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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璨撤下了先前的黑色西裝,換一身乾淨雪白的襯衣。頭頂上的稜角鏡面光芒粼粼,他站在金色鳥籠里,仰著頭,從下顎到喉結,處處鋒利駭人,而他卻緊閉雙眼,蒙上了象徵著「柔弱」的繃帶,手腕也是,一圈又一圈纏著。
以震撼全場的高音歌喉,演繹一場壓抑、束縛、濃烈的情愛。
「我販賣信仰與清醒。」
「我遊走血肉與神經。」
他從鳥籠踏出,赤腳行走,地面光影如同碎裂的玻璃。
周璨走到舞台最前面。
前排觀眾紛紛站立起來,驚聲尖叫。
而此時的燈光調音台陷入了一場小範圍的混亂。
調音師有些慌亂,「掉線了!」
「什麼?!我去!你快弄啊!」
粉絲們陷入了迷亂當中,只見黑髮少年不緊不慢摘下了耳返,輕輕一拋。
火星燎原,全開麥唱跳。
他似乎為舞台而生,光芒璀璨,遊刃有餘掌控全場。
般弱的耳朵聾了,基本聽到的就是「老公」、「弟弟」、「好帥」、「啊啊啊」等詞語。
她兩邊的胳膊均被掐紅了。
中途這人抬起了那骨節修長的手,很誘惑放到了襯衫領子上。
般弱突然想起他的邀請函上寫了一句:姐姐來看我解扣子。
她盯著他的手看,對方的指尖散漫撥弄了下領子,蓄意引誘,要解不解,看得她都快急死人了。
舞台LED大屏幕暴露了他的微表情——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笑。
小模樣還挺壞的。
扣子沒解。
他就是逗著心上人玩兒的。
唱跳相當激烈,又是全開麥的狀態,周璨發揮了超一流的水準,貢獻了神級名場面,他氣息尚穩,還為了配合歌詞,故意壓低了嗓音。
直到最後,他從前台退回了黃金鳥籠,清脆一聲,徑直上了鎖。
以你為餌,畫地為牢。
冰屏墜下了大片的黑色羽翼和血滴,渲染悽美氛圍。
燈光暗下來那一刻,周璨抬手扯下了遮眼的繃帶,歪著頭,往般弱這邊看了看,唱完了最後一句。
「我咬破神明的唇,淋漓鮮血共墜春的沉淪。」
經過幾場的洗腦,師姐完全淪為了真愛粉,「啊啊啊眼神好殺啊!!!我心臟不行了要去世了!!!」
般弱東躲西藏,還是被人揪住了胳膊。
她估計這兩隻手明天要腫成小麵包。
十一點十分,SR四周年演唱會進行到了最後一場,屏幕被一片血紅取代,映出了五人的黑色剪影。
周璨又換了身末日背景下的舞台服,暗紅色的襯衫外套了一件黑色防彈背心,帶著黑色半指作戰手套,他個子是最高的,在男團里顯得又冷峻又猖狂。從般弱的視角來看,他皮膚冷白媲美吸血鬼,與其說是扮演一個「拯救者」角色,倒不如更像是喪屍堆里的喪屍王。
那小嘴給紅的,跟妖孽似的。
粉絲熱情被群體POPPIN徹底點燃,現場頻頻失控。
等人退場了,台下還是一片「安可」。
師姐意猶未盡,「現場的跟視頻的果然不一樣,你家弟弟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不愧是歌壇界的半壁江山,娛樂圈的頭號神顏,人間行走的頂級荷爾蒙。」
般弱忍著笑,「還挺押韻。」
師姐白了她一眼,「你全程都在划水,你讓我為弟弟感到很痛心知道嗎。」
般弱叫屈,「我哪有划水,我好好加油應援了呢。」
「屁!你明明就是一臉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亞子。」
般弱:「……」
都是自家同門,何至於如此傷害呢。
不過師姐很快又釋懷了,「也是,這你家弟弟,想幹什麼都行,不像我們,也只能在演唱會飽飽眼福了。話說周璨弟弟真是個完美的機械怪物啊,這整場下來,好像都沒聽到他喘息啊,營業能力太厲害了啊。」
般弱自動屏蔽某些詞語。
小崽子喘起來是要命的好嗎。
「你要去後台找人嗎?」
般弱很想說不了吧,但她這樣講有點對不起奶茶的良心,而且她的圍巾跟帽子都在後台。
想了想,還是要去一趟。
然而粉絲大軍蜂擁而上,沒等安保人員出手,瞬間淹沒了她。
在另一邊,周璨跳完之後就癱了,先前壓著的呼吸驟然凌亂。
范先生連忙讓人抬回了後台。
「雖然是低燒,但還是去醫院看看吧。」
太子爺最近三頭奔波,一是掌控周家,二是申請名校,三是準備四周年演唱會,睡眠時間壓榨到了三四個小時,小病不斷,范博特別害怕他會在舞台猝然倒下,幸虧老么用過人的意志力堅持了下來。
「等……等姐姐過來,一起去。」
他喘了兩口氣,在沙發上翻了個身,手掌捂住額頭,唇角隱約有著笑意。
「獎勵,還沒拿到呢。」
到底是精力損耗太大,他昏昏沉沉眯著眼。
後台進進出出,聲音從大變小。
一個身影來到了旁邊。
周璨有氣無力撩了下眼皮,瞥見一截黑色毛衣,難得撒嬌道,「唔……是姐姐嗎?我頭好疼,你摸摸我。」
對方小心翼翼抬起了他的頭,枕在腿上。
等等,這什麼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