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禍不單行
秦渭陽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把效果圖還給白未曦：「你的設計，現在越來越有大家風範，藍天服飾的售價，可以更高一些。」
白未曦搖頭：「我們的定位就是這樣，這個價位還是有很多利潤空間的。只是梁師兄似乎有些不大滿意，他現在很少為藍天服飾設計衣服。」
「他心氣太高，雖然看起來謙和，其實自視甚高，不大看得起別人。你可以注意到他在工作室刻意結交的人，都是有實力在各季發布會上露臉的。」秦渭陽搖頭嘆息。
「嗯，是的。」白未曦瞭然地點頭，「梁師兄希望能夠獲取更大的利益。之前他所有的作品，都在藍天服飾銷售，不過現在，已經很少有作品交過去。我也發現了，就是交過去的作品，水準也不怎麼樣。我想，他應該找到了更適合自己的銷售商。」
「他通過梁雅茹，現在已經有另外的合作對象了。」秦渭陽淡淡地說，「如果你那裡還缺少設計師的話，讓小楚給你們幫幫忙。」
「楚助理？」白未曦驚訝。
「對，他的設計也很有特點，你擅長使用線條，小楚則長於點狀圖案的運用。」秦渭陽看笑睇了她一眼，「我使用的助理，雖然年輕，還沒有成名，但在設計上也需要有天份的。」
「如果楚助理能夠為藍天服飾提供設計圖，那當然更好了。」白未曦立刻點頭，「我只是怕楚助理看不起我們藍天服飾，因為售價低，所以相應的提成也就少了。」
「小楚和你關係好，而且他沒有那麼大的名利心。不會介意提成的多寡。」秦渭陽淡淡地說。
白未曦暗想，梁勝棋是犯了什麼渾，竟然與秦渭陽反其道而行之？他就算拉攏了工作室大部分的設計師，得不到秦渭陽的賞識，仍然得不償失。
「最近梁師兄很少有設計圖提供給我們，有楚助理的加入。那我肩頭的任務就輕一些了。明年大賽。我再去簽幾位未來設計師。」白未曦高興地說。
秦渭陽喟嘆：「你確實是辛苦了，很少有人能承受得住你這樣高強度的設計工作。不過，這一陣子，你的進步也不小。」
「我的設計能讓大家喜歡。就是支持我這樣工作下去的動力。」白未曦開心地笑了，「每次看到顧客成套成套地買下來，我就覺得很有成就感。」
「你很容易知足。這一點很好。」秦渭陽點頭，「你的設計圖在樣衣出來之前，不要讓梁勝棋看到。我擔心他為了達到某些目的。會不擇手段。」
「好，我聽老師的。」白未曦很乖巧地點頭，「我今天就打好樣板，然後裁製成衣。」
「今天是除夕。」
「我知道，但是我可以讓田玲加班，她是我的同學，而且工作很努力。」白未曦胸有成竹。「我和她，再加上美麗。今天下午就能把衣服做出來，掛到架上。」
「你是怕梁勝棋現在就向你要？」秦渭陽明白了她的顧慮。
「對，我答應過讓老師看過以後就把效果圖給他。不過，我不會把老師建議的木扣子修改稿給他的。」白未曦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喝點什麼？我去泡花草茶。」
「你今天的計劃很多，不用泡茶了，趕緊去忙吧！」秦渭陽搖頭。
「磨刀不誤砍柴工，我還想泡杯香蜂草提提神呢！」白未曦笑著說，「就泡香蜂草了，可以治療失眠，改善心情。」
秦渭陽啞然失笑，看來自己低落的情緒，是被白未曦看出來了。香蜂草能讓人心情愉快，預防憂鬱症，提神的效果，近乎為零。白未曦是有心了。
這樣一想，因為梁勝棋帶來的苦惱，也忽然消散了不少。如果兩個學生都那麼乖巧懂事又才華橫溢，估計老天爺都會看不過眼吧？
香蜂草的香氣兼有薄荷和檸檬的特點，秦渭陽本身很喜歡它的味覺。加上馬都蘭，味道則更濃郁，有令人心情愉快的功效。
白未曦喝得很快，扔下秦渭陽獨自品鑑，一溜煙地就回自己辦公室修改設計圖。
「名設計師就是名設計師啊，這樣一改，整套服裝的風格立刻就變得更加鮮明了起來。唔，這張未修改的效果圖，梁勝棋來要，就給他吧！」
梁勝棋來得很快，大概一直注意著她的辦公室門。
「未曦，秦老師看過了嗎？」
「嗯，是的，不過還沒有來得及修改，基本上沒有提什麼意見。」白未曦筆著把原來的那張效果圖遞給他，「就是這一套，師兄覺得怎麼樣？」
「不錯，你打算年後銷售嗎？」梁勝棋仿佛不經意地問。
「嗯，這是春季服飾，現在穿有點太早了。」白未曦搖頭。
