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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遠星:「?」
他今晚是水逆嗎,好不容易擺脫了剃度的危險,現在又要繼承街頭煎餅家業?
煎餅小哥深怕貴客反悔,單腳蹬上了車,三輪車硬是踩出風火輪的架勢,轟轟烈烈地離開了。
般弱氣到眉頭起飛,她抬起腿,想踹罪魁禍首一腳。
「啪!」
薄妄熟練抓住她的腳杆子,猛地一扯。
般弱被迫表演了個胸口劈叉。
「嗷嗷嗷疼死我了!」
她疼得眼淚狂飆。
薄妄卻沒輕易放過她,單手箍住她,力度很暴烈抬起她另一條腿。
般弱又是一陣疼,她下意識夾住他的腰。
他黑眸幽深。
薄妄這回雙手捧住了她的小臀,要到了人,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傅遠星:「……?」
你他媽就這樣走了?!
就這樣走了!
傅遠星抓著鏟子跑上去,樣子弱小又無助,語無倫次地喊,「等等,這攤子怎麼辦啊?老子怎麼辦啊?」
「幫你開拓新事業,不用謝了。」
薄妄用力摁住般弱掙扎的身體,沖他一笑。
「青年導演代表為兄弟兩肋插刀,深夜含淚售賣分手煎餅,標題夠不夠勁爆,夠不夠催人淚下,熱搜費都免了,你最近不是有新戲嗎,真是一舉多得。你好好做餅,洗心革面,我先走了。」
傅遠星茫然無比,他感覺他說的不對,但又無法反駁,下意識回了句,「好的,沒問題,我會好好做餅,洗心革面。」
許久之後傅遠星回過神,一個暴喝,「做你屁個餅!薄慕望你個王八羔子!!!」
般弱也在罵他。
相比於傅大導演簡單匱乏的罵人詞語,她罵出了新高度,不帶一個髒兒,「你是牛皮糖轉世嗎,說了不要你,非要眼巴巴滾回來,你還能不能有點骨氣啊!」
「我沒有。」
他利落承認。
「……啊?」
般弱還沒轉過彎來,她的後背被人砸在牆上,撞得她齜牙咧嘴的,鼻子聞到了一股磚塵腐朽的味道,混著他胸前的白松香,奇異的冷落頹靡。狹窄陰暗的胡同沒有人走動,呼吸也清晰入耳。
雪後的夜晚,月光悄然逝去,般弱看不清他面部輪廓,一雙眼睛倒是亮得驚人。
薄妄的眼型是細長微翹的,有時候眯起來,像尖尖的狐狸眼,美麗而薄情,泛著瑰麗的色彩。
而此刻在夜裡,更像是充滿了不祥意味的貓瞳。
「我沒有骨氣。」他清晰地重複,「我只喜歡你,只想跟你睡,只想跟你結婚,我很討厭等待,很討厭你不在意我,很討厭孩子,哪怕是未來你我的孩子,因為我占有欲強,我容忍不了世上有一個人占有你的血脈羈絆。」
是的,他就是個怪物,嫉妒已成本能,他的愛意透著怨毒,醜陋又嶙峋。
「我管你有沒有骨氣呢,你放我下來!」般弱推他,「我們都分手了,你要有分手的樣子!」
「哥哥不分手。」
薄妄穩穩架起她的腰,般弱就像是一隻黏在牆上的蜘蛛,四肢叉開,小短腿死活蹬不到地面。
她氣惱瞪他。
薄妄淡淡道,「因為惱羞成怒的理由,就想把我打發了,你想得美。是你自己每次都愛上我,非要跟我奔現,這關我什麼事?」
般弱:「!」
何等無恥的發言!
「那不是你偽裝的嗎?!」
「那你也上鉤了不是嗎。」
這天兒沒法聊下去了。
氣氛驀地冷清下來。
小祖宗見說不過他,採取了冷暴力的手段,一句話也不吭,就垂著眼睛看地面。薄妄的心是鈍刀子磨著肉,他是個喜歡熱鬧的人類,熱愛煙火,不愛風雪,所以感情里全是溫暖甜蜜的濃烈色彩。
他受不了她一點冷待。
薄妄有些亂了陣腳,他又不肯放她,便使出了自己一貫的討好伎倆,溫柔親吻她,從臉頰到耳後。
眼神摩挲,肌膚觸犯,情潮就起了風波。
般弱被親得直躲,扣子都給他抓掉了幾顆。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
「……團結就是力量!!!」
般弱費勁從口袋掏出來,神情惡劣,特意放到他的耳邊。
給人渡劫。
豈料這牲口臉色變都沒變,他紅唇微張,銜著她的一縷頭髮,曖昧又挑逗。
般弱暗罵妖孽。
「誰的?」
他啞著聲問。
般弱一看,是鹿嘉和的號碼,她故意說,「是一個小師弟,我打算找他無縫接任我下一任男友——」
幾乎就在瞬間,他奪走了她的手機,看也不看就按了接聽鍵,抬臂一揚,物件如流星般划過。
「啪嗒!」
那手機穩穩插在鋪著雪的地磚縫兒里。
般弱目瞪口呆。
而他纏了她一縷黑髮,舌尖追逐她,腰骨撩撥她。
般弱愣是忍著,不敢出聲。
那個通話中的對象是老娘親哥哥啊混蛋!!!
女孩子的隱忍成了薄妄放肆的溫床,他如野蠻悍戾的匪類,一一掠奪她的感官體驗。
另一邊,在宿舍里的鹿嘉和撓了撓頭,怎麼鹿寶接聽了又不說話呢?
他貼近了聽,也只有雪簌簌落下的聲音,混著幾道野獸的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