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女人的智商
古風在陳家風光無限，學校里，卻是已經後院起火。
高三十班教室外，亭亭玉立，薛婷人如其名；對面，班主任王老太面色和藹。對於這個漂亮懂事，成績好，家庭背景又好的學生，王老太是怎麼看怎麼喜歡。
「王老師，我想替古風同學請假，今天他家裡有事，不能來上課了。」低著頭說完這句話，薛婷感覺簡直比跑了一千米還要累。
從來沒有撒過謊的乖孩子，這次竟然被這個可恨的傢伙逼得開始撒謊，薛婷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古風找補回來……找補的方法，自然是美食。
想到古風做的美食，薛婷有些心不在焉了——似乎，快到吃飯點兒了吧？
王老太聞言，眼角輕蔑的神色一閃，右手扶了扶眼鏡框，嘴巴撇了撇說道：
「家裡有事？哼！真是編謊話都不會，勞教犯的兒子，連家都沒有，能有什麼事兒？」這句話，自然是在說古風，而不是她的心愛學生薛婷，「這都臨近高考了，還跑出去玩兒！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不過，這樣也好，他高考反正也沒有上線的機會，人不在教室里，還能減少對同學們的影響。由他去吧！」
「嗯？」薛婷的思緒被拉了回來，眉頭皺起。
她從來就不喜歡自己這個班主任王老太，也談不上討厭。
從幼兒園起就養成的尊師重教好習慣，她一直都對王老師十分尊敬。哪怕是在背後，也沒有像別人一樣稱呼其為「王老太」。
甚至，還在別人諷刺王老太的時候，替王老太辯解。
但是，她現在卻是覺得王老太是這麼的可惡！身為老師，怎麼能這麼諷刺一個學生呢？
習慣的慣性使然，薛婷並沒有立刻跟王老太爭吵，而是照常用恭敬的語氣說道：
「王老師，我相信古風不是你說的那樣。他以前的確有一些小毛病，可是，最近他已經洗心革面，上課聽講非常認真，而且，他說了，高考，他有信心！」
說到最後一句，薛婷的語氣充滿著無比的信任。
王老太驚訝的眼神看著薛婷，仿佛不認識一般。這還是自己那個最得意的門生嗎？還是那個堪稱模範的班長嗎？
「薛婷！」王老太語重心長，「你怎麼能為那種學生求情呢？原先有同學反映，說你最近跟古風走得很近，有早戀的傾向，我還不太相信。你這麼好的學生，跟古風，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嘛！可是，你現在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懷疑了！」
王老太聲音尖銳，本就有很強的穿透力，越說越激動之下，聲音不自覺地提高。安靜的樓道中，幾乎全都迴蕩著她那獨具特色的嗓音。
唰——
靠窗的同學，都是小心翼翼地把窗戶拉開，一張張好奇或是八卦的臉伸了出來。
「哇塞！王老太竟然在批評她的得意門生？這怎麼可能！」
「你沒聽到嗎？剛才王老太可是說了，薛婷跟古風在早戀呢！難道是真的？」
「不會吧？你是火星來的嗎？三中黑馬摘取薛校花，這可不是新聞了！連這都沒有聽說過，真是鄙視你！」
「快看看吧！十班班長早戀被抓，哈哈，這下事情可真是精彩了！」
「都幹什麼呢！靠近窗戶的同學，把窗戶關上，好好聽講！」這是老師的聲音。
當然，發出這個聲音的老師，立刻迎來學生們的一片吁聲。
薛婷跟王老太之間的談話，瞬間成了周圍數個班級關注的對象。講課神馬的，實在是太不重要了。
任何人都不懷疑，只要下課，薛婷和班主任王老太巔峰對決之間的每一句話，都會一字不差的傳遍整個學校。而且，其中必不可少的，一定還有某些無德同學的演繹。
……
「沒有！」薛婷一張俏臉，唰地一下就紅了，條件反射一般，立刻張口否認，「王老師，您真的誤會了！我最近跟古風走得比較近，是因為我是班長，有義務幫助差生。而且，古風的的確確改變很大，希望您不要用老眼光看他……」
