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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妄唇邊噙著笑,從善如流。
他毫不遮掩,施展了一手血腥野蠻的暴力低杆。
眾人從之前的嬉笑到鴉雀無聲。
6分15秒,147分,一桿清台。
這樣的戰績,放到國際賽場上都有一席之地。
而在清台之前,綠色球檯上只剩下母球和最後一顆黑球,女人笑容曖昧,蓄意挑逗,「小哥,這一球咱們一起吧,姐姐也出點力。」
「下次吧。」
薄妄雲淡風輕,「我家祖宗看著呢,回去會挨揍。」
隨後啪的一聲,黑球旋轉落袋。
大獲全勝。
女人往他服務生制服的口袋塞了張名片,「有空找姐姐聊天,姐姐可比那黃毛丫頭要知情識趣多了。」
薄妄溫聲笑,「那姐姐玩得愉快。」
隨後他交付了球桿,在女人滿臉可惜的目光中,走向般弱,「回去吧,你哥得急了。」
般弱盯著他,「你剛剛在勾引我。」
俯腰架杆的瞄準姿態也太色氣了!
薄妄點頭,一邊戴著手套,一邊承認道,「就是為了要勾引你,走位才那麼騷的。」不然他能像個退休老大爺,搖著蒲扇,再端個搪瓷缸子,怎麼大爺怎麼來,還用得著下這種精細費神的誘惑功夫?
這倒貼也得講究美感不是?
般弱一噎。
這麼直白爽快,她還怎麼下套!
她扭過頭,直接回包房了。
路過畫廊,薄妄又出聲,「我看得出來,你是厭煩了那小鬼,他既不可愛,又有女人拖累,要不要哥哥出手幫你,以絕後患?」
般弱:「……」
說得跟殺人放火似的。
「你怎麼幫我以絕後患?」
薄妄輕描淡寫,「就像剛才那樣啊,當著他面打個啵,他對你什麼念頭都死絕了。」
般弱:「……你閉嘴!用不著你操心!」
男人笑了笑,不再出餿主意。
有些事情點到為止即可。
鹿嘉和預估生日會開得很晚,他在十點的時候就提出了告辭,「我妹明天體測,得好好休息,所以我們先走一步了,你們先玩著。」
傅遠星起身,「那我送你們出去。」
薄妄也說,「你們都不順路,我讓司機捎一程吧。」
旁人對視一眼。
這鹿家兄妹地位超然啊。
前有薄妄,後有傅遠星,這兩位爺混跡在紈絝京圈裡,手眼不凡,是不缺朋友的主兒,但就是很奇妙,一個兩個跟體壇風雲人物搭上了線兒,就像是一篇滿是桃色緋聞的娛樂頭條混進了強身健體為國爭光的正經官話。
又矛盾又有點兒好笑。
大家不敢怠慢,連忙說,我們也送送。
於是烏泱泱一群人到門口相送,惹來無數目光。
等鹿家兄妹跟許沉儒上了車,眾人又往回走,傅遠星這個壽星落在最後,跟薄妄走在一起。
客人們陸續進了包房,傅遠星在門口攔了薄妄一把,很不客氣地嘲笑。
「我們的薄少當了三年的縮頭烏龜,終於捨得出山了?也是,你再縮下去,就得喝妹妹的喜酒了。」
他無比玩味,「老子倒是真想看見你這畜生在妹妹婚禮上痛哭流涕的樣子。」
薄妄淺笑,「想看我痛哭流涕還不容易?你多助攻點我,等我跟……」想著人多口雜,他含糊了下名字,「結婚了,我絕對在你墳頭前哭個三天三夜,不帶一點虛的。」
傅遠星嘖了一聲,「行吧,還敢槓我,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信不信我這一手捅到鹿嘉和面前?」
「你還想追人呢,立馬完蛋,下地獄十八層懺悔。」
薄妄也笑,「你有本事你就捅,齊小薇這事兒你沒跟你老子說吧?我看她懷了龍子,信心滿滿,準備上位逼宮了。」
傅遠星臥槽了下,「什麼鬼?!」
薄妄幽幽道,「人在江湖混,哪能不當爹,我就先恭喜你,早生貴子貴女了。」
「……呸!你別咒我!」
傅遠星完全沒有驚喜的感覺,「你以為我是你嗎,我年紀輕輕,可不想踏入愛情的墳墓!你要上岸就上,可別拉著我共沉淪。」傅遠星扒拉著自己頭髮,「行吧,我知道了,這件事你爛在肚子裡,別告訴我老子。」
人渣輕輕一挑眉,傅遠星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沒好氣地說,「我有封口費,你不是要追你祖宗嗎,有事叫我一聲,立馬給你助攻,這總行了吧?」
薄妄目的達到,笑眯眯地說,「你要是敢掉鏈子,我就在你家門口建個幼兒園。」
傅遠星:「……」
這樣的精明可怕的牲口怎麼會掉進情網裡呢?
他真是想不通!
般弱也想不通,男主為什麼又一次出現在她面前呢?
私人會所老闆偽裝成翹屁嫩臀服務生,他也真想得出來!
她回到公寓,又沖了個澡,撈起手機,跟她魚塘里的魚接頭了。
白糖棒冰:[姐姐你去哪裡啦]
白糖棒冰:[人家超想你的]
白糖棒冰:[快來玩遊戲呀,給姐姐舔包包]
般弱對這種奶狗語氣抵擋不住。
冰糖雪梨:[有個朋友生日,去吃蛋糕了]
白糖棒冰幾乎是秒回:[真羨慕姐姐的朋友,可以天天見到姐姐]
般弱差點被他勾得回一句「要不咱們面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