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 危險何在
儘管秦子歌一再保證自己不會有危險，而理由聽起來也確實很充分，但白未晞還是在第一時間找到秦渭陽。
看到白未晞衝進自己的辦公室，秦渭陽「蹭」一下站起來，還沒有來得及問，白未晞已經撲到了他的懷裡：「渭陽，快去救子歌！」
「怎麼回事？」秦渭陽臉色嚴肅地問。
白未晞三言兩語把事情大致交代了一下，秦渭陽反倒平靜了下來：「別急，子歌那裡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對不起，我當時……」白未晞惶然，「我想留下的，可是又怕全都被留下，連報信的人都沒有。」
「不要說這個詞，你的選擇是對的。」秦渭陽對白未晞的行為，給予了最大的諒解，「子歌也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所以敦促你離開。去梳洗一下，我們再研究一下。」
白未晞急急地說：「現在不過去，就來不及了！」
「傻丫頭。」秦渭陽搖頭，「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那個看起來無害又邪惡的帥哥，就是近年在殺手界掘起的明，長著一張永遠不顯老的娃娃臉。界內不管老少，都習慣叫他明哥。所以，即使我們現在立刻趕過去，也是人去樓空，根本找不到有利的線索。」
「你怎麼知道？」白未晞怔怔地問。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搜集了一些資料而已。」秦渭陽拍了拍她的肩，「放心，子歌不會有事的，他們不敢把她怎麼樣。」
「我知道不敢殺她，但是……」
「這位叫明的殺手不會允許手下亂來，所以子歌除了沒有自由，應該不會有什麼人身上的傷害。」秦渭陽微笑，「既然是他，讓子歌多留一陣子也好，免得總是胡鬧！」
「可是，那是個殺手。」白未晞還是著急，「再說，子歌也是為我好，她想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殺手也分三六九等，明接任務也有幾個原則，其中一條就是不殺女人。」秦渭陽露出了微笑，「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
「等？」白未晞快要急瘋了，「等到什麼時候？子歌還等著我們去救她呢！」
「明不會讓人找到他的巢，所以我們一寸寸地搜，也不可能搜得到他的藏身之處。我們需要的，是等對方開出條件，然後再見招拆招。」
對於秦渭陽的淡定，白未晞啞然無語，失了魂魄似地被他推進總裁室附設的房間，草草地抹了把臉，才感覺到左頰刺痛。看向鏡子裡，失魂落魄的女人，一張臉瘦得仿佛只剩下了兩隻大眼睛。左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劃傷了一道，直達耳跡。
「走，帶你去醫院。」秦渭陽看到白未晞走出來，立刻拿起抽屜里的車鑰匙。
「這是皮外傷，用不著去醫院。」白未晞搖頭，「現在最重要的是子歌，她一定急瘋了。她讓我回來報個信，就是想要你去救她啊！在她的眼裡，她的哥哥是無所不能的。至少，我們做點什麼，而不是消極地等待。」
秦渭陽苦笑：「放心，她是我妹妹，親妹妹。」
「那我們現在做什麼？」白未晞急切地問。
「去醫院。」
「不去！」白未晞憤怒，「我去想辦法！」
「我並非沒有做什麼，現在已經通過一些中間人聯繫明。不過，他有職業道德，不可能把子歌送回來。但是，至少可以保證，子歌的安全無虞。而且，兩天以後，子歌還有一場美國的音樂演奏需要出席。」
「你是說，他會在那之前，把子歌送回來嗎？」
「就算不送回來，也會直接把她帶往美國。事實上，我有種預感，也許子歌已經在去往美國的路上了。所以，我們不管再怎麼找，也不可能找到子歌。」
「可……」
「相信我，子歌是我的妹妹，你覺得我會不關心她的安危嗎？我找的人，在殺手界也說得上話。」秦渭陽鄭重地說，「我對她的牽掛，絕不會比你少。」
這句話確實有點說服力，白未晞覺得自己的心也不再砰砰亂跳了。好吧，在處理某些事情上，她的確不擅長。
「你確信子歌沒有危險嗎？」她還是繼續問了一句，也許更是為了說服自己。
