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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喝她肚皮都要漲破了。
薄妄的笑容更淡了,「哥哥沒放藥,你儘管放心喝。」
他還不至於下作到那個程度。
般弱:「?」
男主又聯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她只得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太累了,暫時喝不動。」
等她消化下再說嘛。
薄妄捏住指骨,又緩緩鬆開,他若無其事地說,「我去廣濟寺給你求了個平安符,你要不要?不要我扔了。」
般弱可有可無,「那給我吧。」
她伸手去拿,一條雪灰色羊絨圍巾層層綁住她的手腕。
般弱:「……?」
薄妄輕扯圍巾,她就被勁兒帶著,往前踉蹌,跌進他的胸膛,像一堵冰冷而欠缺慈悲的牆。
「哥哥給你三分鐘,跟你的松子哥打電話。」他言簡意賅,「祝他分手快樂。」
「……憑什麼呀?」
小綠茶掙紮起來,被他強硬摁在腿上。
「分手。」
薄妄涼涼一笑。
撕開了那一層哥哥的溫情偽裝之後,他嗓音冰寒,清晰重複道,「就、現、在。」
「我、不、要!」
女孩子生了叛逆的反骨,尖銳叫喊,「你憑什麼命令我呀?你又不是我真的哥哥!」
薄妄低頭勾她的眼。
「那我算什麼?」
他近乎刻薄地毒舌。
「你那個小男友……知道你跟他叫著哥的人睡過嗎?」
小綠茶頓時啞聲。
薄妄摸出了她兜里的手機,「行,你要自欺欺人,當什麼都沒發生過,是吧?那哥哥少不得要幫你回憶一下當天的細節了。」他薄唇微揚,殺意盪在眼底,「畢竟你男友,也有知情權,小妹妹騙人可不好。」
般弱阻止不了,他按著「松子哥」的號碼撥出去。
「……」
「鹿鹿?」
他散漫地道,「是我,薄妄。」
那頭的音調揚了下,「喲,是哥啊,怎麼了?你怎麼會用鹿鹿的手機給我打電話?有什麼急事嗎?」
竟還關心情敵的安危。
真是一個非常正直善良的青年呢。
薄妄啞笑,惡魔般引誘。
「你們拍拖了?」
那頭「呃」了一下,很是羞澀,「怎麼說呢,雖然有點突然,但從一開始見面,就已經很有好感了……」
一見鍾情麼。
真是完美無缺的感情童話。
薄妄輕抵舌尖,瀰漫腥膻。
「是嗎。」黑髮男生笑了笑,心不在焉地恭維,「看來你們真是天作之合呢。我跟這祖宗認識了快一年半,還被她嫌棄得要死呢。對了,有一件關於鹿般弱的秘密,也是時候告訴你了。」
對面吸了一口氣,透露出好奇的意味。
「秘密?……什麼秘密啊?」
薄妄滿懷惡意。
「你確定要聽嗎?」
「不後悔?」
般弱一聽就要糟。
她趕緊活動被捆綁的手腕,險些扯壞他的圍巾。
楊頌沒有城府,笑得很爽朗,「聽啊,有什麼不能聽的?小丫頭片子古靈精怪,肯定很多有趣的秘密,鹿哥都不肯跟我講。」
「她的秘密就是——」
薄妄盯著她,一字一頓,「她跟我——」
般弱去撓他的手背。
指甲劃出了血。
「啪嗒。」
男生雪白指尖一挑,輕而易舉解開了她背後的暗扣。
小綠茶愣了愣。
受到這樣的侮辱,她氣得眼圈都紅了。
薄妄冷眼旁觀。
而從在廣濟寺,從他接到那一條宣布脫單的信息起,薄妄神經暴動,情緒被切割得支離破碎。見到她那一刻後,他更是控制不住牢籠里的惡獸,瘋狂想要宣洩和復仇。
直到……她哭了。
淚珠子砸在他的手背上。
像是櫻桃墜地,白紙燃火,所有一切美好被摧毀殆盡。
強烈的負罪感陡然淹沒了他。
薄妄僵硬成雕塑。
「餵?餵?哥你還在聽嗎?」
「……」
薄妄閉了閉眼,聲音聽不出絲毫異樣,「這你也信啊,我怎麼敢說祖宗的壞話,怕不是被她拆了骨頭拿去餵狗。」
楊頌哈哈大笑,「看來哥哥們都是受過訓練的。」
薄妄敷衍了幾句,「我偷她手機來著,人回來了,等下再聊。」
「沒問題!」
室內重歸於寂靜。
「……別哭了。」他嗓子微微嘶啞,認命了般,「哥哥不說了,還不行麼。」
般弱就哭。
她還要哭得昏天暗地肝腸寸斷。
薄妄沒哭過,他再崩潰也不會流露出軟弱的一面,然而此時此刻,她在哭,他也難受至極,眼圈不由自主地跟她一齊紅了。
「哥哥到底那點兒不好?你,你功課不會,我免費教學,你吃飯,我給你夾肉剝蝦,我給你零花錢,我陪你去比賽,你一個電話,我隨叫隨到。」
他軟下語調,「男朋友能幹的,我能幹的比他們更好,你為什麼總是非要去外頭找?你多看哥哥一眼會死嗎。」
「會。」小綠茶抽抽噎噎說,「會死的。」
到這個時候還跟他鬥嘴!
薄妄從沒這樣死皮賴臉糾纏著人。
他開始懷疑,這種無意義的重複抗爭真的有價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