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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弱貢獻了自己目瞪口呆的表情包。
看來她媽可以稱霸菜市場新的一屆衝刺王了,戰鬥力比小姐姐們不惶多讓啊。
「璨璨,我女兒很喜歡你,簽個名吧!」
「咳,媽,這人多呢,別擠著你啊。」
周璨聽見了很熟悉的一個聲音。
他對影像和聲音很敏感,見過的人,聽過的話,幾乎是烙在腦子裡,隨時等待著他的提取。
因此他本能轉過頭,與人對上視線。
他指尖微動。
唐媽媽還愣了下,小聲說,「閨女,你的星星跟你的小男友,咳,是小周長得好像啊。」
四周儘是混雜的叫聲,很快淹沒了唐媽媽的疑問。
但周璨聽得清清楚楚。
不可否認,他沒出息地心跳加快了。
「是不同的人呢,長得像而已,你看性格差那麼多。」般弱也輕聲回答,「媽,我們出去吧,我被擠得好悶啊。」
「同學——」
乾淨純澈的少年嗓音穿透人潮,有力傳達她的耳中。
周璨穿過一隻只揮舞的胳膊,準確抓住她的手。
「我給你簽個名吧。」
細長的指尖點了一下般弱的手背,又滑到側邊,輕輕捏住她的手指,將掌心翻轉向上。
周圍的女生第一次離偶像那麼近,心跳急促,個個臉蛋通紅,快要暈過去了。
她們也不尖叫了,屏氣凝神注視著走下神壇的弟弟。
周璨在般弱的手心一筆一划寫下自己的名字,不是那種龍飛鳳舞的速寫,而是端端正正的字跡,像是寫在作業本上的姓名。
當他最後一筆寫完,般弱立即捂住手心,笑得疏離客氣,「謝謝您!」
她拉著唐媽媽飛快撤離,如同避讓洪水猛獸。
原地的周璨眸色幽暗。
第二天上午,大禮堂舉行新生入學大會。
學生們從昨天起就得知了「神秘嘉賓」,校內論壇一傳十,十傳百,全沸騰了,連網上的帖子都是「慕了這是別人家的母校啊」。神通廣大的學長學姐們偽裝成新生,混在各個班級里,結果安排好的位置不夠坐了,老師還得一個個點名。
被抓的人也不願意走,誠懇地表示她們可以蹲牆角看哥哥的。
校方也預料到了這個情況,保安不夠,就安排了體育學院膘肥體壯的學生來站樁,紀律一流。
場內女生的目光通通聚集在第一排。
韓夕是演講者之一,就坐在般弱的旁邊,溫和地問,「最近過得怎麼樣了?」
般弱笑意盈盈,「挺充實的,我還自學了自行車呢。」
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從隔壁飄來,「這麼大歲數才學自行車啊。 」
韓夕笑容管理失敗,忍不住給了老么一肘子。
周璨悶哼一聲,不說話了。
倒是般弱的右邊坐著今年理科狀元。
這位男同學高考之後向她告了白,般弱沒答應,他反而越挫越勇,笑著搭話,「我也是十七歲才學自行車的,摔了個鼻青臉腫呢,哈哈,知大附近有個大公園,風景挺美的,等軍訓完了,咱們可以騎自行車去玩啊弱弱。」
你看,弱弱都叫上了,這交情還真不淺啊。
韓夕為老么上了一炷香。
你瞅瞅,你瞅瞅人家這說話藝術,你個小畜生死得不冤。
般弱作為新生代表,第一個上台發言,落落大方,談話有料,贏得了一片喝彩。她剛鞠躬完,理科狀元同學上了台,溫柔給她獻上一束花。
第一排的周璨可以很清楚看到,那花瓣是雪白,葉片亮綠,點綴著零星的金色,視覺清涼舒適。
「這什麼花來的?」
他側過身,小聲問著男團里對植物最有經驗的隊長。
第二排的女生直擊弟弟逆天側顏,睫毛長得掛上一片斑斕燈光,她捂住心口差點沒當場去世。
韓夕有意吊他,說來說去就是不說到點子上,「噢,我看看,是蔥蓮呀,草本植物,源自於南美洲……」
周璨:「哥哥,您要看弟弟哭嗎?」
韓夕咳嗽一聲,「別,蔥蓮的花語代表了純潔的愛和初戀。」
周璨脖子僵住。
韓夕也分過手,知道什麼長痛不如短痛,他用僅有兩人聽到的聲音勸道,「小璨,哥哥帶你來這裡,是希望你認清現實,她很享受這種高光的學霸生活,跟我們混的圈子是不一樣的,你趁早死心,對誰都好。」
男生放在椅柄的手落到膝蓋上,緩緩收緊。
一片洶湧暗潮下,新生入學大會結束了。
般弱中午跟理科狀元光顧食堂,又婉拒了他的相送,自己走出校園。
她這次想讓自己過得舒服點,沒有選擇住六人間的宿舍,徵得校方同意後,去附近選了一家靠譜的單身公寓。回去的路上,她繞道攤子,挑了五六顆山竹,又買了一份小吃,這才心滿意足往公寓走。
一片陰影遮住了她。
「談談?」
一毛一樣的問法。
般弱不用抬頭就知道是哪位不速之客。
「有什麼好談的,我都說得很明白了。」
般弱是妾心如鐵,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了。
太子爺頓時心梗。
他今日接連被刺激得狠了,上午經歷了一場男女混合雙打,又有自家人的唱衰,中午看見她跟其他男生在食堂有說有笑,心裡早就憋了一股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