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無條件
白未曦回英國的那天，秦渭陽送她去的機場。正好秦子歌也要回紐約，所以秦渭陽把兩人送到了機場才離開。
「看來，渭陽對你和以前不大一樣啊？」秦子歌自言自語地說。
「有什麼不一樣？」白未曦心裡一跳，但還是故作鎮靜，「咦，看到了嗎？你成了時尚雜誌的封面女郎，那張照片拍得真好，把你那種若有所思又略帶哀傷的表情都拍出來了，像個女神。」
秦子歌扁了扁嘴：「要不是看在這張照片拍得還不錯的份上，我怎麼會同意做封面？不對啊，當時明明說的是在內頁的，怎麼忽然跑到了封面上？不行，我要找他們主編理論。至少也要補點版權費給我，可以放在未歌基金里。」
說到這個，白未曦就有點納悶：「明明是你的代言費，為什麼要把我的名字放在前面呢？」
「你覺得歌未這個名字不奇怪嗎？」秦子歌笑嘻嘻地說，「你想想看，未歌基金，比歌未基金好聽吧？再說了，說到形象代言，沒有你的設計在先，也沒有我這個小提琴手做模特的機會，未在前歌在後，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白未曦嘆息：「本來是因為你不願意拿代言費，手裡又不缺錢，所以才會把這筆資金提成，用你的名字命命做基金。」
「算了，就當是為祖國的花朵們盡一份力吧，雖然我對效果一直存在疑惑。所以，要我動用母親留下的財產做這件善事，我是不肯的。但你那裡的代言費，算是我的勞動所得，就用出去吧，買個心安理得也是好的。」
白未曦嚴肅地說：「子歌，你放心，我已經委託曉曉和美麗對基金會的資金安排作全面的監督，保證把每一筆資金都真正用到孩子們的身上。第一步。先資助幾個上不起學的孩子重返校園。下一步，我想興建學校。」
「好啊！我以後的演出會多一些，我決定全部義演，所得交給基金會！」秦子歌目光閃亮。「我終於找到了演奏會的動力，不會再推三阻四啦！」
「哇，那你秦大小姐的知名度，會直線上升。」白未曦笑著說，「那我也決定看看情況，如果基金會的運行情況良好，也會每年拿出收益的一個百分比。來支援那些上不起學的孩子們。」
「如果是為了做公益事業而提升知名度，我不介意。」秦子歌勾住了她的肩膀，說，「未曦，我和你不一樣，不怕出名。」
「你會出名的，甚至不會比你哥哥差。」白未曦喃喃地說。
秦子歌親昵地朝她眨了眨眼睛：「渭陽都從來沒有給我這樣的信心，你果然是我的摯友。在我最低迷的時候。或者在我信心不足的時候，總會一如既往地鼓勵我。就算是為了你的這份鼓勵，我也會好好拉琴的。」
白未曦但笑不語。
「我感覺渭陽這次回來。似乎對你不一樣了。唔，老實交代，你們去義大利的時候，是不是發生了些什麼不為人知道的事？」
「在義大利？很正常的師生關係。」白未曦搖頭。他們的關係真正走近，還是在自己的新別墅里。月光和星光，總是感情的催化劑。難怪男人們求婚，總是選擇在月下花叢，浪漫與浪漫的疊加，真會讓女人心旌神搖的。
「未曦，我真希望能和你成為一家人。但又不忍讓你嫁進秦家。渭陽和我不一樣，他不可能離開秦家。而且，我家那位老爺子一直很看重他，儘管渭陽後來選擇了學時裝設計，違背了老爺子的初衷，當時差點把他綁回來繼承家業。但是。最終不知道出於什麼考慮，還是讓他留在了法國。」
「如果我和秦老師真的……有感情的話，你會不會支持我們？」白未曦咬著唇問。
秦子歌默然，半晌沒有說話。白未曦的心頓時沉了下去。如果在秦家連這個最有希望的同盟軍都找不到的話，她覺得未來的路，會變得無限悽慘。
「未曦，路漫漫其修遠兮，汝將上下而求索。你放心，不管別人怎麼看，我都會無條件地站在你的這一邊。只可惜我對秦家的那些人，實在沒有更好的手段。唉！未曦，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和渭陽真的很般配，所以才會在見第一面的時候，就很冒昧地提醒你。」
「謝謝。可是感情的事，誰能說得准呢？」白未曦嘆息了一聲，「子歌，我並非沒有聽懂你的潛台詞，何況不止你一個人向我勸說過。」
