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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衡哥你終於回來了!」
紅營里的新生心情激動,「你現在排名第一了!太威風了!」
衡驍挑眉。
大家七嘴八舌將事情渲染了一遍。
「你是說他們倆是一塊回來的?」
衡驍愉快的心情出現了裂痕。
「是啊,估計是栽在了同一個地段吧,他們的積分都差不多。衡哥,這次你牛逼壞了!看黑營還敢不敢囂張!」
眾人說得熱火朝天,卻沒發現他們衡哥漂亮的桃花眼沉了暗色。
「衡驍回來了嗎?」
營地外頭響起一道清甜的女聲。
「來了來了隔壁的小姐姐又來蹭衡哥的飯了!」
大家衝著衡驍擠眉弄眼。
黑營跟紅營是互相對立的陣營,彼此都有些摩擦的情節,軍訓期間劍拔弩張,容易擦槍走個火。
但今年情況有些不同,出了般弱這個到處爬牆頭的,哪家的飯香就往哪邊跑。他們衡哥的手藝是一絕的,就是骨子懶,不愛做飯,寧可餓死也要遠離廚房,還斬釘截鐵說「君子遠庖廚」。
結果呢?
結果隔壁那金剛芭比一來,衡哥被念叨得耳朵生繭,只得捋起袖子紮起圍裙,老老實實做個賢妻良母。
一到這個時候,大批女粉聞腥而動,在廚房門口找各種姿勢拍照,保存她們情哥哥的溫柔身姿。
就可憐了他們唷,一口湯都沒分到,饞蟲咕咕叫。
「衡驍你好厲害啊拿到第一名!」
金剛芭比今天也是很甜的模樣,馬尾辮,初戀臉,臉上沒有一顆淺痣,眼睛湖水般純澈剔透。
可惜是個Alpha女攻。
男生們的心噼啪一聲,全碎了。
大家還記得衡驍上次發火的原因,對般弱的態度很是恭敬,他們一窩蜂湧出去,把姑奶奶請進了他們衡哥的土胚房裡。這女孩兒往那簡陋的地兒一站,與衡驍眼勾著眼,空氣中飄蕩著戀愛的氣息。
眾人酸溜溜地離開。
「你怎麼來了?」
衡驍坐在藍色硬床被上,漫不經心捋了捋頰邊落下的碎發。
「等著衡哥哥的手藝呀。」
般弱笑嘻嘻湊上去。
她可是很有分寸的,兩天才來蹭一頓,絕對不把人累著!
「你家暴龍這么小氣,沒餵飽你?」
衡驍斜了她一眼。
這又咋了?耍小脾氣了?
般弱敏銳察覺到戰火的氣味,乖乖回答,「他是想給我做來著,後來B2黑營出現了傷員,教官叫他出去抬人下山了。」
過分年輕的女孩兒坐在他的床邊,雙手撐著坑沿,蝴蝶般的肩胛骨微微揚起。老房子窗戶又窄又舊,邊框生了鐵鏽,連透過玻璃的陽光都透著一股灰撲撲的朦朧感,照得她頸後的毛絨絨散著碎光。
她雙腿晃悠著,慢慢轉過頭來,杏仁兒的眼睛,黑白分明,眼角無辜下墜。
「衡哥哥你要是再不給我做飯,我就餓死在你床頭了。」
像個櫥窗里的小怪物。
他心裡這麼給人定義。
這個小怪物天真而美麗,還有點兒不自知的殘忍。
善於利用,善於引導,把一切不利條件變為絕對籌碼,她可比他遊刃有餘多了。衡驍彎著桃花眼,面上堆砌著溫柔的笑,心裡冷漠想著,他算是她池子裡的第幾條魚呢?
是活蹦亂跳待宰的魚?
還是早被湖水泡爛了肚皮成了浮屍?
「好呀,哥哥做給你看。」
衡驍眼波含笑,摸了摸她的腦袋。
沒到最後,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龍諍搬完人回來,般弱早就不見蹤影了,追問才得知,這傢伙又跑去蹭飯了,氣得他胃疼,下午冷著一張棺材臉,不跟般弱說話。
軍訓第二十七天輪到了新生期待的黑紅對抗賽,計入團隊積分。
兩方抽籤決定攻守方。
教官的手氣不是一般的臭,遂踢出班長龍諍。
而對面顯然抱著跟他一樣的想法,讓衡驍上去抽。
雙方的最強Alpha新生頭一次面對面抽籤,簡直是歷史性級別的會面,觀戰者迅速腦補出了炮火連天屍橫遍野的場景。
龍諍張了張嘴。
眾人心肝一顫,來了,放狠話羞辱對手的經典名場面。
他們屏氣凝神,聽見以下談話內容——
龍諍:「下次不要給她做飯,老子會做,不勞煩你。」
衡驍:「你會做跟我餵不餵飯有什麼關係?」
龍諍:「不見棺材不掉淚。」
衡驍:「放馬過來。」
眾人:「???」
這是一頓飯引來的血案?
龍諍伸手進箱子,展開紙條,「我方是進攻一方。」
衡驍彎起唇角,「那我們就負責防守了,阻止任何不法入侵。」
隔著一段距離,倆A遙遙對視。
戰爭,一觸即發。
般弱才不管這倆人打什麼啞謎,她興致勃勃報名司令部,隨後被自家教官無情否決,小魔頭玩性十足,想一出是一處,根本不適合指揮這種靜下心來的任務。
教官把般弱跟龍諍湊一組了,叫英勇作死隊。
有龍諍這個機械魔王在,般弱玩得很開心,她精通槍術,瞬間拿下了好幾個人頭,一路暢通無阻衝進了敵方陣營。
衡驍在司令部,架著一副細框眼鏡,笑得斯斯文文的,渣男表現欲蘇破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