「如果沒有百分之一百的確定，我不會這樣沉著。未晞，你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要與之共度一生的人，而子歌和爺爺，則是這個世界上我願意承認的血親。所以，我絕對不願意她出事。」
白未晞這才鬆了口氣，軟軟地倒在他的懷裡：「那就好。」
秦渭陽苦笑著把她打橫抱起：「走吧，我先送你去醫院，你的臉上可以是被什麼尖利的東西劃傷的，痛不痛？」
「不痛。」白未晞搖了搖頭，「我甚至都沒有感覺到自己被劃傷。」
「傻丫頭，我比你更擔心子歌。」秦渭陽嘆息，在白未晞看不到的時候，他終於露出了忡忡的憂心。
他的臂彎，圍成一座睡城，白未晞很快在他的臂彎里睡去。
直到被他抱著走進醫院的大門，她才睜開惺忪的睡眼，咕噥著問：「到了嗎？」
「到了。」秦渭陽微笑，「你太累了，看過醫生以後再好好睡一覺，好嗎？」
「嗯。」白未晞乖乖地點頭，只覺得身上的力氣，被抽離得不剩下一分一毫。
她太累了！那場逃跑，並不是那麼容易，尤其是對於她這種生活在太平年代的女孩子來說。跟隨的保鏢，只有一個人跟著她回到秦氏，其他人……不知道怎麼樣了。
「那些保鏢會怎麼樣？他們不是女人……」白未晞喃喃地說。
「如果你了解明的話，就會知道，他從不輕易殺死不相關的人。可以說，他要殺的人，從來都只是目標一個，其餘的人，他不會白費功夫，因為他覺得不符合成本效益原則。」
白未晞好笑地說：「殺手也學財務嗎？」
「別小看了他，此人曾經被譽為華爾街的天才，只是經過了一場情變，失手殺了兩個人以後，被能輯，才做了殺手。」
「華爾街……」白未晞無語。
她實在無法想像，華爾街衣冠楚楚的精英，會與一個殺手劃上等號。
「所以，他不願意承認自己的殺手，而把自己稱之為獵人。事實上，他自己有投資項目，身價早已經過億。」秦渭陽繼續介紹。看來，他確實在某些方面下了不少功夫。
「你連他的過往也能查得到？我以為大凡殺手，都會披一層神秘的面紗。」
「我不知道，但是我找的那位中間人，對明很熟悉。當初，就是他把明引入這一行的。」秦渭陽解釋，「你梳洗的時候，我已經和他聯繫過了。」
「原來是這樣。」白未晞的眼珠骨碌碌一轉，「你不會私下裡還有別的身份吧？」
「胡思亂想！」秦渭陽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好了，現在你可以放心，有那位老前輩在，子歌不會有危險。」
「嗯，那就好。」白未晞點頭。
「怎麼劃了這麼長的一道啊？還是個小姑娘，怎麼這樣不小心！要是破了相，看你怎麼哭！」不知道醫生是不是到了更年期，有點嘮叨。
「會留下疤痕嗎？」秦渭陽擔心地問。
「唔，不算深，年輕人的癒合能力比較強，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醫生總算說了句讓人安心的話，「這幾天儘量少碰水，這是常識。」
秦渭陽也鬆了口氣，沒說不碰水，看來是真的不太嚴重。
「嗯，好的。」白未晞點頭，「醫生，我知道了。」
醫生露出了微笑：「女孩子的容貌是最重要的，知道嗎？別相信男人說不在乎你長得怎麼樣，其實誰不願意每天清晨看到一張美麗的臉，對不對？對美的嚮往，是每個人的本能反應。」
白未晞受教地點頭：「是的。」
「不用含沙射影吧？」秦渭陽無奈地說。
醫生不理他，仍然看著白未晞說：「尤其是那些長得帥氣的男人，因為他自己就有一張漂亮的臉，所以絕不會容易瑕疵品的。」
秦渭陽哭笑不得，乾脆置之不理。
白未晞這才知道，原來這位醫生與秦渭陽也是熟識。她這才注意到醫生的桌面上，寫著的是「主任醫師」、「專家門診」的字樣。
看個小傷口，還用得著專家門診？白未晞好笑之餘，心裡也暖了起來。伸出手，悄悄地握住了秦渭陽的，收穫了他安撫的微笑。
「好了，傷口不深，不用過於關注，如果有另外的症狀再過來看看。」醫生連醫囑都沒有開，就揮了揮手，「注意不要吃辛辣的東西，飲食清淡一些就可以。」
「早說沒事了，連醫生都這樣說。」白未晞出來的時候，心情恢復，「我們能為子歌做點什麼嗎？這樣坐等對方行動，心裡總覺得很慌。」
「你還要去參加頒獎禮，這道疤有點不好看，稍稍修飾一下。」秦渭陽看了看她的臉，卻直接跳到了另一個話題。
「我不想去。」白未晞搖頭。
「沒關係，找馮淑倫，她會幫你處理好的。」秦渭陽不以為然地說。
白未晞糾正：「不是這個問題，而是真的沒有心情在那裡熬幾個小時。」白未晞嘆了口氣，「而且，我怕還會有其他的事情發生，還是宅在家裡比較安全。」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