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不值得同情的人
面對白未曦的質問，梁勝棋表現得很憤怒：「白未曦，別人以為你真有才氣，可笑之極！如果不是秦渭陽把你收入門牆，你也就只能把你的衣服賣賣地攤而已。」
白未曦並不諱言自己的那段經歷，她平靜地說：「是的，秦老師是我時裝設計道路上的領路人和導師，所以我深深感激，決不會做有損工作室的事。可是你呢？秦老師把你收為學生，在時裝設計方面，也沒有吝於指點。是你自己熱衷於搞關係，因而荒廢了你的才氣。」
「我有才氣又怎麼樣？我長得不如你漂亮，更不像是你會泡一手好茶，煮一杯好咖啡。我需要尋求自己的成功，憑什麼你一個法語系的學生，竟然勝過我這個科班生？我是校園風采大賽的第一名，難道在工作室里，還要被你壓在下面？我不服氣！」
「那你就用自己的設計說話！」白未曦低吼，「在秋季發布會這樣重大的場合，你居然夥同外人，以比賽為名，騙走了幾個模特。就連張婉，你們也不放過！」
「誰不知道張婉和秦渭陽的關係？」梁勝棋冷笑，「和他有一腿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以前還有婚約在身，現在乾脆把婚約也丟了。」
「這是老師的私事，我們做學生的無法置喙。」
「他也就把你當成學生，對我呢？我的作品比你差在哪裡？你連最基本的技法，有的時候都會用錯！」梁勝棋嘶吼。
「我在很多方面確實不如你，但有一點你比不上我。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我都不會出賣工作室的利益，不會出賣秦老師的利益。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這是一個沒有文化的農民都懂得的道理。」
「別對我說教！」梁勝棋臉色灰敗，「白未曦，我從來不覺得你比我優秀，可是秦渭陽從一開始就只把你推到台前。」
白未曦失望地看著他：「我只是不明白，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秦老師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吧？儘管上次你和梁雅茹他們泄露了秦老師的設計，但最終老師並沒有把你怎麼樣……」
「還沒怎麼樣？」梁勝棋伸出手指，差點指到白未曦的鼻尖，「連面料庫，我都不被允許參觀！」
「至少。老師仍然給你機會，把你留在工作室。如果你對我不服氣。完全可以比較一下我和你的作品。也許我的東西比不上你精緻，但我的創意勝你不止一籌。況且，我的創作數量，遠遠大於你。」
「數量不代表質量！」梁勝棋固執地說。
「至少證明 的努力程度，遠遠勝過你！對於一位學生來說，天資或許重要，但勤奮同樣也是不可或失的品質。」白未曦心平氣和地說，然後看了他一眼。決定轉身離開。
她不是教母。沒有義務勸他回頭。這一次，秦渭陽是真的傷了心，所以不打算再把梁勝棋留在工作室里。
「他從來沒有當我是學生。我也沒有把他當成老師。」梁勝棋恨恨地說，「白未曦，如果我是個女生，長得比你還漂亮，今天被捧上巴黎，捧上倫敦的，就是我！」
「你不會覺得客戶的訂單，那也是假的吧？」白未曦受不了地翻了一個白眼，「即使工作室對我的作品網開一面，我的銷售業績也會慘澹收場。事實上，我的時裝，出售情況相當理想，至少比你的要好得多。」
「胡說！」梁勝棋掄起手掌，就朝著白未曦的腦袋甩過去。
白未曦急忙偏頭，後退兩步，掌風擦著髮絲，帶起一陣輕風。
「梁勝棋，你居然還敢在工作室里當眾打人？」楚江山撞門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頓時大怒，「你還是不是人？做錯了事死不承認，還覺得老子天下最大？告訴你，在時裝設計界，你連入門都談不上！未曦，你沒事吧？」
白未曦搖了搖頭，沉下臉，冷眼看向梁師兄：「梁師兄，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師兄。一個連尊師重教都不懂得的人，不值得交往和尊重。我祖父從教三十餘年，桃李滿天下。但不管是政府高官，還是商場富豪，逢年過節，都會恭敬地拎著禮盒上門。不為別的，就因為曾經是他們的老師。」
「說得好！」楚江山喝彩，「秦先生統共也就收了兩個學生，誰知道其中會有生反骨的！梁勝棋，難道你沒有發現，你的時裝和白未曦的根本不能比嗎？我那裡有客戶訂單的統計數，你排在倒數第二。可是未曦呢？她的銷售幾乎在中等偏上的位置！」
