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神秘的古風
「算了！回頭人真來了，子寧的病還要指望著人家給治呢！現在你把人家罵得這麼狠，人家不給你治病，回頭著急的還是咱們。」旁邊，一個中年男子伸手拉了子寧媽媽一把，低聲說道。
「他敢！」子寧媽媽眼睛一瞪，「那個窩囊廢！現在這世道，你還不清楚嗎？不管是什麼事兒，你不鬧，就沒人管你！我們在這裡等了這麼多天，那個姓古的還不來……我們就要鬧！事情鬧大了，他才過來。敢不給我們治？我要讓他第一個給我們治！要不然，我去死在他家門口！我就要罵他，他還必須得給我們第一個治！」
子寧媽媽伸著肥胖的手指亂點著，罵著。
中年男人一聽，感覺也有道理。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人身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不鬧，事情是解決不了的。就讓她鬧一鬧吧！
子寧媽媽得到鼓勵，跳著腳罵得更凶了。
優優感到一陣陣頭疼，耳朵都被震得嗡嗡直響。
最重要的是，對方罵得太難聽了。
她跟嘟嘟兩人只能狼狽地離開。
「優優，不要介意。子寧媽媽性格是潑辣了些，但是，她的心情你要理解。」這時候，旁邊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走過來說道。
這是李成梁教授的夫人。
「師母你好。真是……對不起！」看著慈祥的師母，優優感到更加愧疚了。
是她的建議，大家才離開醫院，來到這個酒店的。雖然說在醫院裡也已經被判為絕症……但是，來到酒店住宿，畢竟少了很多治療手段。
看著老師和同事們的痛苦，她心裡也非常不舒服。
「沒關係。師母相信你，李老師也相信你。古風現在還沒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牽絆住了。」教授夫人很慈祥。
「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優優走開幾步，摸出手機，撥通了那個號碼。
上次被古風扔到郊外路邊，她心裡一直憤恨……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對古風有信心，相信古風不是那麼不靠譜的人，所以，一直沒有打電話催……可是，到了現在還沒有動靜，她坐不住了。
「優優，有什麼事嗎？」聽得出來，古風心情不錯，聲音很愉快。
但是，優優聽到他的聲音卻是不怎麼愉快了。被扔在城外的那一幕又湧上心頭了……
「你是不是把答應我的事情給忘了？」優優問道。語氣平靜。
她知道這個傢伙的性格，可不敢在這時候觸怒人家。否則的話，最終妥協的肯定是自己，優優才不願意丟那份人。
「你是說治病的事情嗎？怎麼會呢！我說過的，回學校就給他們治，放心吧！他們的病情如何我基本了解，肯定能及時趕回去的。還有別的事嗎？」古風的語氣充滿了強大的信心。
問題是……這種事情，古風貌似連病人都沒有見過吧？
優優在幾人中可是病情最輕的。因為她是實習生，在古墓穴中待的時間比較短。
「沒有其他事，只是……」
「那就這樣吧！嘟嘟嘟……」
優優原本想把情況說一下的，結果只說了兩個字，對面已經傳來盲音。
這個傢伙！
這個可惡的傢伙！
這個自信到有些自戀的傢伙！
優優要撓牆了……酒店裡還躺著那麼多病人呢，就這麼幾句話，這讓她怎麼向大家交代？
再晚的話，她是真有些擔心古風治不好大家啊！那可怎麼辦啊！
優優女神苦惱中。
……
嗡隆隆——
兩架軍用直升機在天空中盤旋著，緩緩降下。
地面上，一條條警戒線攔開，P市精神病院周圍，交通全部隔斷，一名名警察在周圍警戒著，閒人免進！
理由……前方發生重大交通事故！
直升機降落，立刻有一群領導模樣的人迎了過去。
石太山、牛廣利、吳忠民……從直升機上下來的，都是一個個響噹噹的人物。
從聽到國安的匯報，石老頭就坐不住了。
現場一百多具屍體啊！而且，經過檢查，這些屍體都不是普通人。以國安的手段，判斷出這一點來還是不難的。
石老頭，當然對國安是毫無保留地信任。
一次性幹掉楓葉這麼多人，他當然忍不住要親自過來看看。
「幾位首長好！」
一個彪悍的中年人邁步走了過來，恭敬地向著石太山等人敬一個禮。
「嗯！」石太山隨意地點點頭，「情況怎麼樣？」