北京的春天，來得比南方更晚一些。四月份還無法看到鶯飛草長，真正的春天，要四月下旬才能姍姍來遲。
梁勝棋贊同地點頭：「不錯，你用的料子本身也不算太厚。」
白未曦欣然稱是：「我喜歡夏季服裝，面料輕薄，色彩絢麗。老師批評我偏愛冷色調，我打算下次嘗試暖色調。在色彩的運用方面，我還需要向師兄學習。」
梁勝棋笑著又說了兩句，才拿著效果圖離開。
白未曦趕到藍天科技的時候，田玲還在埋頭苦幹。
「美麗，我剛才傳給你的那套設計圖，你打出樣板來了嗎？」她顧不上和田玲打招呼，直接問劉美麗。
「怎麼這麼趕？」劉美麗不滿地瞪視著她，「今天是大年夜啊，不用把我們都拴在這裡吧？」
「這張設計圖已經流出去了，我要趕個早。不管有沒有人買，至少我們今天已經掛出去了。不然的話，如果有人說我抄襲，那就糟了。」
「你的設計圖被人偷了？」劉美麗一下子想到了搶劫事件，「或者，是被人搶了？」
「人家是明要的。」白未曦搖頭，「今天你和田玲辛苦一點，做好了這套服裝再走吧！我們的玻璃櫥窗里，其中一個模特兒，一定要換上這身衣服。」
「好，沒問題。」劉美麗聽她說得急迫，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我打好了一件單品的樣板，田玲現在就在裁製。」
「這麼快！」白未曦喜孜孜地走到田玲身邊，看到她果然在裁製連衣裙，這才狠狠地鬆了口氣。
就算梁勝棋想要今天趕工，也不會這麼快就找到合作的人員。恐怕他要過完年，才能開工。自己搶先一步，在以後的碰撞中就能保持優勢。
田玲抬起頭，鼻尖上已經沁出了細汗。
白未曦急忙說：「也不用這麼趕，只要今天能掛上去就行了。」
「沒問題的。」田玲笑著說，「我和美麗打算今天做出兩套，一套掛在模特兒身上，另一套則掛在架子上。」
白未曦有點不好意思了：「大年夜還把你留在這裡，辛苦了。有一套就足以說明問題，做完了還是早一點回去吧！」
「我覺得可以的。」田玲執拗地說。
儘管她加入工作還不到一個月，但因為臨近年關，申曉曉還是把月薪結算給她。
讓田玲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半個月就拿到了一千。這還是因為剛剛上手，還沒有達到完全熟練的原因。她現在相信，按件索酬的模式，完全可以讓她拿到三千月薪。
這是她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一個高中畢業生，拿到的薪酬，竟然可以超過大學畢業生。她感激白未曦和劉美麗對她的照顧，所以對白未曦急趕的服裝，用心地在做。
「美麗，我也幫你打個樣板。」白未曦也不甘心閒著，和劉美麗一起把剩下的產板打好了。
「你下去看看陳語新他們，那款新遊戲的進度似乎不是很理想。」劉美麗把樣板遞給田玲，「我再打一副S號的樣板，今天做出兩套來。」
「好，那你們忙。」白未曦聽到遊戲的製作出了問題，心裡也有點著急。
藍天服飾雖然做得很紅火，但從效益上說，還不及藍天科技的一個零頭。
對於自己的拳頭產業，白未曦當然關心。雖然她可能和不上什麼忙，至少要了解一下情況。
陳語新和閻遵威還沒有走，臉色都有點不好看。
「怎麼了？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呢，你們兩個都不高，所以輪不上，別急。」白未曦笑著說。
「閻仲卿回去過年，我們兩人就是這裡的高個子了。」馮遵威苦著臉叫，「我現在明白什麼叫最毒婦人心了，敢情你想讓我們倆頂著啊！」
陳語新嘆了口氣：「我和遵威剛才商量了一下，在網上做了個調研，發現這款遊戲的年齡層次，應該適合於上班族。」
「那不是很好嗎？」白未曦不解地問。
「就是說，我們設計的遊戲流程，恐怕要改。儘管讓上班族不用太費心機，也能玩這款遊戲。」馮遵威的解釋，讓白未曦明白，前期的工作，需要大量改動。難怪這兩人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因為又要花費大量的人力。
「成本製作要追加多少？」白未曦問出了最糾結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