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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天紅蛟冷哼一聲,聲浪震撼,「是誰那麼大膽,敢在我成親之日放肆?」
「太京,琴某。」
眾妖臉色大變。
吞天紅蛟卻是不信的,「這年頭騙子是越來越多了,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敢冒充太京掌門,你當本大人我是白混的?」它從人身變回真身,十丈蛇身宛如龐然大物,攪水而出,居高臨下俯視著宛如螻蟻的青衣道士。
「喲,連大乘期的氣息都偽裝出來了,可真厲害。」紅蛟吐著蛇信子,「正愁我吞天大人得了一個年輕貌美的新夫人,就把你的骨頭,獻給她當賀禮吧!」它吞雲吐霧,颶風驟起,飛沙走石,大樹一時間被連根拔起。
而青衣道士如風中的一葉扁舟,無論如何搖擺,身形始終巋然不動。
「交人,不死。」
他不出鞘,也不起符,眼神平靜無波。
而吞天紅蛟見慣了裝逼的人類,嘴上說得再厲害,不一樣還是當了它的腹中餐!
「狂妄,讓你看看本大人的厲害!」
一人一蛇鬥法之際,般弱穿著紅衣,悄悄水遁,走了後門。
「道、道尊大人!小賊在此!」
生面孔堵住了般弱的路,語無倫次地大喊。
正是那幾個被桑欲叫過來的倒霉同門,六、七、八、九方通行都來了,結果被太京道尊一秒,捉了過來,乖乖當起了「內奸」。
而令他們意外的是,這個傢伙竟然是個女的,而且還是特別正經的良家仙女臉,半點妖氣都沒有!
他們茫然了。
般弱祭出飛劍就想逃,背後襲來一道劍氣,她偏頭躲過,頭髮被切了一縷。
夜色之中,她的側臉映入了掌門師兄的眼底。
哦豁。
完了,被認出來了。
還沒到仙魔大戰,她就要掛在此地了。
掌門師兄藏在沖天而起的陰影中,面容神情難辨。
他一步步走來,衣袂翩飛,髮帶纏繞脖頸,聲音更是冰冷得毫無情緒。
「誰……給你穿的喜服?」
而在他的背後,龐然大物發出尖銳笑聲,「原來是一對有情人啊,可惜你來晚了一步,她已經是我的女人——」
萬物皆寂。
天上下起了血雨。
吞天紅蛟被切成了無數細小的血塊,轟然倒下,濺起萬頃巨浪。
大澤盡數染成血紅。
眾妖恐懼不已,連逃跑都不敢逃了,趴在地上,瑟瑟發抖求饒。
般弱也想求饒,她怕疼,是很沒骨氣的綠茶精,因此被掌門師兄拎著後頸皮,扔到一塊粗糙岩石上,她立即發動了自己的狡辯技能。
「師兄,你出去的時候,我就被人劈暈了,擄到這裡!」她什麼也沒看見!不要殺人滅口啊!那頭蛇精貢獻了個活生生的例子,被亂劍砍死是很痛的,連個全屍都留不了。
他彎下腰來,手指勾勒她的頰邊血跡,擦拭著那礙眼的新娘妝容。
「是被劈暈的?」
「是的!」
「是被穿喜服的?」
「是的!」
「聽見我喘得很厲害?」
般弱:「!!!」
第110章 師尊白月光(8)
般弱瞪圓了眼。
夭壽啦師兄不說人話了。
「師兄你在說什麼呀。」她眼角無辜下墜, 「我聽不懂。」
「真……聽不懂?」
他勾著暗青色的袖子, 擦著她的耳際血跡, 又慢慢挪到前邊來,掠過唇珠。
布料粗糙, 使得肌膚微微刺痛。
「真聽不懂?」
般弱索性裝小白兔到底。
「師兄你怎麼喘了?是不是生病了?」她滿是憂慮,「生病就要看大夫啊。廖道尊說,您就是經常把事兒埋在心裡, 這樣很容易會悶出病的。」
掌門師兄的臉上遺開了一絲血線,如同佛像染血。
滔天聲息淹沒在他沉默的雙眸中。
「不懂也好。」
他低聲。
般弱想著他不再追問,鬆了一口氣, 她的純潔仙女人設總算保住了。
結果下一秒——
掌門師兄將她摁在石頭上,掌心稍微用力,喜服瞬間碎裂開來。
一片片紅色宛如羽毛,飄落地上。
連鞋子也不放過。
般弱:「???」
等等您老怎麼了?受刺激了?
她身上剩著一件訶子和褻褲, 烏髮垂落, 遮掩了大半風光。
而對方神情平淡似水,眼皮都不抬,脫了自己的青衣道袍, 把她緊緊裹成一個小雪團。
般弱感覺自己像個青粽,還是沒包好的那種。
「下次,不要隨便穿別人的喜服。」
掌門師兄拉著她的衣襟,緊緊打上了衣結。
其力度之大, 勒得她的腰都要斷了。
他的道袍是屬於長款的, 哪裡都長, 般弱一穿,手伸不出來,腳也踩在衣擺上,走路得要提起來,不然准要摔個狗吃屎。
般弱有心想說,您不是有須彌芥子嗎,給她變出來一件正常的衣服會怎樣?這不是般弱第一次穿掌門師兄的衣裳,但她總是覺得哪裡奇怪。
這道袍好像沒有全乾,濕滑冰涼,蛇皮一樣貼著肌膚,她硬生生忍住了打噴嚏的衝動。
好歹是師兄的一番好意,她要是再不受著,估計要被男主的符陣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