「那你一定愛慘了我哥。」秦子歌斷言，「好吧，真愛無罪，摯愛無價，我無論如何也做不出棒打鴛鴦的事，雖然我一點都不知道愛情有什麼意思。未曦，如果你堅持，我就會支持。」
「好。」白未曦沒有說「謝」，心裡卻覺得很安慰。至少，她在秦家，不算是孤立無援。
白未曦的班機先檢票，不過她還是陪秦子歌又說了一會兒私房話，才離開候機廳。飛往倫敦的航班，沒有人作陪，總會覺得孤單。但是因為心裡裝滿了對秦渭陽的柔情，她忽然覺得，幾個小時並不難熬。
剛下飛機，就收到了劉美麗的問題：「未曦，平安抵達倫敦了嗎？回個簡訊，讓朋友們都安心。」
她離開的時候，沒有通知朋友，但他們還是知道她的行程。
「平安抵達，替我謝謝大家。」白未曦回了一條簡訊，唇畔露出了笑容。行李箱裡，裝滿了白明採購的點心和食品，仿佛英國的菜難以讓白未曦下咽似的，渾然不管是否會吃到保質期。
「未曦。」來接機的，是安尼爾，「這次回國，你的氣色似乎好了很多。」
「那當然，心寬體胖，有朋友有親人，還有合口的菜餚。」白未曦笑著說，「英國雖然好，畢竟是是異國他鄉，說的是英文，吃的是英菜。」
「你以後去法國的話也是異國。」安尼爾搖頭，「現在不用局限在一國一地，我們都是世界人。」
劉美麗的簡訊又傳了過來，這次是一幀照片，白未曦上個月為她設計的服裝，利落裁剪的黑色褲子，半袖遮臀風衣，加上削短的發，中性的帥氣表露無餘。絲質襯衫的前胸飾以蕾絲，那是全身最女性化的部分，顯得剛柔相濟。至少走出去，沒有人會誤認為男生。
「你交男朋友了？」安尼爾沒有看清全貌，只是從外套上誤認為男生。
「是我最好的朋友，終生的好友。」白未曦微笑，把手機舉起來，「在國內，由她替我打理服裝店，很能幹的女生。」
「她比你高！」安尼爾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個女生應該很高。
「是，半個頭。」白未曦懊惱地說，「我的身高一直很成問題的，尤其是在國外，再長五公分會比較合適。」
「如果你要做專職模特，當然會有身高方面的要求。但你是設計師，即使偶爾走台，也只是展示自己的服裝，要那麼高幹什麼？我看，你這樣的高度，倒是很適合我。」
白未曦失笑：「再合適也沒有用，東西方文化的差異，註定我們只能成為好友，而不適合共同生活。」
「文化差異難道很重要嗎？」安尼爾不以為然，「好吧，我不強求，但是會為你留下一席之地。如果你的戀愛之路不怎麼好走，歡迎隨時諮詢徵用。」
「不用咒我吧？」白未曦故意苦著臉，然後迅速轉換話題，「對了，你的畢業設計展示批下來了嗎？以你的資歷應該沒問題的。」
「那當然，我獲得了巴黎時裝周的入場券，這樣的人才會不安排畢業發布會嗎？」安尼爾自得地說，「巴黎時裝周，我請你走台，為我展示服裝。」
白未曦搖頭：「你設計的衣服並不適合我，再加上沒有經過專業訓練，對衣服的理解也僅僅流於表層，到時候會把你的作品搞砸掉的。」
「沒有經驗怕什麼？你最吸引人的，是你的風格，這是一種內在的性情，也是一種外包裝。既表現某種思想特點，也傳達了某種藝術品質。而在這點上，沒有模特兒比你做得更好。」
「那是因為我對自己的設計比較了解，所以比模特更能深層次地接觸服裝的理念。」白未曦仍然搖頭。
「那我邀請你作為我的女伴出席巴黎時裝周，應該不會拒絕吧？」安尼爾失望地嘆了口氣，又轉變了目標。
白未曦遺憾地搖頭：「我倒是很想參加時裝節的，但是時間上怕是來不及。下個月，我的個人發布會就會在巴黎召開，我要把最後一個套系趕出來。」
「恐怕是因為秦渭陽不參加這一屆的時裝節吧？」安尼爾酸溜溜地說。
「秦老師不來嗎？」白未曦愕然，「我沒有聽他說起。」
「他和嚴綰都拒絕了組委會的邀請，不過答應明年的時裝節，會準時參加。」安尼爾的消息很靈感。
「嚴綰又拒絕了嗎？」白未曦怔忡。
看來，他們在雲南的進展，並不是太順利。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