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頁
「我還沒吃齋飯呢。」
般弱被推得不太情願。
「你,相公我,氣都氣飽了,你還有心思吃齋飯?!」
景鯉的聲音差點要掀破馬車蓋。
「那不是你氣嗎,我又沒有氣到。」般弱嘟囔著,「我都告訴你啦,問題不大,要冷靜,如此才能長壽。」
「你,你,我,我——」
他氣死啦!
長壽個屁!
景鯉一把抓住般弱的胳膊,粗魯擼開袖子,往腕子上咬了一口。
她倒吸一口涼氣。
男主們是有什麼咬手情結嗎?動不動就給她種個牙印!
「掉頭!回王府!不許再待在這個破地方了!」
景鯉忿忿不平吩咐車夫。
而另一邊的景王妃發現自己又被兒子兒媳放了鴿子,心裡那個氣啊,火從嗓子眼直接冒到了眼珠子,回去就爆發了,讓兩人給她蹲菩提堂去!
看他們對著祖宗的牌位還虧不虧心,敢不敢秀恩愛了?
這下好了,以前都是一個進去,另一個還能照應點,如今是夫妻雙雙「入獄」,在一條被子都欠缺的情況下,只好大難臨頭各自飛了。般弱掏出自己收的糕點,仔細分成三頓,背對著人,一個個啃完了,半點渣也不給人留。
景鯉:「……」
他真是娶了個狠心的婆娘。
到了半夜,風有點涼。
般弱打了個噴嚏。
景鯉嘴上嫌棄她厲害,關鍵時刻,慷慨寬衣解帶。
般弱:「?」
你給我赤個胸膛是怎麼回事?
世子爺躲閃了下目光,「這,我是從古方中看到的,據說能讓人更暖和點。」
大概是般弱看智障的眼神太過熱烈,他惱羞成怒,「讓你靠就靠,你管那麼多幹什麼?」
行吧。
她很給面子窩了進去,胸膛熾熱,溫著她的背和頸。
景鯉又把衣服扯了扯,春蠶吐絲般裹住她。
般弱渾身暖烘烘的,很是受用,決定投桃報李,給男主未來的十年逃亡路打個小貼士,「以後不要這樣做啦,萬一在荒郊野外,很容易得傷風的。」
據說女主就是靠一手趁你病要你命的噓寒問暖技能,成功與男主重歸於好。
生病的人總是容易感動,般弱琢磨著是不是普及下醫療衛生知識?畢竟走了女主的路,女主就無路可走了,還能踩在她頭上炫耀?
「我有病,去荒郊野外露胸膛?」
世子爺回敬了她一個弱智的眼神。
眼看著雙標小嬌妻要發怒,他求生欲爆發,連忙改了答案,「你放心,就算咱們到了荒郊野外,我也不會讓你受一分凍。」
般弱:不不不,我要去鄉下種田養豬了,不會跟你大逃亡的。
世子爺眼睛不好使,將她的眼神理解為「滄桑的愛」,有些不好意思,「你別用這種,嗯,姐姐看弟弟的眼神瞧我,總有一種大逆不道的感覺。當然,我知你愛護我。」
般弱:我呸!我明明看的是辣雞。
但男主腦迴路與常人不同,顯然誤會得更深了,看她的眼神甜得能滴出蜜來。
般弱感覺心累。
小世子單方面很上頭,出了禁閉後,又好了傷疤忘了疼拉著她玩,從鬥雞鬥蛐蛐鬥百草到投壺放風箏打馬球。
最後他覺得跟她玩最開心。
然後「一不小心」,兩人的男女身份又掉了過來。
這次景鯉相當淡定,撓了撓頭,抱著她繼續睡。
不知不覺到了六月底。
公主府發來了請帖,說她辦了個荔枝宴,請務必賞光。
荔枝盛產於南土,在京城是稀罕物,屬於宮廷貢品,只有達官貴族被帝王賜下,方能享用到這一夏美味。公主府連續舉辦了三年的荔枝宴,捧出了一堆堆才女。般弱想著三個女人一台戲,瓜肯定管飽,欣然前往,景鯉當然不會放任她一個去的——公主府還有他的情敵呢!
於是這一天,世子爺格外「矯揉造作」,一副「西子捧心」的嬌弱模樣,楚楚可憐倚靠在般弱身上。
旁人問是怎麼了。
他很做作地說,「大夫說了,人家得了相思病,心病還須心藥醫,人家要靠著相公才能續命。」
般弱:……嘔。
景王妃被刺激得完全不想說話,撇下狗夫妻倆就走得飛快。
荔枝宴除了吟詩作對,更有劍舞清光。
公主對烏陵阿虜求而不得,有意要折辱他的臉面,命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表演拿手的槍法。
青年默然,取了一支湛金長槍。
聲如雷霆,氣勢萬千。
小姐們驚呼不已,眼中妙彩連連。
烏陵阿虜看向不遠處的女子,她歪著嘴角,微微冷笑,頗有一種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氣勢。
烏陵阿虜:「?」
般弱看得過癮,正要鼓掌,被旁邊的人捏住了手腕。
景鯉捏了一把嬌滴滴的嗓音,撲到她懷裡,造作不已。
「爺,人家嚇到了,心口疼,你揉揉。」
般弱:「???」
第170章 世子白月光(8)
般弱沉默了很久。
最終, 她伸出兩根手指,抵住對方的額頭,嫌棄推開人。
她以前怎麼不覺得這張臉如此糟心?!
她明明是個人見人愛、鬼見鬼怕的綠茶小仙女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