「現場總共一百五十八具屍體，大多是被不明利器切割死亡。死狀，跟這幾天被襲殺的楓葉成員完全一致。這些屍體都在院內，正在由法醫進行解剖，從目前解剖完成的屍體來看，每具屍體的心臟上都有自爆晶片，應該是楓葉成員無疑。另外，我們還在門口外部發現一片血跡，混雜著許多血肉和骨頭渣，我們懷疑，那一片血跡，最少是三十多具屍體被粉碎造成的，目前專家正在進行鑑定。」
這個中年人之彪悍，在說到這一點的時候，也是忍不住臉色微微一白。
可見現場的血腥，著實令人震撼。
「過去看看！」
石太山可是槍林彈雨中拼過來的，來這裡當然沒有不看看現場的道理。
「是，首長！」
那個中年人答應一聲，在前面帶路。
前面，不知道是第二道封鎖，還是第三道封鎖，不止是那種警戒線，而是完全用寬大的帆布圍了起來。
四周有持槍武警警戒，任何人不准靠近。
顯然，這裡是現場防護重點中的重點。
至少三十多人被絞為碎肉……不管這些人是什麼人，事情一旦傳出去，必定會在社會上引起慌亂。
看到中年人帶人過來，旁邊防衛的戰士敬個禮，將帆布門打開。
還沒有進入，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已經撲面而來，令人作嘔。
太陽升起，陽光照下，這裡已經比較暖和。這個季節，蒼蠅還沒有死絕，在這裡縈繞著，嗡嗡嗡直響。
血腥，絕對是蒼蠅最愛的味道。
這些蒼蠅的存在，更加增加了畫面的噁心。
石太山幾人看過去，一個個都是臉色凝重。
但見帆布圍起範圍內，地面都被鮮血染紅了，隨處可見一片片碎肉混雜在泥土中，有的，還粘連著白色的骨渣。
如果不知道的人，肯定會把這裡當做屠宰場。
他們卻都是知道，這可不是什麼牲口的鮮血，而是人肉，人血！
石太山等真正上過戰場的，當然不會覺得怎麼樣。
跟在後面的趙志剛和秦青兩人，卻是已經臉色發白。趙志剛還能忍住，不表現出來。秦青直接扭過頭去，再也忍不住，「哇」一口吐了。
她是受過嚴格的訓練不假，她是進行過魔鬼訓練，她是執行過很多危險任務，殺人也不是一兩次……可是，眼前血腥場面之震撼，她以前所見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
有幾個穿著白色防護服的人正蹲在地上，一手托著盤子，一手拿著鑷子，正在地上撿拾碎肉……這麼驚悚的場面，沒有一定的心理承受能力，還真是忍受不了。
只是看到的人，都有這麼大的震撼，可想而知，做出這種事情的人，該有多麼的兇殘？
這些，難道真的都是他做的嗎？
秦青正這麼想著，旁邊，石太山已經幽幽開口了。
「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這也看不出有機械的痕跡……他總不能是空手把這些人給絞為碎肉了吧？」
「……」
秦青無語，石太山跟自己關心的方向壓根就不一樣。
在老頭的眼裡，肯定完全就沒有考慮過什麼兇殘不兇殘的問題。
在他的眼裡，對於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兇殘，這個道理，當然是懂得的。只要是敵人，是對手，出手再兇殘，都沒有錯。
秦青很快也想明白了這一點，心裡那一絲絲的糾結也放下了。
「專家正在分析，還沒有得到結論。但是，就目前的情形來看，還沒有發現任何機械的跡象。而且，基本可以判定，這裡是案發的第一現場。」旁邊那名中年人恭敬地回答道，語氣中難掩不解和震撼。
這裡是案發的第一現場，沒有任何機械的跡象，但是，這些人偏偏變為了碎肉……誰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簡直就是太違和，太矛盾了。
「這小子，處處透著詭異。查！一定要查清楚！不惜一切代價，不惜一切手段，都要查清楚！」
在石太山眼裡，古風變得越來越神秘了。
……
與此同時，在警戒線的周圍，一群路人圍觀著。
國人愛看熱鬧的習慣，永遠都是改不掉的。
在人群中，一個披著灰色外套的中年人，臉上滿是皺紋，被太陽曬得發黑……一看就是終年在田裡勞作曬的。這幅模樣，跟周圍看熱鬧的大部分村民差不了多少，混跡其中，毫不顯眼。
但是，偶爾一抬眼，混濁的眼睛裡卻是閃過精光。
那雙老手，更是微微哆嗦。
看了一會兒之後，這個中年人邁著步子離開了，走出一段距離後，轉入一條小路，鑽入田地里。
再出來，已經變成一個黑色外套、頗有氣質的文化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