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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茶嬌羞,「府君大人,什麼風兒把您吹到妾身這裡來。」
直男鋼鐵:「我來收帳。」
得,天聊死了,再見吧朋友。
崔珏的目光從她纖細的腰身移開,「般弱姑娘,最近會有大赦的活動,你少點出門,免得被無頭鬼給衝撞。」
般弱好奇,「怎麼會突然舉行大赦?」
小崔哥是幕後人員,含糊著說,「有少帝歸位,放點小煙花慶祝一下。」
般弱開玩笑,「莫不是渡完情劫歸來的?」
小崔哥目光微凝。
莫非你也是收到第一手情報的幕後人員?
般弱立即說,「歸位可是大喜事呀,府君大人也要去天京赴宴的吧?能不能用荷葉包一些瓊漿玉露回來,讓妾身嘗個味兒?」老是蹲在這陰氣森森的鬼地方,嘴裡淡出鳥來,小資情調再美也扛不住啊。
崔珏嚴苛冷麵,看著很兇,其實挺好說話的,「怕是不能如願了。」
「為啥?」
般弱急得一股子東北碴子味兒都飆出來了。
「少帝渡情劫失敗,九重天不開宴席,只做大赦迎歸。」
日,太慘了。
「怎麼會這樣呢?」般弱單手支腮,「九重天的少帝們斷情絕愛,好像沒有一個渡情劫失敗的。」
以大道為老婆,完全是一副冷血無情的亞子。
「因果相連,情劫難渡,失敗也是在所難免……」
崔珏說不下去了。
他面前的姑娘笑臉盈盈,好像在說「我有一百個情劫哥哥你要不要跟我談談」。
「般、般弱姑娘,時候不早,在下告辭。」
判官大人的黑靴走得又急又快。
般弱拎著金囊,哎呀,一不小心就孟浪了,連城管都給嚇跑了,她這租還沒交呢。
她只得把功德金囊揣回去,愛惜擦了擦她的小桌子,等待著下一位甲方爸爸的上門。
嗯,這位甲方爸爸,情況很不妙啊。
上來就抓住她的手,表情驚恐,「求求你讓我死的痛快些吧!」
她痛哭出聲。
般弱接了好幾起任務,第一次聽到有人要求死的,可謂是甲方界的一股清新脫俗的泥石流。
她和藹可親,「親親,我可以幫你找到生命的意義——」
「不了不了!」
對方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我就想英年早逝!」她還提了個要求,「最好不要自爆,自爆太痛苦了,如果能留個全屍——」
女鬼哽咽道。
「下輩子我投胎當你男人。」
般弱:「……」
親親,不用了,謝謝,她是個正經的體面人,沒什麼特殊的癖好。
般弱心想著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買賣,不就是個無痛死亡嗎,她吃幾斤砒霜就不信死不了。
等等,砒霜的中毒症狀好像是劇烈腹痛?
死法有點兒不太悽美。
般弱懷著這樣的糾結降落到了她的新世界。
一睜眼,一扶腰,好沉。
是什麼限制了她的行動?
般弱捧著自己的大胸,陷入了哲學思考。
但很快她把這些不要緊的拋在腦後。
有什麼比自己穿過來就擁有一座礦山更爽的事!
般弱瞬間喪失了喝砒霜的勇氣,這座山又大又密還靈氣充足,是個圈養野豬的好地方啊。
僱主複姓澹臺,元嬰高手,資歷深,壽命長,是個已經混出頭的有名長老,擁有獨占一峰的資格。十年前,一千零五歲芳齡的她,收了個非常漂亮的女徒弟,也就是女主桑桑。
此女出身魔門,卻偽裝弟子,混入門派之中,身嬌體軟,面如桃花,花心放蕩,自帶男女通吃的魅惑光環,在太京門攪風攪雨。
於是喜聞樂見的,上到掌門師兄,下到看門童子,皆是她的裙下之臣。
僱主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她的奶狗1號、奶狗2號、奶狗3號拋棄了她這個師傅,哭著喊著去做了她女弟子的舔狗。
舔到最後一無所有,成了魔門的盤中餐。
般弱心想,難怪僱主想死,換做她也想早點死啊,女主這個掛逼開得比男主還大,老天爺都收拾不了。
到了後期,僱主就是仙魔爭霸的一塊背景磚,哪裡有需要就往哪裡搬,最後被捲入了萬劍殺陣,也就是所謂的絞肉機,被削得只剩一副血淋淋的骨架,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心理陰影。
般弱也是極其怕疼的嬌氣包,單是想想那個場景就受不了。
可能是同性相斥的緣故,僱主對九徒弟女主桑桑並不上心,閉關打坐就不用說了,平常一年半載的都沒見過幾回面。
但是她親愛的徒弟對她可是虎視眈眈啊。
太京門有「師死徒繼」的傳統,只要師父狗帶了,徒弟自動瓜分師父的遺產,而首座弟子不僅可以繼承她的山頭,還繼承她的劍訣功法。
聽起來是不是很心動很想弒師?
別開玩笑了。
這個時代的師徒關係特別淳厚,徒弟入了門,就對師父有供養之責,但凡敢生出反骨的,敢欺師滅祖的,一點風聲傳出來,修真界正道人士群起而攻之。
一叮滿頭包,撲得媽不認。
嚴重者不僅要身敗名裂,還要被廢了琵琶骨,落下終身殘疾。
但女主是蠍子精轉世啊,特別的心狠手辣,勇奪首席弟子之位後,時時刻刻都想要弒殺師尊,將她的劍訣據為己有,以解決身上的火毒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