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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小薇更加小心,「她脾氣就這樣,熊孩子,家裡人最疼她。」
剛說完壞話,小綠茶就揚著面孔,似笑非笑睨著倆人。
她們心跳如擂鼓。
「啪——」
般弱剛打開病房的門,就見他站在床邊,指尖雪白,腹肌惹眼,慢條斯理穿著衣服。
穿到了一半,那漆黑眼珠子緩緩滑動,與她視線對焦。
般弱嘭的一下關上門,外頭隱隱傳來「怎麼不進去」的聲音。
薄妄頓了頓,又套了件深栗色的毛衣,這才主動擰開門。
他長得高,就像卡在門框裡。
高高瘦瘦的,臉色又是瓷一樣的雪白,嘴唇泛著絳紅。
兩女俱是心肝一顫。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陳梓菲結結巴巴地道歉。
般弱則是在邊上閒閒地說,「這可真是個痴心女子,此前一見,對你念念不忘,欲許終身,此刻再見,便想著,把你砸進醫院,再含淚賠罪,再朝夕相處,再日久生情……」
臥槽。
這套路像極了女主齊小薇啊。
之前鹿般弱奔現失敗,被高空物體砸傷,送她去醫院的人,正是男主薄妄,畢竟兩人在電玩城見麵攤牌,姑娘剛出門就出事兒,薄妄也沒法丟著她不管。
再來是,她的隱藏身份是鹿嘉和的妹妹,而鹿嘉和又是薄妄的兄弟,般弱很懷疑薄妄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才約她出來,跟她最終攤牌,並說要把她當妹妹的——他再怎樣的混帳,也不可能對兄弟的妹妹下手。
當然了,目前局勢發生逆轉,男主已經突破了底線,一心一意要對兄弟的妹妹下手。
話又說回來了,關於僱主在醫院躺了五年而齊小薇也跟著頻繁探望的事兒,別說般弱對她戴有色眼鏡,小三女兒和原配女兒,本來關係就不咋地,僱主又因為她屢次被罵,能有多少親情?還能堅持不懈五年來看她?
怕不是衝著男主來的吧。
般弱又一次琢磨,她是不是給她綠茶界丟臉了,她這殺傷力比不過齊小薇這朵小白花呀?
人家哭歸哭,弱歸弱,可什麼都拿到了呀。
菟絲花的殺傷力不可小覷!
不行,她得苦練哭戲,增強柔弱感。
般弱捏著下巴苦思冥想了起來,沒有了她這張小嘴叭叭,氣氛頓時陷入了一種僵局。
薄妄則是沒想到般弱會處理得這麼快,他總覺得她是個長不大的小孩,什麼事都要哥哥陪著,護著,疼著,然而真出了事,她反應速度一流,應急能力更是一級的好。他陡然生出了一種「哥哥正在被柔弱妹妹保護」的錯覺。
怎能不喜歡她呢。
黑髮男生眼神柔和,也不想著鬧什麼大少爺的脾氣了,主動替她拉了下大衣鏈子,軟軟地責她。
「這麼冷的天,怎麼不把衣服穿好?」
他承認,之前是很賭氣,很想沖她發火,但經歷了這麼驚心動魄的一幕之後,他只想讓她活蹦亂跳沒心沒肺的,最好什麼意外也不要有。
那倆人被他晾著了。
薄妄不敢想像,他要是不及時拉開人,護著人,這一礦泉水瓶子下去,她腦殼子不得癟下去?
「外面是挺冷的。」
般弱下意識回了一句。
薄妄就說,「你能一個人回去嗎?算了,你打個電話,讓你教練接你回去,我來處理這事情。」
明明是平常的語氣,而齊小薇和陳梓菲聽出了莫名的意味。
她們感覺冷颼颼的,脖子縮了縮。
般弱想著,這傢伙有一個律師天團,的確是用不著她操心,便點了點頭,聽他的話照做了。薄妄是快傍晚六點的時候回到酒店,給她發了條信息,般弱擦了下頭髮,決定去瞅一眼案件的進程。
薄妄給她開了門。
小祖宗頭髮濕漉漉的,睫毛也是一片濕感,他不自然移開了目光。
倆人站著談起事兒。
「什麼?你不追究刑事責任?你傻呀?你都重傷了!」
般弱氣得炸肺。
「也不算重傷,沒有傷到骨頭,就是軟組織挫傷嚴重,這邊的肩膀暫時用不了什麼力。」薄妄動了動左邊的手臂,只是稍微輕抬,「大概是這麼個活動程度,最近一陣子大概是沒辦法洗澡了。」
「你為什麼不追究?!」般弱始終耿耿於懷。
你說無心也就算了,關鍵那是故意的,就是因為戀愛腦,差點把她也給牽連了!
不狠狠收拾一頓都對不起她珍貴的生命!
「那女生還在上學呢,送她進牢里不是毀了她?」薄妄往後避開一步,她大概是用了點櫻桃味的沐浴露,皮膚熱度上升後,蒸發出了一種櫻桃被咬開後的清甜香氣。
他受不了這種似有若無的引誘。
「不可能!」般弱斷然否認,「你絕不會因為這種理由放過她!肯定還有我不知道的內幕!說,你是不是跟齊小薇交易什麼了?」
對於犯到他頭上的,無論男女,待遇都是一樣的。
不可能輪到這個就例外了。
而薄妄聽見「交易」兩詞,神經就被挑動了。
他眼皮一跳。
「沒有交易,你適可而止。」
「你讓我適可而止?」小綠茶要炸了,「當時要是差一點兒,我就死翹翹了啊?你不追究,你是佛祖哦,反正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