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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方的緊迫盯梢下,她不情不願接了過去,呶著嘴兒,「送個奶茶而已,你這態度能不能好點兒,就差沒拿把槍頂我太陽穴了。」
「我倒是想。」周璨見她接了,心情又莫名好了起來,懶洋洋道,「但這法律不是不允許麼,我可是個守法公民。」
般弱總覺得「守法公民」這詞兒有點耳熟。
對了,周璨被粉絲逼婚時,最愛用他的年齡當擋箭牌,慢悠悠地說他沒成年,建議大家不要犯罪。
等他十八歲了,這廝又說他是個守法公民,不干非法的事兒。
般弱腹誹,有本事你別對我犯法啊。
「那我能出去了吧?」
「唔……等等。」
最後般弱被人拎著出去時,從頭到腳,先後武裝了一頂黑色迷彩鴨舌帽、一隻刻著「ZC」金屬銀片的耳環,一副飛行員款金框墨綠片太陽鏡、一條棕糖色格子圍巾,全是男款裝扮,從「北極小白熊」變成了「深山小猩猩」。
那款太陽鏡實在太寬大了,老是滑下去,般弱不得不用手扶住。
眾人:「噗。」
周璨還在喊,「哥啊,有沒有小毯子?給我來一條!」
眾人:「你當這雜貨店呢。」
般弱又收到了一條毛絨絨印著白色貓爪的小黑毯。
「好了,你可以走了。曹哥,我換了衣服,你送她出門。」
周璨看著這人掛滿了他的黑色應援物,心滿意足點了點頭。
般弱感覺被他溜了一圈兒。
她衝著哥哥們說了幾句應援的話,故意無視這個上躥下跳的傢伙,轉身就走。
手腕再度被人熟練捉住。
對方下巴懶散壓住她腦殼子,「不對吧,你是不是少了個人沒應援到。」
「沒——」
金屬片捎著鏈子,從上方墜了下來。
他捏著小銀片,用煨得滾燙的那一面對著她,狡猾地碰了下柔軟的嘴唇。
這是周璨從出道一周年就戴著的金屬片鏈子,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周璨像模像樣地說,「好的,應援完畢。」
般弱想了一下,還是說了句,「你還燒著呢,悠著點。」
話落,她頭頂上方的空氣都仿佛焦灼了。
弟弟緊緊握住她的手,呼吸急促,又含著欣喜的笑意,眼睛明亮幾分,「原來你這麼在意我啊,放心,我就算是燒糊塗了,也會給你好好跳完的。跳完之後……嗯,你記得要給我獎勵噢,姐姐。」
開演在即,般弱只能事後再收拾小畜生。
曹哥送她回到座位上。
周圍多了一溜的安保人員,個個身材壯實,粉絲們似乎被鎮住了,沒有像先前一樣瘋狂涌過來。
師姐瞠目結舌,「這才多久了,你,你就換衣服了。」
般弱滿頭黑線,「不是,是他不爽我穿白色的。」
雖然是這樣解釋了,但般弱覺得自己罪名深重,跳進黃河都別想洗脫了。
SR四周年演唱會時長兩個半小時,從八點半到十一點,群舞大秀跟獨舞單人秀輪番上陣。
八點半,準時開場。
舞台上方布滿不規則的稜角與切面,鏡面反射,光芒極其耀眼。
入口處設置為銀白與深藍交匯的太空艙,卡著音樂節點,傳送了五道高大身影。
少年們身形高挑,面目或精緻或陽光或冷峻,一一投射在舞台LED大屏幕上,宛如羅浮宮雕像。
「啪。」
寂靜中有人輕輕打了個響指。
一剎那間,雕像掙脫封印,在夜晚出逃宮殿。
「啊啊啊!是哥哥們啊!!!」
「好帥好酷啊!!!」
「弟弟姐姐愛你!!!」
現場聲浪一波高過一波,粉絲們高舉螢光棒,容納了7000人的知大體育館淪為冰藍色海洋。
冰藍色是SR組合的應援色,曾經有粉絲很煽情地形容:這是天邊第一抹拂曉,亦是刀鋒出鞘的第一抹鋒芒。
而周璨,就是鋒芒中最銳利的一束。
黑鉛色髮帶束著劉海,整個額頭都露了出來,五官冷峻分明,他嘴唇鮮紅,丟出一個「Dammit」,仿佛沾了什麼髒東西似的,修長手指從腰轉上,散漫拍了兩下肩膀,拍去不存在的灰塵,耳邊那副銀色十字架招搖晃蕩。
弟弟場上不可一世的姿態,堪稱囂張猖狂。
粉絲們震顫不已。
師姐簡直瘋了,手舞足蹈,全身心都在顫抖,「啊啊啊崽崽我宣你啊!!!」
她甚至還抓住般弱的胳膊,激動地喊破了音,「你小老公真他媽的好帥啊!!!難怪是國內男團第一神顏!!!這臉這身材這副嗓子簡直絕了好嗎你居然還分手你暴殄天物啊!!!」
般弱:「……」
她好端端就被罵了,真是太冤枉了。
視覺炸裂的群舞大秀持續了半個小時,粉絲們也瘋狂吶喊了半個小時。
第一場獨舞登場了。
LED大型冰屏陡然暗下,升降舞台托起一個精緻華麗的金色鳥籠。
前奏響起,粉絲們混亂尖叫。
是《偽信徒》!
弟弟親自操刀寫的第一首情歌,各種意義上的暗黑、偏執、瘋狂的情歌!
弟弟成人禮也唱了!
嗖嗖嗖。
從四面八方射來無數眼刀子,直直扎在般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