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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想跟你一塊坐。」
小朋友粘人得很。
薄妄坐到了傅遠星的旁邊,自然又熟練伸出手,攬住般弱的腰,貼心地問,「累不累?熱不熱?要不要喝水?哥哥餵你。」
傅遠星:「喵喵喵?」
你們倆是沒看見對面有座嗎?!
比起傅遠星猝不及防被虐的憤怒,鹿嘉和儼然一副百鍊成鋼百折不撓超然物外我已飛升的模樣,甚至來了一手講究的鳳凰三點頭,優雅至極地問,「傅導,要添水嗎?」
傅遠星怒氣沖沖,「不必了,氣都氣飽了!」
鹿嘉和:「喔。」
鹿嘉和的心理詭異平衡了。
果然,快樂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
世界一級運動員深深地悟了。
後面每一場約會,鹿嘉和場場不落,勢要當天底下最靚的一顆電燈泡,當然,傅遠星十次有九次被鹿嘉和逮來平攤狗糧的傷害。身為導演,要體會人生百態,傅遠星起先還能忍,誰知道後來鹿嘉和他媽地進化了,從「破壞這個家」到「加入這個家」,跟狗情侶一起變態發育!
四人逛服裝店。
般弱指著那件旗袍,「妄哥,這件很婀娜妖嬈,肯定很適合你。」
薄妄寵溺道,「好,哥哥回去穿給你看,鹿嘉和,你要嗎?」
鹿嘉和也笑眯眯地說,「可以啊,大家一起穿,傅導呢?」
傅遠星:「???」
這家人怕不是有什麼大病!
後來四人行套餐變成了鹿氏家庭旅遊套餐,鹿嘉和很不見外,把萬般抗拒的傅遠星也給捎帶上了——可惡,他堂堂導演,還是抵擋不了世界級運動員友情出演電影的誘惑!傅遠星不止一次反省自己太過容易上鉤,被鹿嘉和跟薄妄兩個人渣輪流引誘。
去到之後,傅遠星深刻意識到自己是個賣剩下的煎餅果子。
怎麼著的呢?
機場之內,這一家人整整齊齊穿著花襯衫加墨鏡。
傅遠星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休閒套裝,明明出門前覺得帥氣無比,但在一水兒花襯衫的襯托下,自己反而像個落單的土鱉。
大導演陷入了對自己審美的懷疑中。
般弱的是蔚藍色小碎花,一頂果凍帽,演繹清新浪漫。
而薄妄挑了件暗紅色的大花襯衫,扣子頂到最上方,嚴絲合縫的緊密,頗有一種復古禁慾的風情。
傅遠星要是記得沒錯,他這兄弟對衣裝特別挑剔,花花綠綠流里流氣的大花襯衫絕對榮登他厭惡榜前三名,現在卻能毫無芥蒂面帶笑容地穿著,沒有一絲表演的痕跡,完美融入一群傻白甜的家庭。
傅遠星:愛情已經讓人渣改邪歸正了嗎?
傅遠星:不,這兄弟絕對有什麼大陰謀。
傅遠星小心翼翼警惕全程,等來了行程曝光,全網憐愛。
[傅哥還是賣煎餅去吧,一隻狗,看著太淒涼了]
[情侶與哥哥與狗,怎一個慘字了得]
[鹿哥好心機,加入了這個家,傅導你學著點]
[終於明白我為什麼進不了國家隊了,花襯衫大褲衩立馬安排上]
[給傅導來一套!!!]
鹿嘉和默默收回了手機,深藏功與名。
兄弟就是用來禍害的。
結果,剛旅遊回來沒多久——
「哥哥,我跟弱弱要結婚了。」
「噗!!!」
鹿嘉和一口冰水噴到那張妖孽帶笑的臉龐上,他怒道,「鹿!般!弱!你!出!來!」
般弱飛快溜到房間,腦袋探出,很不負責留了句,「是他,是他搞斯文敗類play,在教室里用金絲眼鏡勾引我的,我沒忍住,把他……咳,你們打,打完叫我吃飯!」
旋即嘭的一聲,房門緊閉,逃之夭夭。
戰爭的硝煙隱隱瀰漫。
鹿嘉和:「騙小女孩,要不要臉?」
薄妄:「是,都是我的錯,哥哥,你看哪裡舉行婚禮比較好?」
鹿嘉和:「滾!老子先把你埋亂葬崗!」
薄妄:「可以的,哥哥,我跟弱弱朋友比較多,請多少人合適?」
鹿嘉和:「……」
媽的。
這王八羔子臉皮厚得刀槍不入,他一個人根本砍不死。
婚禮前一周,鹿嘉和各種看薄妄不順眼,以前做兄弟,薄妄是哪哪都好,做了妹夫之後,他總是忍不住想手刃仇人。鹿嘉和越想越生氣,召集了一群兄弟,欲要實施套麻袋的計劃。
「鹿嘉和,接著!」
鹿嘉和反射性抬手。
啪的一聲,一顆紅澄澄的糖果落到掌心。
是喜糖。
般弱的口袋塞得滿滿的,她興奮地說,「這個軟乎乎的流心桃子巧克力絕了!你快吃一顆!保准能升天!」
薄妄低笑,給般弱剝了一顆,粉澎澎的,格外漂亮。
「那是,也不想想,我坐了多少條地鐵線,腿都快斷了。」
鹿嘉和就見不慣這王八羔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冷哼一聲,「我看也沒斷。」
完了完了,男朋友和哥哥又要打起來了。
般弱的腦內拉響了報警機制,抬腳就想溜,薄妄用尾指鉤了下她的手背,鏡片還沒拆,雙眸霧氣氤氳,可憐兮兮。般弱被他求得沒辦法了,像貓兒一樣踮腳,輕悄悄坐到鹿嘉和的身邊,乖乖巧巧撥開糖衣,「哥,別生氣,等下我替你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