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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讓你高興點,你見了現在的我,你會高興嗎?你會對我笑一笑嗎?」
「我怕忘了你,我不敢再想你。」
……
後面的文字越來越凌亂,許多比劃都重疊在一起,喬挽月自己也無法辨認出來,而前面的這些話雖然能夠看清,可筆者東一句西一句,應當是想到哪裡寫到哪裡,喬挽月也只能自己推測出一二來。
不知這文字是何人所書,又是書給何人所看的。
當年將魔頭殷十三誅殺於東陽丘上後,此後凌風君趙恆嵩便再無蹤跡,這些文字總不會是那位凌風君留下來的吧。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銀面人隨手將手裡的小月燈送到喬挽月的手中,喬挽月本來以為這位前輩是讓自己幫著提燈,不過很快就發現他似乎再沒有把這枚小月燈給要回去的打算,喬挽月想把小月燈還給銀面人,卻聽銀面人道:「給你的。」
喬挽月實在不好意思再要銀面人的東西了,她對推辭道:「多謝前輩,但我用不到的。」
銀面人隨口道:「用不到就扔了吧。」
銀面人可以將小月燈隨手扔給他人,喬挽月卻是捨不得的,且不說這小月燈的做工極為精緻,就是那用來做燈芯的雪霧珠,也是千金難買,她將小月燈收下,道:「多謝前輩。」
喬挽月有些不好意思,感覺自己跟著這位前輩進來就是為了占便宜的,這麼下去欠這位前輩的怕是欠得越來越多,等此次從白雲城回去,她得在自己的私庫里好好扒拉扒拉,找幾樣寶貝送給這位前輩。
喬挽月走到棺槨前,小月燈在棺槨上面灑落一片銀色的光輝,西邊的暗道中傳來些許響動,喬挽月轉過頭去,就見宋致連同幾位道友慌慌忙忙地跑了進來,看起來狼狽得很,宋致的模樣格外悽慘點,衣服已經被燒去了一角,要不是他當時躲避得夠快,頭髮都得被燎去大半。
銀面人抬手一揮,直接在門口豎起一道結界,將怪物擋在外面。
宋致見狀總算能松下一口氣,向銀面人拱手道:「多謝道友相助。」
銀面人沒有說話。
宋致也不介意,高人性子冷淡一點也都是正常的,他又問道:「不知這位道友出自何門何派?來日我定當親自前去拜謝。」
銀面人拒絕道:「不必。」
宋致一時有些尷尬,沒了話說,喬挽月轉過頭來,向宋致問道:「宋道友,方便說一下你們到底是拿了什麼嗎?」
宋致嘆了一聲,對喬挽月說:「此事說來話長。」
喬挽月其實不大想聽他說這些廢話的,不過如今怪物被他們困在外面,外面的弟子們暫時不會有危險,閒著也是閒著,聽聽也無妨。
宋致道:「那個……前段時間明月樓的少樓主不是找回來了嗎?他的根骨前些年受了重創,需要用無相骨來修復,我們聽說東陽丘有一根,便來此地尋找,費了一番功夫確實找了一根,不曾想在取無相骨的時候,驚動了這怪物。」
「原來是這樣。」喬挽月點頭道,她也沒問他們是在哪裡取的無相骨,又是怎麼驚動的怪物。
宋致本來以為喬挽月會陰陽怪氣地嘲諷自己幾句,沒想到她說了這麼句話後就不再開口了,宋致覺得奇怪,問她:「你在想什麼?」
「我在反省啊。」喬挽月道。
「反省什麼?」
「帶著弟子們前往白雲城參加講學大會這麼大的事,我在出門前竟然沒有看個黃曆,實在不該。」
宋致:「……」
銀面人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對喬挽月說:「黃曆上這幾日是宜出行的。」
喬挽月有些訝異地看著銀面人,問道:「是嗎?」
第17章
讓喬挽月驚訝的並不是這幾日宜出行這件事,而是這位前輩竟然會接著自己的笑話。
在喬挽月的印象當中,這位前輩應該是一個不苟言笑,不理世事的世外高人。
怪物發現自己沖不開眼前這道結界後,便原地趴下,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宋致,好像是要等他一出來,就將他給撕成碎片。
宋致與眾位道友坐下調息,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被燒焦的衣擺,皺了皺眉,大概是覺得那怪物實在太不給自己面子了,他問道:「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就一直在這裡待著嗎?」
他話是向喬挽月問的,眼睛卻是看向那銀面人,他隨手就能將那怪物擋在石室外面,他的修為如何宋致竟不敢輕易揣測,這或許是他們這些人當中唯一的變數。
喬挽月道:「我覺得接下來你們該把無相骨還給人家,或許它就願意放過你了。」
宋致一口拒絕:「不行。」
「為什麼不行?」喬挽月問道。
宋致道:「這無相骨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喬挽月道:「可它並不是你們的啊。」
宋致沒有話說,但若是就這麼將無相骨還給那怪物,他們這一趟不就是白來了嗎?到了手的東西哪有那麼容易吐出來。
喬挽月沒有再勸他們,換了個問題問道:「你們來之前就沒有調查過這東陽丘上有怪物嗎?」
宋致無奈道:「查過啊,但東陽城裡的百姓都說,只有每年的五月中旬,怪物才會出現在東陽丘上,誰知道這都要十月了,只是取了個無相骨,就驚動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