「薛婷~！」王老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一口將薛婷的話打斷，「他那是故意在你面前表現，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那是為了討好你！小小年紀不學好，竟然學會追女生……」
聽到這兒，薛婷的臉紅得更加厲害。心中的羞澀，以及跟班主任之間近乎坦誠的交流，讓她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成為附近幾個班學生欣賞風景的中心。
班主任王老太的聲音已經繼續響起：
「那種人，怎麼可能改變？狗改不了吃屎的道理，難道你不懂？」
薛婷臉上的羞澀瞬間凝固。
狗改不了吃屎？很明顯，那條狗就是指古風。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王老太對古風的這種羞辱，她就感覺比直接羞辱自己還要更加難以接受得多。心中怒火勃然升騰，眼中幾乎要冒出火光來。聲音低沉，但是，很嚴厲地質問道：
「誰改不了吃屎？你說誰是狗？」
這種氣勢，讓王老太驟然一見之下，腳步一個踉蹌，後退一步。後退完，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自己一個老師，怎麼能被一個學生給嚇到呢？
「噗嗤！」
「嘻嘻！」
「哈哈！」
周圍，笑聲雖然很壓抑，在寂靜的環境下，卻是很清晰地傳到了王老太的耳朵中。這讓她更加地羞憤。
鼎鼎大名的王老太啊！好歹在海城三中那也是凶名遠播的，這次，竟然被一個學生給嚇著了？而且，是當著這麼多學生的面！
這是無論如何也不行的！王老太以後還要不要混了！
可是，現在跟她頂撞的不是普通同學，而是薛婷啊！薛婷的背景，身為班主任的她又怎麼會不了解？這根本就不是她一個小小老師所能夠得罪得起的。
王老太咽了一下口水，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回想了一下剛才的問題，到底怎麼就把薛婷這個一向尊重老師的好學生給觸怒了？
嗯，似乎就因為自己說了一句「狗改不了吃屎！」問題看來是出在這裡了。
不想徹底跟薛婷鬧翻，又不想在眾多學生面前丟了面子，王老太思索了一下，才以平靜而不失威嚴的語氣開口道：
「薛婷！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嗎？『狗改不了吃屎』，難道你聽不出來這根本就不是在說你？」
可憐的王老太，根本就沒有想明白問題在哪兒，還指望著這句話讓薛婷找到台階，然後兩人各自退一步了事。
薛婷臉色已經越來越嚴峻，語氣更是不含任何感情：
「王老師，我當然知道你是在說誰。古風以前成績不好，但是，他最近真的在努力，而且，他說了，他對高考有信心，對這次一模考試有信心。我希望你為剛才所說的話道歉！」
王老太一忍再忍，終於到了即將崩潰的邊緣。一聲冷笑，反問道：
「他對高考有信心？對一模考試有信心？一個渣滓生，竟然說出這種話來，憑良心說，你自己相信嗎？」
「我相信！」薛婷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凝重。
「完了！愛情使人盲目，前輩誠不我欺啊！」教室中，一個學生感嘆一句。
「是啊！熱戀中的女人，智商果然是零！古風是隱藏的牛逼二代，這個咱們剛剛發現，確實不假。可是，要論學習成績……嘖嘖！即使有錢有權，也不是那麼容易搞上來的啊！」另一個同學感嘆。
「古風真是太幸福了，竟然能讓薛校花這麼痴情地為他辯護！如果薛校花能這麼為我做，我就是精盡人亡也值了！」這是一個騷男。
「好感人啊！將來我有了男朋友，他被人這麼嘲諷，我也一定會挺身而出來爭辯。不要說對方是班主任了，就是校長，我也不會妥協！」這是一個臉上長滿小痘痘的腦殘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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