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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師門玉簡可不是隨便就能送出去的,就相當於你把自家的鑰匙給了你男朋友。
還有點兒勾引男朋友留宿的意思。
「這、這不太好吧。」
般弱嘴上說著,手接的還挺快,讓桑欲的耳根又微微紅了,「那,我先去你們那邊,避避風頭?」實際上她心裡想著的是小魔元的事,這玩意兒來得又蹊蹺又邪門,既然是魔修陣營,那當然是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至於利用「女主」這回事,般弱利用得心安理得。
我的甲方爸爸都慘死在你們的愛恨情仇下了,我一個來收餐具的,收點利息總不過分吧?
於是兩人憑藉著法器的遮掩,順利逃出了太京門的法陣,在一個偏僻幽靜沒人打擾的地兒,發動師門傳送玉簡。
般弱在草叢裡足足蹲了一炷香,腿兒都麻了,那玉簡才慢悠悠勾勒完傳送陣。
她內心瘋狂吐糟,難怪這玩意兒不能列入激戰現場的逃跑工具名單中——等它畫完,人比黃菜花還凉。
一陣紅光閃過,般弱跟著桑欲回到他的師門,佛桑祭壇。
九大魔洲,戾洲為首,魔修每日誕生數量和每日死亡數量排名第一。而更深層的原因是,三大邪佛祭壇,佛桑祭壇、無法祭壇、翡翠祭壇全在這裡扎了堆,因為受到的誘惑多,每日改換門庭的叛徒多不勝數,清理門戶的殺都殺不過來。
般弱的偽裝技能向來牛逼。
她一個仙門長老,混在一群魔修裡面,成了一塊非常合格的路人背景板。這小祖宗是哪裡有熱鬧就站哪裡,手裡還捧著她的吃食,邊吃邊看,偶爾興致來了,還當起了武術指導,「對對對,就踢他下面,出其不意,攻其無備!」
「沒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快,偷襲他背心!」
那干架的倆魔修因為小事起了點矛盾,按照國際慣例,原本是想打一打,點到為止,面子過得去就行了,偏生多了般弱這個煽風點火的,越打越皮癢,越打越上火。
倆人紅著眼,拼著最後一口氣,把對方給廢了。
啪的一聲,倒地昏迷。
般弱頗為遺憾,「才多久啊?怎麼就不行了呢?我這口水還沒幹呢。」
眾魔修看般弱的目光都變了——這是翡翠祭壇的小妖女吧?要不然咋能這麼興風作浪,姑奶奶嘴皮子一動就讓倆人廢了!
大家避她如蛇蠍。
般弱甚至還有個名號,叫「光天化日之下可怕的路人甲」。
般弱:這魔修起稱號的水平真是太爛了,一點兒都不霸氣。
一到戾洲,桑欲就讓真身上線了。
相比起眉目艷麗的桑桑,桑欲的真身才是真的騷,眼睛比她還電,耳環比她還長,一副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模樣,還有點兒天生的富貴氣。
也不知道這人怎麼修的佛法。
「師尊你這般看徒兒,徒兒有點不太好意思呢。」他唇珠飽滿,「親一個表示尊敬?」
般弱噢了一聲,真誠地說,「其實你不用特地切換男女,這個人癖好,我尊重的。」她專門戳人心窩肺管子,「其實你還挺合適當女的,做姐妹的感覺,挺好。」
桑欲:「……那具化身我不要了。」
般弱:「?」
好端端的這孩子傻了,那可是經過「女主身份」認證的身體啊!
「你再想想。」她苦口婆心,「修煉一個化身不容易,真不用因為世俗的偏見就放棄你自己。」
桑欲直直盯著她。
「這不關世俗的偏見。」
「我不想當女人,想當,師尊的男人。」
般弱咦了聲,「前面好像有好吃的。」說著她就過去了,把話題給忽略了。
桑欲頓時氣悶,又不能拿她怎麼樣,只得跟了上去。
佛桑祭壇在戾洲的東面,而桑欲顯然是熱度很高的人氣選手,一露臉就引起弟子的注意。
般弱以為他會把她帶回自己住的地方,來段金屋藏嬌的劇情什麼的,沒想到他直接把她拎到佛桑祭壇的主殿。
「老頭子,你媳婦兒我給拐回來了。」
般弱:「???」
怎麼突然就見家長了?
主殿站了個中年男子,穿著海青,留著長發,他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桑兒,出家人不打誑語。」
桑欲特別欠,「那你怎麼有了我這個小子的。」
「……」
中年居士看向般弱,目光微凝,「這位道友,怎麼稱呼啊?」
「我女人。」
「你別插嘴,老子問她的來歷。」
「出家人語氣溫和點,別把人嚇著,還想不想抱孫子了。」
「……」
中年居士越看越不越對勁,他突然揮手,空中浮現一卷畫軸。
下一刻,那捲軸攜著狂勢,猛地砸在桑欲的頭上。
「你小子是瘋了不成!這女人你知道是誰?太京門的九長老,琴哀素向三十六洲公開承認的道侶!」
中年居士雖然沒有去到大典現場,但他耳目眾多,也拿到了第一手的情報,至於「桑桑」的事,他略有耳聞,就當是這個小子走了一遭情劫,渡過了就好了,省得他平日裡那麼招搖狂妄。
「現在不是了。」桑欲的眼神也沉下來,「我既然敢把她帶回來,就不會怕。」
「你不怕老子怕!」
中年居士疾言厲色,「現在,立刻,馬上,把人給我完完整整送回去!老子告訴過你的吧,你的太爺爺跟爺爺,當年就是不走運,停在了幽浮屠,結果怎麼著,被這個人撞見了,連封遺書都沒寫完,折亡於他的劍下!當時他才多大?兩百歲都不到!還是個小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