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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弱不吸二手菸,所以她離他遠遠的。
薄妄的神色更冷了。
「我鞋呢?」
般弱問。
從剛進門開始,般弱就踹飛了小高跟,現在她都不知道飛哪裡去了。
他掐斷菸蒂,隨後起身,去外頭給她找鞋了。
般弱坐到沙發上,雙眼無神,回想起了自己被網騙的慘痛教訓。
她又一次痛哭出聲。
「啪嗒。」
深綠絨面的小高跟被丟到她腿邊。
般弱一邊哭著,一邊甩開拖鞋,濕漉漉的腳趾頭使勁往裡面塞著。
輕微強迫症的薄妄忍無可忍,他蹲下來,捏住她的腳踝,「祖宗,這是濕的,你不會擦一下嗎?」
他抽了幾張紙巾,從腳背到腳心,仔細地擦拭乾淨。
般弱卻不領他這份情,一腳踹他胸上,譏諷道,「貓哭耗子假慈悲,不是要我滾嗎,還惺惺作態什麼,你放心,我不會跟鹿嘉和說的,你就安心當你的好哥哥吧!你可真是爛人!」
他倏忽捏緊她腳踝青筋,般弱啊了一聲,叫疼。
薄妄聲色俱厲,「道歉。」
「我道什麼歉,我又沒有說錯——」
薄妄把她的腳杆子架上腰胯,菸葉的甜熏氣味尚未散去,般弱又陷進皮革與木質家具的乾燥的味道里,他是蟄伏欲起的姿勢,用腰抵住她,透出狠戾,「哥哥再問一遍,你道不道歉?」
「對不起。」她不情不願地說。
薄妄嗤笑,「我要是個爛人,你現在還能活蹦亂跳的?你哥現在就要把槍按在我的太陽穴上,直接擊斃我。」
般弱:「你這句話我應該聽過,狠話有點過時。」
薄妄:「……」
薄妄在嘴炮上干不過她,眼角一抽,鬆開了對她的威脅,又恢復成了好哥哥的模樣,低頭給她穿鞋子,隨後將信封包掛她肩上,親自送她出門。
而就在般弱要踏出門檻的那一刻,後頭的人壓抑著些許聲音。
他說,「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這也是我媽的祭日,你他媽心疼我一下會怎樣。」
般弱愣了下。
她回頭,「我、我不知道啊。」
薄妄眼神冷漠。
「是啊,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喜歡什麼你不知道,我渴望什麼你不知道,我害怕什麼,你也不知道。你就知道怎麼糟蹋我,在我生日這天,去跟別的男人網戀,被騙了,傷心了,才會回頭找我。」
「你不是一直都覺得哥哥是個海王嗎,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你出師了,你才是把海王玩得團團轉的祖師爺。」
「有我當你的備胎,你爽死了吧。」
般弱被人罵得狗血淋頭。
她本來還覺得[白糖棒冰]是薄妄的馬甲,現在是完全被打消了懷疑。
「我,我沒讓你當備胎啊。」
般弱小聲駁了他一句。
薄妄譏笑,「對,是哥哥犯賤,自甘墮落。」
般弱:「……」
這傢伙炸起來比鹿嘉和還厲害啊。
她想了想,還是慢吞吞挪了過去,拽了下他手,「哥哥別生氣呀,我,我不罵你爛人了,行不行。好嘛,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懷疑你,借題發揮,故意氣著你。」
主要是之前她越想越覺得,這白糖棒冰的先揚後抑的手法像極了人渣。
但對方這麼憤怒,看起來又不像。
薄妄氣得轉身就走。
般弱連忙抱住他的腰。
「我都認錯了你還想怎麼樣?當哥哥的要寬容大量,不要那么小氣呀!」
「你懷疑我,栽贓我,嫁禍我,你還讓我不小氣?」薄妄轉過頭,用罪魁禍首的骯髒心靈演繹最無辜的被冤枉的羔羊,「姑奶奶,你當我是佛祖轉世呢?」
般弱沒吭聲。
薄妄笑容薄涼,「我前世是髒了你輪迴的路了,是嗎,祖宗?」
般弱癟嘴,「我以為你網騙耍我,今天的事情也是你搞出來的,就像上次那樣,所以我,嗯,就試探了一下。」
「那結果呢?」
般弱罵她自己,「我才是人渣!」
說著她自己打臉。
對方涼涼看著,「就這?甩我的勁兒呢?你頭髮絲兒都沒亂。」
般弱自知理虧,「那你要我怎樣賠償你嘛?」
「簡單。」
他兩指曲起,抵住她的鎖骨一寸。
「把你自己賠給我。」
「那不行。」
薄妄似乎也清楚她的德性,所以他聰明地並不糾纏,反而換了另一個條件,「那陪我去掃墓。」
般弱:「?」
這種事情不應該是女主陪著您去做的嗎?
然後她想一下,哦,女主齊小薇現在被她蝴蝶成了他兄弟的小情人兒,正為了上位而努力奮鬥呢。老實說,般弱不是很想去,畢竟掃墓這種事,怎麼著也是「兒媳婦」來做會更誠心一點,她現在又不想被男主套牢。
她正要張嘴拒絕,對方卻傾過身,牽起她的手,啞著聲,「我忤逆了她老人家臨終前的意願,沒有當個好孩子,我不敢一個人去看她,所以,就一會兒,陪哥哥去好嗎,我保證很快送你回來。」
那你能怎麼辦?
這又是哥哥最好的朋友,她剛剛還冤枉他,沖他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好吧……」
她勉強答應,對方卻是怔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