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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橙定定盯住人一會,才道,「伯母,我是O型血,如果能用得上的話,請不要客氣。」
般弱的眼角總算不用再抽筋拋媚眼了。
沈橙輸血一事讓熊家上下對他的好感倍增。
叔叔嬸嬸舅舅舅媽前來探望,紛紛投他一票。
這麼個弱不禁風楚楚可憐的小伙子,居然還能捨己為人,太感動了啊。
教授媽媽一邊削蘋果,一邊跟清醒的丈夫提起這回事,「沈橙啊,真是好孩子啊,我看他對咱們囡囡也不錯。就前天,你是沒看見啊,囡囡半路睡了過去,他給挪腿上了,這期間動也不敢動,一直坐著,醒到了早上七點。」
她感嘆,「哎,倆人不是交往了一年多嗎,感情看樣子進展不錯啊,怎麼變成前男友了。」
熊母對倆人交往的事略有耳聞。
雖然教授媽媽課程繁重,幾乎抽不出空來參加周末晚餐,但畢竟是她的寶貝女兒,又跟學校的風雲人物在一起,當媽的自然上心,表面八風不動,實際上暗戳戳聽了滿耳朵的緋聞八卦。
不過她跟女兒約好了,不到家長見面那一步,她不得干涉囡囡的私生活,一直忍著不問。
「聽說他家境不是很好——」
熊母略有遲疑,「不過看他是個挺上進的孩子,如果咱們拉一把的話,婚後生活應該不成問題。哎,老熊,你說咱們是不是要撮合一把?」
熊父摸了摸鼻子,表情很是尷尬。
他前一腳剛對人放了狠話,下一腳出了車禍靠人輸血度過了危險期。
這都什麼事兒啊。
般弱這一刻跟熊父心有靈犀。
人生如狗血,說噴就噴,連給她一個心理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哥,哥,別舔了,我癢。」
般弱被人抱在懷裡倆小時了,她的屁股就沒離開沙發一厘米,這是何等的酷刑啊!
沈橙將她當成了大型抱枕,腦袋擱在她的頸上,舌尖舔著耳垂。
嗓音沙啞。
「不是說……父債子償麼。況且,你玩弄我,那筆帳怎麼算?」
般弱求生欲上線,「要不我給您磕三個響頭賠禮道歉?」
祝您早日升天?
「三個響頭。」沈橙咀嚼著她話里的意思,似笑非笑,「是想送我去西方極樂世界嗎?」
般弱眨了眨眼睛。
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誤導!
抽血之後沈橙的肌膚好像更白了,唇色很淡,搖搖欲墜,而且胳膊留下了很重的淤青,般弱都不敢太用力碰他。對方吃准了她的態度,得寸進尺咬住她的嘴唇,「響頭免了,情債肉償即可。」
般弱微笑,「可以啊,那您是要烤乳豬呢還是要烤全羊呢?」
全是紮實的肉,噎不死你!
沈橙:「……」
般弱的示弱是有一定期限的。
半個月後,般弱瞅著,這人活蹦亂跳的,還想把車軲轆碾壓到她的臉上,立刻翻臉無情,「沈橙,你能伸出援手,我很感激,你以後要是遇到什麼難題,儘管來找我,我能幫一定幫,再見!」
她內心補充了一句。
再也不見。
她拉著自己的行李箱準備逃之夭夭。
沈橙沒有追,他坐在沙發邊上,將叉子慢條斯理插進了一個菠蘿塊上,澄亮的顏色晃在眼底,伴隨著汁水濺出。
「走出這扇門,你會後悔的。」
他平鋪直敘,語氣冷靜得令人毛骨悚然。
小作精一聽,那就更要走了。
她還沒吃過後悔藥呢!
沈橙手一顫,叉子歪進了鹹水中。
當天下午,沈橙去了醫院,將一份文件遞給了熊父。
熊父表情凝固。
這小子該不會是挾恩圖報,拿下了他的乖女吧?難道火速領證了?這裡頭是婚前財產公主協議書?!
中年長輩深吸一口氣,擺出嚴父的樣子,「不管你使用什麼卑劣的手段,我都不會同意的。你的家庭就是個定時炸彈,早晚有一天會把我女兒炸得粉身碎骨。」
而且從這種家庭出身的男孩子,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性格缺陷,有的造成致命性的打擊。
沈橙輕笑,「父親大人,您對您兒子,還真是狠心啊。」
熊父一愣。
文件里裝著的,是一紙親子鑑定。
一個星期後,熊父出院,般弱過來接人。
「囡囡,今晚跟爸爸媽媽吃個飯吧。」
一家之主表情凝重,教授媽媽看了般弱兩眼,欲言又止。
到了餐廳,有人早就候著了。
「好巧啊,你也來這裡吃飯啊。」般弱笑容虛偽。
「不巧,我等的是你……們。」
沈橙給母女倆拉開椅子,自己則是坐在了般弱的面前。
熊父咳嗽一聲,「囡囡,你也長大了,有些事也不應該瞞你,希望你聽之前,做好心理準備,可能,會有點刺激。」
田園風的桌布底下,兩條長腿纏了過來,曖昧廝磨。
般弱:「……」
有被勾引到。
她抬頭一看,沈橙正用茶水燙著碗碟,舉止優雅,禁慾正經,誰想到這廝長腿放蕩不羈。
還真挺刺激的。
殊不知對方的內心薄涼更是泛濫成災——
大小姐沒了富家小姐的身份,還能豪橫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