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敲詐勒索
93 敲詐勒索
她仰頭與他吻了大約三分鐘,直到脖子發酸才縮了一下脖子離開了他。
周婭從邵景澤辦公室,經過電梯,電梯門開了,一個瘦削高挑的身影走出來,來人黑著一張臉,在她面前站定。
邵景御冷峻的臉上似乎有些緩和,暗沉的深眸里依然凝聚著難以言明的複雜,站在原地遲疑了許久,一動不動的。俊臉上稍有沉寂,邵景御向前跨了一步,「周婭。」
終於還是叫住了她。
面前的女人一襲黑色的職業裝,秀麗的長髮如昔一般披肩散下,姣好的容顏安靜而俏麗。
每一次的她,總能給人一種不同的感覺,而每一次的她都是清新的。
周婭停下腳步轉身方看到電梯口的邵景御,嬌美的臉上卻透著疏離和冷淡。「媒體的照片是御少買的吧,御少的手腕我領教了,還有什麼指教?」
難道她是為這個生他氣,邵景御趕緊解釋:「別誤會,我是覺得這種事情抖出來所有人臉上都沒有光,包括你和媽,才讓人刪的。」
周婭竟然從他的臉上看到了委屈,嗤笑一聲:「媽也是你叫的?你幾時把我媽當成媽了,我爸和媽離婚時你人在哪?有沒有出現幫媽一把?如果有,我媽就不會那麼無助,任由周慶山讓她淨身出戶。她一個沒有接受過教育的女人,在那個時候多麼無助。」
邵景御深深地皺著眉:「這件事情周家並沒有對外公布,我也是知道你打贏官司之後才知道的,質問過沫沫。才知道,沫沫是你爸爸的親生女兒,你同父異母的姐姐。」
「我沒有那個姐姐!」
「你們之間就不能換另一種辦法解決嗎?非要如此?」
邵景御的聲音里有些無奈的悵然之意。
「你是不是恨我?周婭?你和邵景澤的關係又是如何……我想聽你說真話。」
邵景御驀地轉過身看著她,眼神深處生出一道黯然,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問這樣奇怪的問題。
「以前是恨過。」她淡淡的說著,眼神卻是平靜如水,「後來覺得似乎沒有什麼意義,也就懶了。」
隱隱聽到她嘆息了一聲,不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收回了視線,淡漠的朝前方繼續走了去,「我接受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這個事實,也知道其實你媽從來就沒有滿意過我這個兒媳……我很慶幸,他跟你們不一樣……這些年,似乎也沒有人像他一樣對我這麼好……」
「是嗎?這就是你的選擇。」邵景御有一絲絕望,眼中銳芒閃過。「我若說,要阻攔你和他在一起的呢?」
「你的阻止只會起到反作用。周婭輕笑一聲,默默地離去。對這樣的男人,無視是最好的辦法。
常務辦公室,邵景御扔掉手裡的文件,癱坐在辦公桌前。
門開了,孫沫沫走進來,看到他無精打采地揉著眉心:「景御,你怎麼了?」說著就要幫他揉。
邵景御甩了一下頭,掙脫開她染著亮紅色指甲油的尖長手指。
「我知道,昨天你為了擺平周婭製造的緋聞費心了。」孫沫沫看著邵景御的臉色。嘆了一口氣:「周婭繼續呆在公司,只會幫助邵景澤,一步步取得爸的好感,對你實在沒什麼好處!」
邵景御臉上的表情猛地一僵,顯然把周婭趕出公司他是想都沒有想過的。
不過現在的周婭軟硬不吃,實在是台不乖了,他也想好好給她點厲害,不為別的,為了分開她和邵景澤,她離開公司正和他心意。
一想到此,他陰鬱地望向孫沫沫:「你有什麼辦法?」
孫沫沫眉眼含笑。「辦法多的是,就怕你不願意。」
「儘管給她點厲害嘗嘗,讓她卻知道豪門不是她想離開就能離開,想回去就能回去的!」邵景御說得決然。
孫沫沫臉色微微一變。怎麼?當初是周婭主動提出和邵景御離婚的?
怎麼可能?該是景御主動要求和周婭離婚才對!
