急得不行,它倒是會說話的,只是它剛才學了喬挽月說話,現在就還是喬挽月的聲音,它怕自己一開口,明決能讓它血濺當場。
最後明決站出來幫他翻譯說:「大概是在發誓說它以後絕不傷人,絕不毀壞玉京城裡的房屋建築,希望能跟著我們在玉京城裡住一段時間。」
其實白狳主要是想跟著明決,盼他早日能夠將自己身上的禁制解開,紅寶石般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希望能夠以此激起明決的一絲絲同情心。
然明決這個老狗沒有心,他挑眉道:「就這?」
眾人被明決的語氣嚇到了,雖然白狳現在看著不大,但怎麼說也是古時的異獸,這個態度未免太囂張了些。
喬挽月摸著下巴看著明決,眸中划過一絲沉思。
白狳為了討好明決,讓他將自己身上的禁制解開,各種喪權辱國的條件都往上寫,期間明決說什麼它也都一一答應了下來。
宋致看得挺有意思的,試探著又加了一個條件,白狳在地上重重的劃了兩下,跟它剛才寫下的文字好像不太一樣,宋致好奇向明決問道:「它寫了什麼?」
明決抬眸看了宋致一眼,幫它翻譯:「滾。」
宋致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喬挽月也就罷了,怎麼連一隻異獸也對他們差別對待。
簡直不可理喻。
明決該說的差不多都說完了,側頭看向喬挽月,想問問她還有沒有需要補充的,喬挽月搖搖頭。
月色朦朧,玉京城總算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百姓們打著哈欠回到屋子裡睡去,葉長風提著關了白狳的籠子,將籠子掛在高高的樹枝上,炎犴蹲在樹下,幸災樂禍地看著它。
月華千里,整個天辰宗都被籠罩在這銀白色的光華下,白日下了一場小雪,皚皚的白雪將山林都覆蓋了一層白色。
廣峰長老站在山頂廣場的最南邊,向遠處眺望,他感慨說:「這都快要過年了,也該召弟子們回來了吧。」
宗主從後面走過來,回答他說:「柳三和季沉昨天回信,說是在發現了魔修的蹤跡,準備帶著弟子們前往圖山城,今年恐怕不能及時回來。」
本來坐在廣場上打坐有些昏昏欲睡的文光聽到宗主的話一下子就清醒過來,瞪大眼睛,從地上起身,向他們宗主問道:「他們要去哪裡?」
宗主轉頭看了文光一眼,對他道:「圖山城啊?怎麼了?你也想去看看嗎?」
「我記得他們現在是在東州府吧。」
宗主點點頭:「是啊。」
從圖山城到東州府,必然會路過玉京城。
這些弟子們到現在都以為他們此行出去是為了找尊上回天辰宗,要是他們在玉京城裡一打聽,那他們尊上豈不是就要暴露。
文光心情沉重地想,這事要不要提醒他們尊上一聲。
第67章
喬挽月帶著明決來到樹下,仰頭看了一眼被關在籠子裡垂頭耷腦的白狳,那輪圓月掛在深色的天幕上,白狳現在看起來倒有些像是那蟾宮中的玉兔。
炎犴見到喬挽月過來,衝著她低低地叫了一聲,喬挽月低下頭看它,有些頭疼地按了按額角,她還沒有考慮好該不該將炎犴留在玉京城內。
炎犴來了玉京城內倒是一直都挺老實的,只是喬挽月不能確認炎犴是完全無害的。
炎犴看出喬挽月的猶豫,它也同樣知道此時她是在擔心什麼,它繞著喬挽月轉來轉去,喵嗚喵嗚地叫著,它現在挺喜歡這裡的,尤其捨不得喬家弟子們做的肉乾,是越來越好吃了。
它抬起爪子,在喬挽月的裙擺上輕輕拍了拍。
被關在籠子裡的白狳搞不明白炎犴這是在做什麼,它想說炎犴這樣實在是太給它們這些異獸丟人了,然而轉念一想,自己剛才也沒比炎犴強到哪裡。
炎犴本想學著白狳剛才的樣子,在地面上把自己想說的話都給寫下來,然它剛剛抬起爪子,猛地想起來自己又不是不會說話,幹嘛要學白狳。
它清了清嗓子,發出了一道低沉而渾厚的聲音,它向喬挽月保證,它從來沒有吃過人,也一點都不喜歡吃人,外面對它的那些形容都是污衊。
明決的目光在炎犴的脖子上稍作停留,也不知道從前被關在石塔裡面每天都嚷嚷著出去要吃一頓大餐的是哪個。
見喬挽月仍舊沒有完全相信自己,炎犴乾脆發誓有生之年絕不會動吃人的念頭,反正它脖子上套了個環,本來也吃不到的。
喬挽月有些好奇炎犴為什麼會想要留在這裡,對此炎犴表示吃不吃肉的不重要,它主要就是想要好好在玉京城體驗一下這裡的風土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