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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一下,從5月份到12月份,她都幹些啥事。
1.買樓,跟男主同居,說服他加入UNDO。
2.處理藍氏集團的事,不讓極品員工和親戚到男主面前蹦躂。
3.跟女主和系統花式戰鬥,阻止事逼搞事。
4.請廚師、請保鏢等,從胃到身體,全方位呵護男主這朵「嬌花」。
5.到A大聽課,每晚化身男主小老師,幫助他學業有成,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6.為了穩定男主的情緒,她還得學會情話三連。
臥槽!
她一個小綠茶,竟然擁有捨己為人這種良好美德麼!
那當然——
不可能的。
般弱將這一切的付出條件,都建立在「男主世界奪冠」這個命題上。從一開始,她的野心就是明確的,如果Lake沒有冠軍潛力,她大概率不會找上這個人。她為了讓男主全力以赴世界賽,犧牲了個人時間,以他為中心開展保駕護航專業。
兩人本就是各取所需。
事實證明,她的眼光沒有出錯,L哥是個暴漲潛力股,只要讓他專心比賽,他就能交出令人驚艷的成績。
僱主大小姐夢寐以求的世界冠軍到手了,她的投資——也結束了。
般弱心想,她可以為了任務委屈一時,但總不能叫她委屈一世吧?
僱主付出五分之一的功德值,她有也行,沒有也餓不死,還不至於買斷她所有的意志啊!
合約清清楚楚寫明了,UNDO奪冠,OK,功德值到手。
像般弱這種沒心沒肺的綠茶精,是註定無法跟僱主的悲慘經歷感同身受的,畢竟是僱主慘,又不是她慘,所以僱主的仇恨、沮喪、抑鬱等等情緒,通通影響不到她。她就是個乙方,拿錢辦事的乙方,般弱分得很清,她只按條例辦事。
完成了僱主所希望的暴富、獨立、萬人之上等等願望之後,就輪到般弱自由發揮了,僱主不喜歡她的行事風格,那她也沒轍是不是?
本就是不同的兩個人,哦不,僱主是人,她不是,怎麼能指望她按照僱主的性格過完一生?
因此般弱仔細想了想。她跟L哥這段關係的確不適合再維持了。
投資結束。
交易完成。
最後,就應該及時抽身。
但你顯然不能指望,一個初墜愛河的小男孩能像般弱這種身經百戰來得理智成熟。
洛深完全接受不了。
為什麼少爺的態度突然就變了冷了壞了厭了?
是不是他做錯了什麼?
「哥,我很認真考慮過了,謝謝你能帶領UNDO,登上世界之巔,我以你為榮。」
般弱試圖掙脫擒拿肩膀的大掌,幾次甩脫不掉,她無奈道,「但是呢,感情這種事不能勉強的對不對?我其實……」
他眼中的溫度開始消退,「勉強?我勉強你了麼?是我勉強你住同一間房的?是我勉強你跟我擁抱接吻的?你他媽把我玩弄爽了,你再跟我說感情這種事不能勉強?你當我是幼兒園的小孩子,這段時間的擦槍走火,是哄著你玩過家家麼?」
洛深的語氣層層壓抑,到最後啞得近乎失聲。
「你還要我怎樣證明,我就喜歡你,喜歡你這個男孩子——我活了十九年,我他媽的喜歡一個同性怎麼了?我要當你男友,想跟你交往,有什麼見不得人見不得光的?」
之前也是,小少爺每次出席他的比賽,肯定偽裝三件套,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生怕人發現。
三十分鐘前,洛深還能告訴自己,勸服自己,少爺不過是不想曝光自己,給他增添壓力,可世界賽已經打完了,他胸膛滾燙,積攢了足夠的膽量,來迎接這場破天荒的戀情,但他——依然遮著掩著不肯讓人發現!
怎麼,走到公布戀情這一步,他又覺得後悔了,覺得不應該去撩一個男生,不想被父母、社會、世界譴責,所以又選擇犧牲他了?
份量不重的時候,他就活該被犧牲麼?
「呃,你先別激動,你冷靜點,你聽我說——」
「我很冷靜,你說。」L哥瞳孔漆黑,甚至還神經質般扯了扯唇角,「我又不是沒疼過。」
般弱語出驚人,「其實我是個女的!」
空氣頓時寂靜。
洛深緩緩抬起手腕,壓著胸口的痛楚。
女的。女的。女的。
為了不想跟他在一起,連這種謊話都出來了。
他到底是有多討厭他?為了擺脫他還不惜轉了性別?
「你要是女的,我他媽的就不是人!」洛深使勁壓著胸膛,仿佛這樣才能將那滔天的怒意壓回去,而不是化作一支利劍,將人鮮血淋漓地釘死。
視野是黑的,洛深已經看不見光,此刻他的視線是狹窄的,眼裡只容得下對方。
L哥陰沉沉的,渾身都散發冷意,「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請你認真地、清楚地闡釋,為什麼不接受我告白的理由,而不是用你是個女的這種爛理由來糊弄我!」
般弱:……可我還真是個女孩子啊。
UNDO大小姐特別的弱小、無助、可憐。
她難得說真話,怎麼就不信她呢?
般弱:「我沒有糊弄你,我真的是女的!」
洛深冷嗤:「你當我沒摸過你?哪個女的像你這麼平?」
般弱:「……」扎心了兄弟。
她還想說什麼,被對方暴躁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