「還不是因為秦渭陽的力捧？從倫敦到巴黎，還能上台走秀，能不紅嗎？」梁勝棋固執地說著，偏頭把自己的東西收進紙箱，「你們以為我稀罕這裡嗎？拿了大賽冠軍，還是比不上一個連三甲都沒有進的女學生！」
「你這是什麼意思？自己落難了，還不忘記詆毀別人？」楚江山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我現在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沒有長牙齒的人。」
「沒有長牙齒？」白未曦被這個說法逗笑了，「確實，無恥之尤！」
「憑什麼你就能得到這麼多的眷顧？才大二啊，你就能買車？」梁勝棋控訴著命運的不公。
「那是我有投資眼光。」白未曦靜靜地說。
「如果沒有人指點，你憑什麼認準那個小子？網遊失敗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為什麼你們就偏偏能夠成功？」梁勝棋嫉妒地說。
「讓他走吧！」秦渭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門口，「這種人，不值得多說。」
白未曦默然地讓開了路。確實，這位師兄已經因為嫉妒而走火入魔，根本不可理喻。
梁勝棋還想再說，可是面對秦渭陽溫和的臉，卻連一個字的狠話都說不出來。他的肩膀整個兒塌了下去，他知道，這一次，是真的翻不了身。
走出大廈的時候，他想起當初跨這扇玻璃大門，身後留下過多少羨慕的目光？可是今天，他卻被掃地出門。
他恨恨地想著，回過頭，露出怨毒的神色。
白未曦站在窗口，看著梁勝棋抱著紙箱打了輛車絕塵而去，臉色黯然。
「幸好你和他不一樣。」楚江山憤憤地說，「他沒有打到你吧？」
「沒有。」白未曦搖頭，「他也就是一個白面書生，論身手，說不定還會被我放倒呢！」白未曦跟劉美麗學了半年的拳，雖然還沒有實戰經驗，不過自信心倒是慢慢膨脹了起來。
「秦先生，白眼狼哪兒都有……」楚江山語無倫次地安慰，卻沒有收到什麼效果。
白未曦「撲嗤」一聲笑了出來：「楚助理，你的安慰可真夠逗的。其實，今天我和你都有責任，至少在上場之前，沒有再最後檢查一遍，所以才會出現這麼多的漏洞。」
「不用追究責任，你們今天的表現都很好。」秦渭陽平靜地說著，轉身離開。
白未曦和楚江山對視一眼，伸出右掌，在空中輕輕相擊。能夠得到秦渭陽的肯定，那是他們最大的幸福。
「不過，我倒是覺得梁勝棋的嫉妒不是沒有道理啊！你才上大二，怎麼像是挖到了一個聚寶盆似的，錢賺得越來越多？」
「因為我確實撿到了一個聚寶盆。」白未曦故作嚴肅地說。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楚江山瞪了她一眼，又嘆了口氣，「今天的發布會，還算勉強順利，沒有出什麼大的漏子，不然我對不起秦先生。跟了他這麼久，可是真正處理起來，仍然覺得力不從心。」
「老師很信任你的。」白未曦溫柔地安慰，「通往失敗的路上，處處都是錯失的機會，坐等幸運從前門進來的人，往往忽略了從後門進來的機會。我們作好準備，不斷地提升自己的能力，才能抓住一閃而逝的機會。梁師兄一開始就覺得心理不平衡，想走終南捷徑，放棄了自己能力的提升，才會落到這樣的地步。」
楚江山點點頭，振作精神：「是的，我的努力秦先生看到了，因此賦予了信任。儘管發布會出現了一點狀況，但是他沒有責怪，這本身就是一種鼓勵。」
「是的。」白未曦欣慰地點頭，「下次，我們一定會做得更好。沒有失敗，又怎麼會有成功？更何況，我們這次還不算是徹頭徹尾的失敗呢！」
「謝謝你今天的救場，我請你吃宵夜吧！」
「叫上秦老師，梁師兄——梁勝棋的事，讓老師的心裡不太好受。」
秦渭陽拒絕了他們的好意：「我還有一些公事沒有做完，你們去吃吧。值得慶賀，我相信下次的發布會，你們會做得更好。」
白未曦又驚又喜：「老師還相信我們嗎？」
「為什麼不？」秦渭陽反問，「今天的發布會，如果沒有人搗亂的話，應該會做得非常成功。當然，儘管不是每一次都會有人在背後做動作，但我們仍然需要警惕。」
「是，我們知道了！」白未曦和楚江山雙雙響亮地回答。
梁勝棋？那是一個不值得抱以同情心的人。
PS：好神奇，我現在才發現為什麼白天的章節沒有發上去了，我的這台電腦居然只能上傳，不能發布？是小豬的人品問題，還是電腦問題？鬱卒中……RQ