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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妃:「……」
有被氣到。
她要回去喝口參茶壓壓驚,被兒媳婦懟了也就算了,兒子還胳膊肘往外拐,日子要不要過了!
景鯉換回自己的世子身份,可不是使勁兒逮住自己親娘薅羊毛?
他現在才深刻理解,做人媳婦真的太難了,尤其是家裡有一個惡婆婆,能把你使喚得團團轉。景鯉為了建設和諧大家庭,決心要改造他娘的腐朽思想,讓她正確認識到,婆媳是一家,要愛護兒媳婦,當一個寬厚、耐心、慈祥的當世好婆婆!
能流芳百世的那種!
不出三日,景王妃就被自己兒子整瘋了。
她讓兒媳晨昏定省吧,不過是想晾人一陣子,結果那個造孽的兒子,敲鑼打鼓來了德榮堂,鬧得雞飛狗跳,她是甭想睡了,一整天恍恍惚惚的,提不起精神。這還只是最基礎的操作,更賤的招數層出不窮。
景王妃都忍不住向大師求助,她兒子是不是鬼上身了?
大師說她兒子非常滋潤,好得不得了,倒是她,年紀大了,一定要靜養,不要天天想著折騰兒子兒媳婦。
做人啊,要知足常樂,行善積福。
景王妃被影射得懷疑人生。
她有那麼壞嗎???
總之景王妃現在最盼望的就是兒子出門,讓她耳根清淨點,興許能多活幾年。
然而太監來傳皇帝口諭,說世子爺在馬球賽上表現不佳,有意放水,勒令閉門思過。
世子爺沒把這當一回事,轉頭又給他娘普及婆媳相處手冊。
景王妃:感覺自己要升天了。
這場馬球賽的後遺症遠遠不止如此。
天子對景王府還算客氣,畢竟是自家人,給點面子。
而駁了他面子的,要秋後算帳。
般弱沒在朝廷上,不知道那麼多的曲曲折折,她就是跟景王妃出門上香時,很湊巧圍觀了一場「公主仗責豪奴」的戲碼。
這「豪奴」,竟是當日在馬球場上大放異彩的青年。
般弱聽人說他叫烏陵阿虜,武力值高,部落的少年們對他很信服。
因為他在宮廷言行放肆,天子大怒,不顧言官的勸阻,將他貶為平民,而公主見他勇猛彪悍,見獵心喜,欲要收他做男寵,遭到拒絕之後,平民的體面也沒有了,當成奴隸一般充入公主府。
般弱:這可真是太慘了,這年頭連武力值高的男孩子也不安全啊。
不過不要緊,這哥們既然是烏陵阿氏的人,拿的就是升級流的劇本,遲早有打臉的一天。
等等,她這樣圍觀,是不是會給人留下「落井下石」的印象?
她不會也被計入復仇的那一撥吧?
「啪——」
公主的鞭子獵獵作響。
古銅色的皮肉淌出鮮血,沾濕暗紅衣袍。
青年直挺挺站著,臉上一絲多餘的表情也沒有,他的目光漠然掃過人群,倏忽一凝。
般弱:霧草,她果然被人記恨了,看這小眼神,恨不得將她殺之而後快吧,溜了溜了。
她拽著景王妃往廟裡走。
「你幹什麼?」景王妃很不高興,「那個傢伙害得我兒面壁思過,公主替我們出了一口惡氣,不多看兩眼怎麼行?」
「我膽子小,暈血。」般弱扯了個謊,「害怕。」
景王妃從鼻孔里哼了一聲。
「真是小家子氣。」
而在寺廟外頭的公主抽了半天,人還是木樁子一個,怎麼罰也不會疼,頓覺無趣。
她強行為自己挽尊,「不過是一個破面具,還值當什麼錢,你愛給不給!我皇兄富有四海,什麼都會為我討來,你,我不稀罕!」
說罷,她摔了鞭子,氣沖衝進到廟裡頭。
一眾豪奴連忙跟上。
青年也抬腳,不緊不慢墜在後頭,鮮血滴滴答答淌著,行人掩鼻退讓。小沙彌怕他一身腥氣,衝撞貴客,把人攔了下來,不讓他進入內殿。
烏陵阿虜索性在一旁的松樹下等著。
不久,女子牽著衣裙出來。
他鬆散的筋骨陡然發緊,目光灼灼。
般弱:霧草,這漢子報仇,一秒也嫌晚嗎!
她不會被人套了麻袋打吧!
她掂量了下自己的身高,以及己方丫鬟的戰鬥力,決定走為上計。
高大陰影擋住了她頂上的陽光。
般弱:「……」
英雄,好漢,有話好好說!
他往胸口一摸。
般弱的腎上腺素頓時飆升,難道他胸口還帶著兇器?!
這下完了,她要身首異處了!
對方摸出了一張面具,是他在馬球賽上戴著的那款。
烏陵阿虜將面具遞到她面前,沾了點點血跡。
他仿佛又想到了什麼,嗖的一下縮回去,往身上那麼一擦,自覺乾淨了,又懟回她的臉。
烏陵阿虜:「收下,踹了他,做我的女人。」
由於未來大佬語言學太不精通,帶有濃重的地方部落口音,般弱聽到的是:「手下,做了她,做我的泥人。」
般弱:「……我靠。」
居然想把活人做成泥人,這廝實在是太狠毒了!
第169章 世子白月光(7)
般弱環顧四周, 警惕他的「手下」出沒。
早前的馬球場上,她已經見識到套馬漢子的肌肉兇悍程度了,一群轟隆隆過來,絕對能把她碾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