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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弱還在好奇,「你幹嘛用紅線把自己纏起來,走路不怕摔啊。」
「……閉嘴。」
他有些惱羞成怒。
自己的紅線怎麼會莫名其妙跑那女人的身上。她不過是教他練劍,同他拌嘴,偶爾在他火毒發作的時候,守在他床前。其餘的,這女人三心二意,既沒有翡翠祭壇的妖女來得妖,又沒有良家婦女來得純,他怎麼會看得上?
「我幫你解開吧。」
她壓著他的蒲團,解他的腰帶。
「……你做什麼。」
他的眼尾細長,似一剪燕尾,曳著紅,還有點不知所措。
「幫你解開紅線呀,繞到腰上了。」
自從進了紅粉地獄後,白衣師尊換下了她冷淡疏離的道袍,她也不挑,就撿了他備下的衣裙穿。
石榴裙,楊柳腰,眼波流轉,處處煞人。
似神女走下供奉的案台,被他拖入紅塵受刑。
「呀。」
她的驚呼聲湮沒在唇齒中。
「桑桑,不,桑欲,你個狗逼,你,你幹什麼!」她氣勢洶洶,眼角卻飛上紅霞,「我可是你師父,你,大逆不道。」
「我沒有呀。」他模樣無辜,「我在授課,這萬縷情絲,你當真以為背熟心法就學會了嗎?」
她猶豫不已,「你可不要騙我。」
「騙師尊徒弟就是小狗。」
他握住她的手,從鎖骨往下摸,眼波勾著她。
「什麼感覺?」
「……嗯。」
她猛地將人踹地下。
他驟然清醒,揉了揉額頭,黑髮落到腰間,像只為禍世間的妖精。
「這麼熱情啊。」
她偏過頭去。
桑欲咳嗽了聲,倒是走了上去,將人環在懷裡,「有什麼委屈的,我不也是,首次嗎。」他厚著臉皮,「既然是首徒,當然不能辜負這個稱號。」
「我被狗啃了。」
「我也是啊。」
般弱伸手掐了對方的胳膊,他疼地叫喚。
桑欲忽然說,「不然你改練心法?」
般弱沒回。
「那功法有甚好的,你還真打算一輩子當個牌坊啊。」他是魔門弟子,向來言行無忌,「我佛桑祭壇還有一卷至高道法,你等著,我摸出來就給你。」他舔了舔唇,「養個師尊媳婦可真不容易,把自己貢了還不成。」
「快別哭了,我三百年的貞潔給了你,我不虧啊。喏,這是我門派的佛桑花,只送給意中人,戴著,對你有好處的。」
「不要。」
「管你要不要呢,快點,把定情信物交出來,省得我賴帳。」
她不情不願脫下了手腕的琉璃佛珠。
桑欲挑眉,「這好玩意兒,你要給我?師尊的聘禮,徒兒就笑納了,等你娶我過門呀。」他戴了上去。
她抬起臉。
「那你,就去陰曹地府等著我吧。」
桑欲動作一頓,「什麼意思?」
般弱溫柔多情,「歡喜佛,祭品已送達,我,便先走一步了。」
她飛出窗外,這次禁制反而沒有攔住她。
因為,桑欲他動了情與欲。
而她沒有。
「——澹臺般弱!你給我回來!!!」
後頭傳來痛苦憤怒的嘶吼,她沒再回頭。
直到迎面撞上了人。
黑衣獵獵,符籙隨身,髮帶折在脖頸。腳下踩的不是「君不見」,而是一尊邪佛頭顱,切口整齊,湧出粘稠猩紅的血液。
「小師哥!」
她不遠不近地停著。
他卻隔空抓住了她,拉至懷裡。
他問她,眼神極冷。
「做了?」
「……」
般弱突然頭皮發麻。
「那就是吻了。」
小師哥面無表情,「哪裡?你自己交代。」
這細節她怎麼交代啊。
般弱只得裝模作樣去看他腳下的邪佛頭顱。
「這小模樣六隻眼,還挺別致的。」
下一刻,別致的小東西在小師哥的腳下碎成金粉,直接升天,連哀嚎都沒叫出一聲。
般弱:「!!!」
這是威脅吧威脅吧威脅吧。
黑衣小師哥摟過她的腰肢,踩上「君不見」,一墜而下,衝進葳蕤草木。
他隨手扔開一疊道符,圍成城池。
他垂下眸,語氣罕見凌厲,「你就是,吃著碗裡,看著鍋里,師哥是不是太寵你了?」
般弱委屈,「我哪有,我那是,脫身之計!」
「那麼多脫身之計,你不能選點別的?」
「那,那有個最簡單的,幹嘛不選。」
「所以下次,再進這種秘境,你也是如法炮製了?」
般弱心虛沒有說話,那不然呢。
小師哥被她氣得胸膛起伏,好半晌沒吭聲。
他將她的腿環繞上細腰,「不交代也成。」
「師哥讓你疼死在這裡。」
得讓這隻小尼姑多吃葷菜,省得來一個小子,魂都被勾走了,沒出息。
對方雙指扯松衣襟,她立刻閉眼。
「睜眼。」
他語氣冷硬。
「好好瞧瞧,你師哥在你面前,放浪形骸、寡廉鮮恥的模樣。」
第114章 師尊白月光(12)
般弱在男主的懷裡調整坐姿。
隨後她支起脖子, 真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