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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弱往樑上挽了根紅綾,打成結,將脖子伸進去,淚眼婆娑。
「師哥,照顧好我的豬豬,把它們,當成你親生兒子一樣看待,這樣,這樣我死了也安心。」
唰的一聲,紅綾斷裂。
般弱也落入他的懷中。
掌門師兄緊緊摁住她的腦袋,氣息混亂,泛起無邊寒意,「你、你這是做什麼!」
要不是為了顧及師妹的面子,他都想打人屁股!
她傷心欲絕,「我只是覺得,我這人,遲早都要死的,還不如,死在我花一般的年紀,進棺材也好看點兒。」
「不許說這話!你會長命萬萬歲!」
掌門師兄厲聲叱責,眼睛都泛起血絲。
「何必呢,萬萬歲也是要死的。」
般弱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大爺般挑著刺兒。
掌門師兄都氣笑了,「你今日發的是哪門子的瘋,不頂我一萬句,你就不高興了,是吧?」
般弱捂著臉假哭,「你凶我,你凶我,好,我不當掌門夫人了,我,我尋個清淨的地兒,乾乾淨淨地死,不礙你的眼,行了吧——」
她被摔到榻上。
他勾著她的腰親吻。
她瞪圓眼睛,「你幹什麼呀?」
「掌門夫人不是要尋死嗎。」小師哥掐著她,眸中點了點慾念,力氣加重,言簡意賅,「夫君送你一程。」
晝夜顛倒後,般弱摟著掌門師兄的細腰腰。
般弱:『太驚險太驚險太驚險了,我剛剛差一點就死了哦,被收拾得很慘呢,你放心,我再接再厲,爭取早日死在師哥的身子上!』
小魔元:『……』
第120章 師尊白月光(18)
翌日,晴雪消融, 風光大盛。
「師妹, 醒醒,今日是三道大會, 不可貪睡。」
般弱被迫劈了一晚上的柴, 腰酸腿軟, 乾脆趴著不動, 直接裝死。
她眼睛緊緊閉著,小嘴兒還嘚啵嘚啵。
「行了行了,哥,哥我錯了, 別殺豬了,腰子真斷了!」
對方無奈嘆了口氣。
「又在說夢話了。」
他光風霽月,儀容高潔, 不說是修真界第一美男, 怎麼也跟殺豬匠扯不上關係吧?
為何師妹總是譴責他上輩子是一個殺豬的呢?
琴掌門百思不得其解。
同時,他危機感深重。
師妹會不會嫌棄他是個老古董?畢竟年輕弟子懂的,他大部分都不懂,若繼續下去, 與師妹沒有共同話題,這該如何是好?
琴掌門一邊憂慮著, 一邊伸入被褥, 手掌撈起她的腰肢, 扶著人坐好, 「腰別晃,會磕到頭。」
他溫聲安撫,「我很快就穿好了。」
男人面色坦然撿起貼身衣物,微微勾腰,視線越過肩膀,在她背上繫著鮮紅帶子,又一層一層地,別好她的道袍,束上腰封,掛上絡子,撫平摺痕。原先這些,他是不熟的,也覺得過於放浪形骸,後來被般弱逼了一回,也漸漸上手了。
甚至比她自己穿得還熟練好看。
他又將人抱到梳妝鏡前,對方睏倦至極,腦袋猛地往下墜。
「咚。」
她的額頭撞到溫熱的手背上。
「師妹。」
掌門師兄用手扶住她的頭,感到好笑,「真有那麼累?」
他琢磨著,他昨晚是挺賣力了點,但那不是,她故意挑撥的嗎,罵他是臭道士,罵他老男人,罵他是個殺豬匠,還罵他愛劍更勝過愛她,總而言之就是,琴雪聲你老牛吃嫩草,你還不給力,你臭不要臉。
每次看她哭得厲害,他立即心軟,想要放她一馬,這人抱住被子歇了會兒,突然精神了,開始輪番刺激他。
於是周而復始,就,這樣了。
「琴雪聲,你個畜生,你,你殺豬,還,還侮辱豬,你不要臉!」
他頓覺荒唐。
他什麼時候殺豬,還侮辱豬了?
但是跟小祖宗,是沒法講道理的,自從婚後她的本性暴露,如今不但能面不改色罵他,還能一腳踩他臉上。
「好,我不要臉,師妹,把腳放低,別踩師哥的臉,給你穿鞋。」
琴雪聲好脾氣地哄她。
般弱:「嗚嗚,穿鞋,琴雪聲,你個老男人,你過分了啊,我做錯什麼了,還想給我穿小鞋,我不同你好了你個禽獸!」
琴雪聲:「……」
折騰了快一個時辰,掌門夫婦才慢吞吞地出門。
琴雪聲暗自慶幸,他提前半個時辰喚醒師妹,不然就這架勢,今晚就要流傳出「太京掌門夫妻耽於情情愛愛無心主持大會」的謠言了。然而,就算掌門大人竭力想要隱瞞自己過於精彩的夫妻生活,無奈頸上的咬痕跟抓痕過於顯眼,早早出賣了他。
二長老:「任何事,都需懂得一個道理,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師弟,你要省得。」
三長老:「一把老骨頭了,小心散架啊師弟。」
四長老:「宜精不宜多,師弟,師兄言盡於此,你,隨意。」
五長老:「咦,師弟,你是被毒蠍咬了嗎,怎麼腫起一片大包。」
五長老發言完畢,被副掌門拖著走了,說是安排事宜。
饒是在般弱面前處處放蕩的琴雪聲,此時聽見長輩師兄們的「善意提醒」,也不禁生出幾分窘迫。
他怎能說出是對方故意「勾引」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