高爾夫球場,邵正勛正在高爾夫球場和幾位老友打球,剛揮出一桿,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赫然看到一條簡訊。
他立即撥打了邵景澤的電話,邵景澤還在辦公室看剛受到的簡訊,忽然手機想起邵正勛的號碼,臉色驟然一變。
他便接起。
「景澤,我這收到了一條短訊,內容大致是要敲詐勒索的。這人一定是公司內部員工,要把他找出來,實在不行,教給警方處理。」邵正勛的語氣夾著怒意。
「知道了爸。」邵景澤已掛斷了手機,他沒有告訴老爺子自己也收到了同樣的敲詐勒索簡訊,他不告訴老爺子是不想把事情鬧得更大,只因……
辦公室外有人衝出來。「邵總還關不管了?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對我敲詐勒索呢!」
進來的邵景御,邵景澤眯了眯漆黑的眼眸。邵景御也收到了簡訊?這次事情顯然鬧大了。
邵景御拿著手機氣勢洶洶地走到邵景澤面前給他看自己的短訊,一面說:「說是掌握了公司偷稅漏稅的證據,要我給他出500萬,這人是獅子大開口!」
邵景澤眸色一黯。「這件事我會儘快查清楚。」
邵景澤冷哼一聲:「還查什麼? 這手機號碼是周婭的!我已經找人去找她來了,希望她當著你和我的面把事情說清楚,否則,她這是敲詐勒索公司,已經構成了刑事犯罪!有什麼樣的後果真的不好說了。」
說話間周婭已經走進了辦公室,馬克叫她到辦公室時沒有告訴她什麼事情。她問過馬克,馬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小邵總叫她來邵景澤的辦公室。在辦公室站定,周婭隱約感受到了異樣的氛圍。邵景澤臉上面無表情,而邵景御則是抱著雙臂坐在沙發上,沒給她好臉色,趾高氣昂地說。「周婭,你過來。」
周婭走到了大班台前,低睨一眼坐在沙發上把玩著手機的邵景御,他則把手機放在大班台上。
「公司待你不薄啊周婭,我大哥也有心提拔你,可是你都做了什麼?」邵景御裝腔作勢地用教訓的口氣說。
周婭並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什麼,所以對他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她只是用平淡無奇的目光看向他手機的簡訊內容。
一眼看到了所有內容,本也沒什麼,可直到她最後看到簡訊下面的發件人赫然署著「周婭」的姓名時,整個人一怵。
她抬頭堅定地望著邵景御。「這不是我發的!」
邵景御將周婭倔強的表情看在眼裡,冷哼一聲。「想抵賴也找個好一點的藉口,簡訊分明就是你的手機號碼發來的。怎麼,有膽子做這種事情,就沒膽子承認?」
「沒發就是沒發!你也不想想,我才到公司,怎麼能知道公司的稅收情況,這都是機密問題,更不可能用這種事情勒索你!」她用心良苦地解釋著,殊不知這種事情是越描越黑。證據確鑿,這世界上不會有相同的手機號碼,簡訊號碼是她的號碼,她現在說什麼都無濟於事了。
「誰知道你動的什麼歪心思呢,而且不管你到底怎麼想的,從你的手機上發出這條簡訊,當著我大哥的面,你就得給公司一個說法。」邵景御深深地望著此時一臉無辜的周婭,這女人在她面前越是著急,他就越有成就感。
說是給公司給邵景澤一個說法,分明就是要她給他邵景御一個說法。周婭抿了抿唇。「不是我發的,你讓我給你什麼說法?」
「周婭,這敲詐勒索罪是要坐牢的,你最好想清楚!」
周婭一怵。她去過一次看守所,心裡留下了陰影,此時便瞪大了雙眼。
「公司有選擇起訴或者是不起訴的權利。」剛才一直沉默不語的邵景澤終於開了口。「景御,在我們沒有十足的把握確定簡訊是周婭發的情況下,沒有理由起訴周婭。」
「哼,你就包庇她吧。」邵景御猛地坐起身。「這件事真要是不給周婭一個處分,我不介意和爸談談,更不介意到警局坐坐。」
說著邁開步子離開了辦公室。
偌大的辦公室,就只剩下周婭和邵景澤兩個人,周婭委屈地咬著下唇,伸開雙手撐在他的大班台上俯視著他。
鬆開了唇,她一臉認真地開了口:「澤,真不是我做的!我從來沒有發送過這樣的簡訊,你也懷疑我嗎?」
「當然不。擺明了是圈套陷阱。」邵景澤幽靜如同深潭的眼底沒有任何波瀾。「小婭,平時你的手機都隨身帶著嗎?」
周婭臉上一紅,咬了咬嘴唇。「沒有,有時候工作忙起來,就放在辦公桌上,有時候在展會的櫃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