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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委屈!真的!讓師哥快樂是我畢生夙願!」
她眼波灼灼,宛如映水桃花。
「……不,不害臊。」
他手掌落在膝上,不自覺摩挲起腰封的珠子。
心裡涌動著無名野火。
般弱知道他動搖了,立刻把自己的給幹了。
掌門師兄滑動喉結,猶豫片刻,也將酒杯湊近了唇,淺淺抿了一口。
辣的,嗆的,像是一團焰。
「師哥?」
她搖了搖手指,「看得到我嗎。」
「看,得到,別晃。」
他抓住她,漆眸湧上朦朧霧氣。
行了,真醉了,斷句都來了。
般弱趁熱打鐵,「師哥,你把那滴心頭血給我好不好,我現在想喝了,想跟你永遠在一起。」
他怔了一下,一言不發,慢吞吞地解開自己的腰封。
般弱:「?」
「心頭血,這裡,自己拿。」
他將她的手使勁摁著胸口,重複道,「自己拿。」
這怎麼好意思?
般弱有些苦惱,「先前那一滴呢?」
「生氣,氣,爆了。」
小師哥委屈抿著唇心。
般弱:「……」
他低垂著鴉睫,鎖骨細瘦,殷紅髮帶折在雪白胸膛前。
「你就,不能,讓讓,師哥嗎。」
「第一次,當,夫君君,沒有,經驗。」
般弱卻有些心不在焉,這心頭血要還是不要?識海的小魔元卻忍不住了,『魔主,上啊,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君不見又不在,他都對你不設防,肯定能取出心頭血的!』
她想了想,只得哄他。
「那師哥,我取了哦,疼的話你就忍著點。」
他很乖地嗯了一聲。
「師妹,不疼。」
般弱從須彌芥子取出一根銀針,刺入他胸口。
他專注地看她,眸光竟有些滾燙,火星子一樣灼著她。
而在她碎發垂下的時候,小師哥伸出手指,別入耳際,指尖在女子的臉龐摩挲打轉。
他忽然傾身,想親親她。
般弱嚇傻了,「你,你別動了,針還沒取出來呢。」
於是他又滿臉失落坐了回去。
般弱抽了出來,裹進玉瓶里,而整個過程中,對方都很乖巧地等著。她又將人哄到床塌,脫了鞋襪,「師哥,你先在這裡等我,好不好,我,我沐個浴,香香的,很快就回來!」
他握住她的手,認真地說,「不要,洗,太久,會,淹淹的,咕嚕,頭沒了。」
般弱哭笑不得,只得應了。
「那,師哥,等你,回來。」
「那你不能亂動哦。」
然後,小師哥動也不敢動地,坐在床上,呼吸均勻,連頭髮絲兒都沒亂。
他背後有點癢,想撓,忍著。
他答應過她的,要等她回來,不能動,不能食言。
後來,曙光初現,草木的朝露被日光蒸發。
他等了一天,兩天半,三天,四天半,五天,六天半,七天。
從晝到夜,從暖到冷。
怎麼還不回來呢?第七天,整個房間披上了雪被,他睫毛微顫,抖落雪絨,遲緩地、僵硬地伸手。
壓在胸口的暗紅傷疤上。
「疼。」
「師妹,好疼。」
他蒼白的唇闔動,無意識呢喃著。
真的好疼。
你怎麼,還不來,哄師哥。
師哥可能有點難過,你就,哄一哄我,好嗎。
也不求你愛我多久,一下就好,這樣,也不成嗎。
第117章 師尊白月光(15)
副掌門居住在十三峰的小衍峰里。
這日, 他打著呵欠, 抱了個盆就往外走,裡頭裝滿了玉簡,是給築基期的小傢伙們開竅用的。
掌門的道侶大典結束後, 再有兩個月,就是九大洲翹首以盼的三道大會了, 他們作為待客的東道主, 當然要來個下馬威,不是,是新風貌,讓世人感受到他們太京門天才帶來的深刻的溫暖!
晨會的地點落在小衍峰的觀星台上, 在這地兒講課副掌門特別有激情。
尤其是夜晚星辰觸手可得, 再看底下一圈困到打跌的小傢伙們, 他由衷地想,啊, 他的催眠功力又長進了,真是太棒了,以後對敵有機會他就把這招甩出去, 以道理服人!
不戰而屈人之兵, 多高明!
如往常一樣,他邁著他優雅的步伐走上觀星台。
台下歪歪斜斜倒了一大片。
三三兩兩靠在一起睡著了。
「怎麼了這是?」他關切詢問。
弟子揉了揉睏倦的眼睛,「仲衍師伯, 咱們, 咱們已經連著好幾天兒, 凍得睡不著覺了,又是颳風,又是冷子,又是下雪,呼啦啦地響了大半夜,究竟是怎麼回事呀。這樣下去,連練功都集中不了精神,您能不能想想辦法?」
副掌門心想,這他娘的。
他能,怎麼想辦法?
這太京門的陰晴雨雪跟掌門的心情息息相關,他難道讓掌門節制一點,不要那麼浪嗎。
他要是敢說,怕不是當場要被「君不見」拍死。
這新婚燕爾的,掌門還單身了一千年,老房子著起火來,根本沒救的好嗎。
顯然不止他一個人這麼想。
其餘長老哪怕被凍成狗,也在咬牙堅持,難得掌門苦修千年,好不容易有那麼幾天高興的日子,他們忍忍也就過去了。就是,他們有點兒擔心掌門夫人,這九長老不知怎麼的,竟然對她徒兒表明心跡,而那風情萬種的桑美人,竟然還是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